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过去了,宋修安还没有醒过来,要不是他还有呼吸,宋修宁甚至以为宋修安已经遇害了。
“我哥他。。。没事吧?”宋修宁问。
“嗯。”华亭点头。
“那他怎么还不醒?”
“是啊,我也奇怪,怎么还不醒,说不准打几下就好了。”华亭抽出佩剑,走向宋修安。
“醒了醒了,”还没有等华亭走近,宋修安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对着宋修宁嘿嘿一笑,“我醒了我醒了,多谢妹妹关心。”
宋修宁冷哼一声,不想搭理宋修安,她看向华亭:“现在就走吗公子?不等您的侍卫小七回来了?”
“他知道我去哪里。”华亭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宋修宁快速的跟上,一路上华亭不讲话,宋修宁也不开口,倒是让宋修安觉得有些无聊,一路上找了各种话题,奈何没人搭理他。
走到浔阳县城,华亭直接将宋修宁带到一家成衣铺,宋修宁疑惑:“公子要买衣服?”
“掌柜的,给她一身男装。”他抬手指了指宋修宁。
掌柜的笑呵呵的应答:“懂得懂得,不知道公子可有衣服款式的要求?”
“就这一款。”华亭指了其中一件。
宋修宁认命的穿上男装,反正什么服装都无所谓,去验尸的话,男装还相对方便一点。
出了铺子,华亭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身边的随从,名字改一下。”
“是,公子。”
反正不管是什么身份,宋修宁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跟在华亭身边,她才可能光明正大的验尸,也才可能,还更多的人公道。
最开始当法医是父母的要求,父母都是刑警,从小到大陪伴的次数寥寥无几,报考志愿她曾经抗争了很久都未果,是高中一个很好的朋友被酒驾司机撞死,司机有背景有人脉有金钱,判的刑罚很轻,她觉得不公平,这才去学了法医。
后来工作的过程中,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尸体和各种各样的案件,其实很多人都不了解,这个世界上,有些时候亲情也很淡薄,就像在医院里,最想救病人命的肯定是他的主治医生,同样的,最想给死者还公道的,肯定是经手的法医和警察。
她记得最清楚的是,曾经一个女孩被性侵死亡的案件,凶手迟迟找不到,后来女孩的父母又有了新的孩子新的寄托,时间又过的太久,所以女孩的父母就渐渐的不再像以往一样一直往警局里面跑问事情进展,是经手的一个老警察,一直在锲而不舍,在这件事情发生后的第八年终于将凶手抓到。
她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朝代,了解现在的验尸水平,连人体结构都不能正确了解的话,如何能发现尸体上的蛛丝马迹?在不知道的地方,又有多少的人无辜枉死有多少的人成为了替罪羊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宋修宁有些时候不敢想这种事情,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责任感太重了,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发展的优点和弊端,科技不发达和认知不够造成的一些错误也不是说弥补就能弥补的,只不过,她只是想,能多给一个人还公道都是好的。
“想什么呢?”宋修安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宋修宁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华亭走到县衙的时候,小七已经和县令等人站在县衙门口等着了,见他过来,小七和县令齐齐行礼。
华亭等他们行完礼才道:“我奉陛下令代天南巡,这几日就麻烦黄县令了。”
“华大人客气了,厢房已经准备好,大人可要沐浴更衣?”黄县令笑的黄牙都露出来了,一张肉脸上嵌着绿豆大小的眼睛,看起来滑稽的很。
“不用,本公子听闻最近宋家村有点不安宁,有一个村民惨死,不知道是不是有这回事?”华亭看向黄县令。
黄县令擦了擦额上的汗,回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尸体已经让仵作看过了,说是自缢身亡,这个死者我们也调查过了,王二狗子,平日里无所事事,就是靠着来县城卖柴糊口,死的那天是去了县城里的赌坊,输了很多,许是还不起赌债这才自缢身亡的吧?”
“哦?是这样的吗?”华亭冷冷一笑。
“是。。。是的,”黄县令答道,“赌坊里面的人可以作证的。”
“你怎么看?”华亭转头看向身后的宋修宁。
宋修宁垂头答道:“没验看尸体,奴才不敢回话。”
“你听见了?”华亭问道,声音里带了一丝不耐烦。
黄县令看了看华亭,又看了看华亭身后的宋修宁,只觉得这个少年倒是长得清秀,年纪也不大,看不出来是个仵作。
“尸体。。尸体已经让仵作验过了,就不必再次验看了吧。”黄县令额上的冷汗落下。
“黄县令,”华亭声音低沉,明显已经生气了,“看来黄县令还是不知道本公子来干什么的。”
黄县令跪倒在地:“下官自然是知道,既然大人要看,下官马上带大人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