“相信公子也让小七去看过了王二狗子家的矮墙,他家矮墙的高度大约在六尺左右和王二狗子身高差不多,如果不是王二狗子下定决定赴死,他只要稍微有一点挣扎,这个矮墙就无法作为支撑点,另外真正缢死的人括约肌放松,大小便和**都会流出,而且按照王二狗子当时被吊起的样子,属于侧位缢死,侧位缢死的人面部肿胀,呈青紫色,公子您看王二狗子的面色根本就不是青紫色。”宋修宁指着王二狗子的脸,又指了指她脱下来的亵裤说道。
“那他如果不是自缢死亡,你怎么解释他被人发现吊在矮墙上?这么大的人,这么一番作弄肯定动静很大,他家里人难道就没有发现的吗?”仵作问道。
宋修宁笑了笑:“你这个问题问的好,难道县令大人不知道王二狗子的媳妇失踪了吗?”她的目光转向黄县令,“他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母亲,平常跟她说话声音都要高几个调,她听不见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你说王二狗子的死因究竟是什么?”仵作咄咄逼人。
宋修宁继续观看尸体缓缓说道。
“头部有明显的颅骨骨折的痕迹,痕迹呈放射状,而且,颅骨有多处塌陷,看来被人重击头部不止一次。”
“如何判断是因头部被击打导致的死亡?”仵作又问。
“头部被击打不一定是死亡的直接原因,应该是头部遭受重创导致的脑部出血引起的死亡。”她说着,将王二狗子的头发剃掉,以便让华亭和黄县令等人看得清楚。
“那。。。死亡时间也不是那天晚上了?”仵作问。
“全身出现尸僵,尸僵没有消除,”她按了按尸体的肚子,“已经轻微腐败,不如我解刨给各位看看?”
她看了看周围围绕的人,最后目光定格在华亭身上,眼神里的期待和兴奋让华亭不由得皱眉。
“如果你要解刨的话,也可。。。”
“大人不可!”黄县令阻止道,“王二狗子既然不是上吊死亡,那就没有必要解刨了吧?而且王二狗子家里现在就只有一个老母亲,要是让她知道儿子连全尸都没有,老人家怎么受得了?”
“当然有必要解刨,解刨可以更加清楚确切的知道他的死亡时间,再说了,我解刨完都是原样都塞回去,而且会缝的整整齐齐,保准和没解刨之前一样。”宋修宁说到这里有点小得意。
黄县令的脸白了白,哪有人拿这种事情炫耀的?
宋修宁又满脸兴奋的看向华亭,华亭似乎看到了她磨刀霍霍的样子,他其实很佩服那些做仵作的女子,整个王朝登记在册的女仵作只有两个,一个已经垂垂老矣,另外一个也是因为走投无路才去当仵作挣些银子,但是像宋修宁这种打心眼里热爱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代天南巡,掌管刑狱,这些年见过的奇怪的人也数不胜数,宋修宁这样的,他还真没见过,华亭看着她,不由得有些对她这个人有些好奇。
“若是让你解刨,你真能做到你说的那些?”
“那是自然。”
“如此,那便解刨吧。”
宋修宁得到旨意,神情便更加专注,她握着自制的解剖刀,开始解刨。
“呕。。。”开膛破肚的那一刻,难闻的气息充斥着整个义庄,黄县令最先受不了,抱着柱子吐起来。
仵作的脸色也不好看,真的划开人的肚子啊,她她她。。。她的手竟然伸到肚子里掏出了东西,仵作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惊悚,整个人不自觉的倒退了好几步,撞到一边的尸体都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