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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旧的希冀落空新的故事伊始

2006年,楚城。

梧桐绿荫浓蔷薇一院香,几阵风风火火的雨倾泻而下,那一墙的蔷薇被冲刷的愈发娇艳,不时吹来几阵带着湿气的风,消散了一点点午后的闷热,梧桐树上的鸣蝉也不再聒噪。

这样的夏日午后,梧桐里安静的仿佛能听到梧桐树叶上滴落的水滴声。

楚城有东南西北四区,梧桐里属于南区,是个很有烟火气的老城区。这里一条长长的街道两边都是上了年岁的梧桐树,梧桐里因此而得名。

这些梧桐的年轮里见证了周围的日新月异,而它们始终如一向上繁茂生长着,淡然地度过一个又一个四季。

木兮趴在窗台上半托着腮,头发刚洗过还未吹干,水珠顺着肆意散落的披肩长发发梢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偶尔一阵风吹过散落几缕青丝,被另一只手有意无意拨弄着,清澈的眼底印着满满的心事,扑闪的双眼或盯着窗台上的小雏菊发呆,或不时向街尾望去。

老师曾说自己就像这盆小雏菊,只需要一米阳光,一方净土,哪里都可以很好生长,虽然此刻落败,等到明年一定是迎着第一缕阳光花开灿烂。

“话是这么说,可是...”木兮心里嘀咕着。

“哎!”木兮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的叹息和着空气中游荡的一圈一圈的热气飘向窗外,穿不过浓密的绿荫撞到了叶子上的水珠,顺着叶尖滑落,落在地上,落在木兮心里微微发凉。

“兮兮,兮兮,快下来!可以查分了。”远远就听见江沅清亮的声音,她从街尾一路向木兮这边跑来。

江沅穿着淡黄色连衣裙,白色运动鞋,梳着马尾,在浓郁的绿意里格外亮眼。踏过梧桐叶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像是这个夏天留下了的时光寄语,不小心踩到水坑溅起的水花似落在这个夏天的青春音符。

“嘘!嘘!”木兮在楼上一直示意江沅要低调,这会街坊邻居都上班去了,还有一些年纪大的在家午休,要不肯定要挨个问考上了没。一想到大家知道结果后纷纷安慰自己的情形,心里顿时被塞了一块大石头,压着十分沉重不上不下堵着。

江沅赶紧捂住嘴巴,一路跑到木兮家里,两步并一步上了楼,两人忐忑地走到电脑前,准备查分。

木兮手指僵硬沉重地输入名字、准考证号、身份证号,这每一个数字都变成一块石头,不断压到木兮的心上。全部输完点击鼠标那一刻,木兮本能闭了眼睛。

“哇!630,630!”还没等木兮睁开眼江沅叫道。

“没戏!”木兮叹了一口气。

奇怪的是此刻她反而觉得有点轻松了,在等待中分数出来这段时间她慢慢消化这种挫败的心绪。她向来乐观,有种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自信,自己也不是非一中不可。

“你这语文分数不会是老师改错了吧,怎么可能110还不到,你之前从来没低于125的。”江沅有些不可置信。

“估分的时候,语文老师让我默写了一遍中考作文,说是离题了。你看我还能栽倒在作文上。”

“兮兮,你这分数已经很高了,说不定今年一中录取分数线降了呢?”

“好了,查你的吧。”说着木兮站到江沅身后。

“呀!618,兮兮,成了成了!”江沅高兴的抓住木兮的手臂一阵跺脚。

“你这是超常发挥,数学比平时高了20多分。太好啦,你终于可以安全上六中。”

“不能高兴太早,下周才出录取分数线,说不定今年六中提档了。”江沅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沅沅,要不我到时也去六中吧,四中离家太远了,再说去六中还可以和你一起。”

“真的吗?不过你就比去年一中线少了4分,能上一中就最好了。如果没上一中,你爸妈也要你去四中,四中排名比六中好,大人都知道的。”

木兮此刻不是在想能不能上一中这件事,而是在想怎么说服爸妈让她去六中这件事。

估分的时候木兮就已经给家里人打过预防,因此爸妈对于她这个分数的接受程度已经好很多,妈妈反而安慰木兮,一中去不了还可以去四中,四中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木兮试探地说句“要不去六中吧,六中离家更近”,但是妈妈一口就否决了。木爸爸到是没反对也没同意,木兮准备先攻破爸爸这关。

各大高中取分数线终于在大家焦急的等待中公布,楚城重点高中一中录取分数线比去年还高一分,木兮以5分之差被拒之门外,江沅是妥妥考上了六中。

木兮为了去六中,连续几天和她爸妈摆事实讲道理,她最有说服力的理由就是,她这个分数可以进六中重点班,而四中就不一定,而且六中重点班考上重点大学的概率大于四中的非重点班。

木妈妈还是不同意,在木兮已经放弃挣扎准备去四中的时候,在填报志愿的前一天妈妈居然答应了。

这可把木兮和江沅乐坏了,两人又可以天天一起上学放学。

此外,叶波,一个运动达人,木兮经常开玩笑说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还有励志女孩林凡凡、班花凌萱、萌系女孩王雅楠都报了六中。

初中三年成绩上一直被木兮压制的万年老二陈翰飞和沈琪琛等四人进了一中。不但成绩,木兮是班长,陈翰飞便做了三年副班长。

这次陈翰飞总算如愿以偿超越了木兮。木兮本以为毕业聚餐那天陈翰飞会在她面前自豪感慨一番,没想到他说了一句“谢谢你木兮”,原本已经想好自嘲的台词的木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少男少女们都是属于很快可以治愈的阳光少年,不管是考上的还是没考上的,之前那些落寞也好失望也罢,不管挫败的还是高兴的抑或是沉默的,这些心绪早已被对高中生活的向往取代。

大家都在兴奋地忙碌着准备迎接高中生活,开启属于这个年纪的另一个人生阶段。

木兮虽然期待但是和其他人比起来还是很淡定,她继续在完成她的作品——改造一件她新买的白色T恤。

15岁的木兮已经出落得愈发好看,163的个子虽然不算高,但是身材遗传到妈妈的好比例,腿很长,从小练习舞蹈,身板也是笔直,不比凌萱的惊艳,却有自己的小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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