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君的信还是写了,不过没有按照武小宝的意思写,也就报了下平安。
只是武小宝看了看,又逼她加了一句话,这才心满意足的找人把信送了出去。
等薛谦收到信,先是很欣慰的点点头,直到结尾的这一句,这才勃然大怒:“我敬你武奇龙是个人物,你居然敢威胁我?”
彭老接过信一看,依然是薛文君的笔迹,只是写的相当潦草:“武奇龙说父亲大人要是轻举妄动,就要把我掳了当老婆,到时候叫您一声老丈人!”
怪不得薛谦恼怒,这不是要他彻底成为北沧国的笑柄吗?
本来玉门关这一仗,薛谦在形势大好的情况下还败了,损兵折将不说,自己“儿子”还被生擒了,这已经是颇多风言风语。
要是自己真成了太监的老丈人,一世英名都毁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于是薛谦立马上奏兵部:“南蛮武奇龙虽然离开玉门关,但临走时布防甚密,不宜主动出击。
而且南蛮新皇将立,朝堂乱象也将一去不返,局势已经逆转,还是保持现状的好!”
北沧国高层讨论了几天,是啊,本来就是乘人之危,如今南蛮又要铁桶一块了,再打下去只会劳民伤财,那就不打了,得,找人和谈吧。
北沧国如此决定也是有原因的。
自从两国斗争这百十年来,谁也没能把对方干趴下,一来两国国力基本相同,将士数量也差不了太远。
二来两国若真斗的你死我活、元气大伤,怕是会便宜了其他小国。
这里再说一下沧澜大陆的政治版面,北沧和南澜是最大的两个国家,但还是有一二十个小国家存在的。
远的不说,最近的东武国和西盛国都不小,嗯,差不多相当于北沧或南澜国土的三分之一。
薛谦收到朝廷的指示,这才松口气,回信道:“北沧和南澜本来就是把兄弟,我薛谦又怎么会乘人之危,告诉武奇龙,不日北沧国会有使者前去澜京城议和,也请他武奇龙一定要护好你的安全,切勿乱来。”
武小宝是快到澜京城的时候收到薛谦的信的,正准备打开看,薛文君一把抢过来:“呸,偷看别人的信烂眼睛!”
只是薛文君越看脸色越难看,不禁喊出声来:“议和?为什么要议和?”
武小宝一听,赶紧一把抢过书信:“好了,你都看完了,这信我没收了,额,你别瞪我,放心,我不看,我留着给狗男…额…太子殿下看!”
薛文君一下子气势弱下来:“算了,你想看看吧,我爹说北沧国已经决定止干戈,不日会有使者前往澜京城和谈。”
“哈哈,这下你可输的心服口服,你爹果真怂了!”武小宝得意非常。
原来武小宝离开玉门关的时候,除了高峰、雷军以及正常的侍卫,也把薛文君带来了。
按照武小宝的打算,这女的是唯一知道自己假太监的,绝对得寸步不离的带着。
要不然自己可能真的会被送去再阉一次。
虽然武小宝已经时时小心、处处留意,但此去京城,还是难免会被薛文君逮到机会落井下石。
难不成真要假戏真做,把她勾搭上手?
算了吧,若是高峰和雷军看到自己对小白脸示好,定然会影响自己光辉形象。
好尴尬啊,太监泡一个英俊的小白脸,不好听也不好看啊!
毕竟薛文君一直女扮男装,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当众拆除她,而薛文君这个名字还是武小宝从她给薛谦的信上看到的。
于是武小宝这一路时时刻刻都在想办法,这不,打赌了,就赌她爹薛谦会不会服软。
薛文君言辞凿凿:“我爹才不会向你这假太监服软,他一定会抓住战机,在你离开玉门关的这段日子里,将玉门关变成北沧国的领地!”
这下胜负已分,武小宝乐了。
因为按照他的推测,薛谦必定会服怂,为啥,丢不起这人呗!
给太监当老丈人,哈哈,想想薛谦听到后的反应,武小宝就乐不可支。
人要脸树要皮,你薛文君知道我是假太监,你爹不知道啊。
眼下果然薛谦怂了,不仅如此,北沧也怂了,虽然不太清楚北沧为什么怂,但这书信就是自己去澜京城邀功的筹码啊。
你们瞅瞅,我武大将军不仅打败了薛谦,还把议和的使者唤来了,嗯,大功一件,说不好又是黄金千两。
只是薛文君还是不太清楚薛谦为什么会妥协,不就是被敌将俘虏后强行做了老婆吗,至于议和嘛。
你不是教过我,身为将门后人,虽是女儿身,但绝不可妇人心肠,若是国事当头,必须敢于牺牲,敢于面对吗?
怎么如今女儿已经做好被这假太假侵犯,也要为国事让步的准备,你就劝说陛下议和了呢?
何况哪个女子不嫁人,虽说这假太监确实可恶了些,但爹你放心,女儿就是被迫嫁到南澜,也不会忘了自己是北沧国的人。
武小宝得意非常,赶紧又问薛文君:“如今,你可是愿赌服输,放心,若是你跟了本将军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薛文君当然想不明白,又听武小宝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不禁一脚踹了过去:“你个假太监,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要不然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向你低头!”
“哎哟,你这贼婆娘,又踹我,额,这个,你把脚放下,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武小宝看到薛文君又抬脚准备踹自己,赶紧服软。
“好,你说!”薛文君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你爹丢不起这个脸呗!”武小宝狡黠的笑着。
“丢脸?你又蒙我!”薛文君继续道:“我爹绝对不会因为丢脸而服软的,因为我爹很早就教过我,我若到了敌军手里肯定百般受辱,若真有那么一天,他也肯定会放下儿女私情,以国事为重!”
薛文君边说边踹武小宝,嗯,连踹三脚。
武小宝灰头土脸的躲藏:“看来我还是得让人把你绑起来,你说你这人,咋动不动就踹人呢!”
薛文君听了更怒:“绑我?呸,你就会绑人!”
不过,薛文君确实没再敢再踹武小宝,只是气呼呼的瞪着武小宝:“我爹是不会因为儿女私情服软的,当年我哥哥就是如此,绝对不会!”
薛文君怕武小宝不清楚,又解释道:“六年前,我哥哥不幸被你南澜俘虏,两军阵前,言凌云让人对我哥哥剥皮抽筋、碎骨粉身,我爹连眉毛都没有皱。”
武小宝一听,没想到这薛谦还有如此一面,于是也不再打趣薛文君,认真解释起来。
薛文君一听,傻了,是啊,除了自己知道武奇龙是假太监,自己的爹又哪里会知道。
若真的自己嫁给了太监,那比千军万马蹂躏自己更让爹难受,而且不仅仅是难受,只怕薛家也就真的没法立足了。
薛家宁可被俘,宁可受尽凌辱,也绝对不会低头,除非薛家真的被恶心到了。
眼下武小宝就狠狠的恶心了薛谦一把,也恶心了薛家一把。
想到这里,薛文君怒目圆睁,又连踹了武小宝好几脚:“卑鄙,无耻,我替我爹踢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