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万两的娘还是给金万两回了信。
金万两看着信心里五味杂陈,他叹了一口气,将信收起来。
“公子,”银山急急忙忙的闯进来,“我们发现了一处地方,可能跟天火族有关系。”
金万两站起来:“带小爷去看。”
银山带着金万两走到上江城最大的赌坊后面的一座院子,他们趁人不备翻墙进去,金万两看着满院子的植物微微愣了愣,随即他反应过来,拔了一株就带着银山赶紧离开。
“公子,怎么回事?”银山不明白为什么金万两这么就离开了,他想带着金万两去的地方还没到呢。
金万两看着手里的植物,躲到一个小巷子里摘了一片叶子尝了尝,他猛地吐出来:“渠菖菜。”
“渠菖菜?公子这是什么?”
金万两皱起眉头:“这个事情回去再说,等等你不知道渠菖菜的话你带我过去干嘛?”
“就是刚才那栋宅子的后院里关押了一个人,好像就是天火族的,属下是想带你去看他,又不是带公子来看这些长得这么丑的菜的。”银山还一脸的委屈。
金万两白了他一眼:“你直接救回来就是了,还要小爷跑一趟,真是麻烦。”
银山更加委屈:“属下知道了。”
“对了,上窑那边盯的怎么样了?”
“那个白老头还在寻找赵元,不过好像知道了赵元死的消息了,这两天上窑白天还是没什么动静,但是好像进出的人多了些,很多都是壮汉。”
“赵元死了白老头肯定会更加谨慎,但是还有那么多的银矿等着熔炼呢,白老头肯定会加快步伐,所以这几天你和兄弟们辛苦一些,盯紧点,有任何异常都及时告诉我。”
“是,公子。”
金万两看着烈日炎炎下的众人,想起了宋修宁,不知道她和华亭现在怎么样了。
“公子,那些人还在追。”宋修宁压低了声音,她有些担忧的看着身边受伤的华亭。
从出发到现在,这已经是他们遇到的第三批刺客了。
华亭咬了咬牙,搂着宋修宁的腰,施展轻功上了树,他们躲在树枝上,茂盛的树木将他们的身形完全遮挡。
纷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华亭仔细的看着地上,他拿起匕首突然间朝一个兔子射了过去,兔子受了伤朝着远方跑去,地上留下点点的血迹。
宋修宁看着华亭身上的伤,她赶紧的将外衫脱下来,捂在华亭的伤处,既然华亭做了障眼法,他们就不能功亏一篑。
底下的刺客果真在看到血迹的时候就跟着血迹追了过去,等到刺客走远了,华亭和宋修宁才从树上下来,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一直到天黑,两个人才敢停下脚步,前方灯火点点,像是一个村子。
“公子,我们到前方借宿一晚吧,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宋修宁搀扶着华亭,缓缓的走向村子。
华亭站在村口:“这村子有些奇怪。”
宋修宁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天刚黑,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候,可是这个村子里却只有几家人点着灯,其余的人家都是黑乎乎一片,实在是有点不合常理。
华亭看向宋修宁,她比在上江城已经整整瘦了一圈,脸色苍白嘴唇皲裂,他道:“那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来到了这边,既来之则安之,走吧,我们找人家去借宿一宿。”
宋修宁将手术刀握在手里点点头。
她找了距离村口最近的一家有灯光的人家,敲了敲门:“您好,我们想在您家里借宿一晚请问可以吗?”
那人家打开窗户露出一个汉子的脸,汉子惊恐的看了他们一眼,立刻关上了窗户,连理都没理。
宋修宁又接连敲开了好几家的门,都被拒绝了。
“只剩最后一家了,若是还不行,我们只能露宿街头了。”宋修宁看向华亭耸耸肩,“公子可曾露宿街头过?”
“以前不曾,不过现在可是经常了。”
宋修宁轻笑,可不是,自从遇到刺客以后,他们以天为被地为席就几乎成了常态。
走到最后一家有光的地方,宋修宁上前敲了敲门,一对老夫妻打开了门,华亭抢先一步说道:“打扰两位了,我和内人迷了路还受了伤,可否在这里借宿一晚?”
听到华亭说内人的时候,宋修宁还有些不好意思,她偷偷的瞪了华亭一眼。
老夫妻犹豫了一会儿,才让宋修宁和华亭进来,然后赶紧的将门锁好。
老妇人看着他们道:“晚上你们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出来,看你们两个风尘仆仆想必饿了吧,我去给你们拿点吃的。”
见老妇人走向厨房,华亭才问道:“村子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怎么大家都这般奇怪?”
老头叹了一口气:“别提了,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村子里的年轻女孩子就不见了,现在凡是家里有女娃娃的都吓得不得了。”
“那其他人为何不点灯?”宋修宁问道。
老头却摇摇头不肯说话了,他站起来:“你们吃些东西早点休息吧,这个房间你们睡吧,柜子里面有被褥。”说完颤巍巍的离开。
老妇人端来了一个盘子,盘子里面只有几片玉米饼子:“只剩下这么多了,你们将就着吃一些。”
“谢谢。”宋修宁跟她道谢,老妇人腼腆的笑了笑。
等到老妇人离开之后,华亭的神色才严肃起来:“这个村子着实奇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两个人也不肯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先按照他们说的吧,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当做没听见,公子你现在养伤要紧,明日一早我出去看看能不能买到药,我们的金疮药已经不多了。”
华亭点点头:“明日我跟你一起出去。”
宋修宁将手里的手术刀亮起来:“放心吧,一般人还伤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