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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游梦墟(下下)

李存善听地马蹄声响,慌怕不已,急忙对妙妙说:“妙姑娘,这怕是那伙贼人又来了,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妙妙笑说:“李大伯你如今已是孑然一身,坦荡荡的一个人,怎还这么怕那伙贼人?”

李存善说:“我是没什么东西可抢,可妙姑娘……对方人多势众,我们不如先躲起来,再从长计较。俗话说,敌明我暗,方可攻其不备,出奇制胜。”

妙妙点头称是说:“李大伯说得对,就听李大伯的。”

而后,李存善躲进了附近的一丛草丛中。妙妙左右瞧了瞧,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蝴蝶。李存善善见状,惊讶不已。

真是一只漂亮的蝴蝶,你看她:轻盈盈,扑棱棱,更爱花与蜜。蹁跹跹,袅娜娜,善能飞和舞。两根触眉翘弯弯,一对黄翅点斑斑。曼妙腰肢细娇娇,肥软节腹纤长长。嘿呀,好一只拈花惹草娇蝴蝶呀,好一个神通变化妙仙子呐。

妙妙听见那马蹄声越来越近了,便扭了扭腰肢,甩了甩屁股,扇起翅膀,歪歪扭扭地飞到那树枝上,盈盈地俏立在那枝桠叉拉间。又见前面有一颗漂亮的露珠,妙妙一时嘴馋,便又挪动着六只爪子,别扭的爬到那颗露珠前,品尝起露珠的味道。

远望去,只见滚尘漫漫,鸣鞭扬扬,一队人马飞蹄攒腿奔来。

妙妙吸着露水,听得蹄声阵阵,马儿嘶鸣,展眼望去,细细数来,那队人马大概有三十人左右。马上之人看起来个个粗莽剽悍,光着半边臂膀,挎着大刀,狰狞着脸庞,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就差没在脸上写上“我是坏人”四个字了。

那些人所骑之马个个健硕精壮,快蹄如电,一看就是常年训练,精于作战的马匹。

不多时,那队人马已经超速行驶,飞电而来。

很快地,“吁!!!”的一声,那队人马中为首的那人便在一条宽阔的大路——妙妙所站那棵树旁边的那条大路上勒了缰绳,停了下来。后面一人也勒了缰绳,停了下来,还好他反应够快,不然就撞上为首那马的马屁股了。看来平时行驶一定要跟前面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啊。

就着样,那队人马陆陆续续地在大路上停了下来。

妙妙暗中打量着为首的那人,见那人大概二十来岁左右的样子,长相诡谲,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人。那人眉眼如鸷,眼神如钩。相貌衢衢如孤狼,体态苍苍若蟒鳞。

狂嚣嚣披头散发,倨傲傲直挺身躯。身穿灰衣随翻飞,足踩乌鞋踏马镫。背负一柄亮堂堂的大弯刀,骑着一匹傲骨骨的汗血马。

那人毒辣的眼神四下扫望,忽然往妙妙的方向扫来,盯着妙妙看了好一阵子,心声狐疑地思忖说:“奇了怪了,这树上怎么会有只黄蝴蝶,事出无常必有妖,此次我们的行动必须严格保密,这种不合理之事绝对不能忽视。别看只是一只小小的蝴蝶,‘蝴蝶效应’这种事绝不是开完笑的。”于是便命令其他人说:“去,把那只黄蝴蝶抓来,我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底下之人听为首之人说要抓蝴蝶,虽然觉得莫名奇妙,但还照办了。只见两个剽悍大汉提了大刀,运了轻功飞奔踏空上树,气势汹汹望妙妙而来。

妙妙郁闷不已,她还啥都没做呢,怎就被着为首之人给盯上了?说不定这人有什么变态的嗜好,尤其喜欢虐待蝴蝶呢?坏人都不正常,嗯,这样解释就通了,妙妙想。

妙妙边想着边扇动着翅膀,扭了扭屁股,一溜烟地飞到了茂密的树叶中。她躲在树叶后面,趁着那些坏人还有没有发现她,摇身一变,变作的一只七星瓢虫。噫,看起来多傻的一只七星瓢虫呀,你看她:呆呆傻傻的脑袋,红红艳艳的半圆形翅膀染着点点黑色的斑纹,胖胖鼓鼓的身材,又笨又重躯壳。像钩爪一样的不灵巧的六条腿,在叶子歪歪扭扭地爬来爬去。

那两个剽悍的大汉四下找寻,把整棵树都摸了一遍,又在树上折腾一遍,都没有找打那只蝴蝶。

那两大汉在树上腾挪飞奔,捣腾了一番,结果蝴蝶没逮到,反倒找到一个鸟窝,掏了一窝鸟蛋。最后两大汉只得捧着那窝鸟蛋灰溜溜的报告说:“二当家,那蝴蝶怕是成精了,只见她一溜烟地飞到茂密的树叶中,凭我们两个在武林上赫赫有名的青光斗鸡眼,竟然再也寻不到了。”

二当家摆摆手,说:“罢了罢了,可能是我多心了吧,算她走运,让她给跑了。不过也是辛苦你俩了,这鸟蛋你们分吃了吧,我可不吃。”

底下有一人骑马上前,疑惑地问二当家说:“二当家,您为何会对刚才那只蝴蝶那么在意呢?不过是一只昆虫而已。”

二当家眼神一凝,看起来颇为气愤地说:“说来可笑,也算是我气量狭小,我就是看她不爽,别的蝴蝶都在花间田里勤快地飞舞玩耍,殷勤地传播着花粉。偏她一只懒洋洋地趴在树上,懒懒散散地晒着阳光,舒舒服服地吃着露水。让人见了便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她拉过来暴打一顿才肯。”

妙妙在树上听着二当家所说,更加的郁闷不已。她想她先前一只蝴蝶不就懒了点嘛,招谁惹谁了。结果被这气量狭小看不得别人好的二当家发现了,弄了这场动静。想到这里,妙妙小心翼翼地扭动着笨重的躯体,生怕又被这小心眼的二当家给盯上了。

妙妙躲在树叶后面,暗中偷窥着,那二当家又觑眼扫望,见二当家又向她的方向扫来,心下一凛,生怕二当家又有什么变态心理,又把她给盯上了。还好二当家只是略略地看了她一眼,便扫了过去。这让妙妙松了口气。

二当家一眼扫去,又见一只笨傻的七星瓢虫,连走路都走不稳。虽然二当家隐约觉得不对劲,但这回他并没有多疑,想是自己过于敏感了,量它一只呆笨瓢虫也整不出什么玄妖蛾子。而后,眼光一凝,发现一处草丛附近有几个模模糊糊脚印子。

二当家心中生疑,对着手底下的人做了个手势,指了指草丛。当下又有两个彪形大汉提着大刀,气势汹汹的走到草丛边,探了进去,把躲在草丛里的李存善给揪了出来。

李存善见这伙凶神恶煞的贼人,战战兢兢地说着:“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二当家打量了一番李存善,冷笑说:“我认得你,你是前些天被我们抢了钱财的冤大头。我们山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劫人钱财,留人性命。如今你运气好,遇到了我,就不卸你胳膊了,还不快滚。”

李存善连忙说:“是,是,多谢大王恩德。”而后被两个贼人催促着离开了此地。

妙妙吹了口气,把一片叶子变成了一只青雀。那青雀悠悠地从树木中飞出,并没有引起底下那伙人的注意。青雀随妙妙的指示,来到李存善身边。妙妙传音李存善说:“李大伯,你先下山吧,我看看那伙人要做什么。先等我好消息,我很快就会帮你拿回你的钱的。这青雀会保护你的,到时候我有办法找到你的。”

李存善对妙妙感激不尽,下山去了不题。

话说那二当家在这附近徘徊巡视,有人骑马上前,恭敬地问二当家说:“二当家,前两天有一伙混混,也不知道是因空虚过度还是发什么神经,竟偷了玩具店的芭比娃娃,被店主人追着打。如今那店主人追打得紧,那伙混混走头无路了,便想要来投靠我们山寨,我见他们当中有几个有本领的,当时二当家又不在,就先把他们晾在山寨外的小屋里了。如今怎么处理那些个混混,还请二当家决断。”

二当家似乎有些不屑,露出鄙夷的表情说:“嘿,这些个偷鸡摸狗的脏贼,连偷芭比娃娃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他们既要入伙,可有什么投名状没有?”

那人说:“说来可笑,他们口上虽说着天不怕地不怕,到如今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一场。也没见过他们真刀真枪地搞出些名堂,若真要他们弄个投名状的话,估计是难,从他们被店主人追打得狼狈不堪的样子来看,想来他们连只鸡都不敢杀。”

二当家思量了一会,冷笑说:“连只鸡都不敢杀!这是把我们山寨当什么了?垃圾收容所吗?”转又冷哼一声说:“也罢,既然没有投名状。勒齐你刚才说他们中有几个有本事的。若真有些手段,对我们山寨能派上用场,倒也无妨。若是他们肯对我们山寨示忠诚,待大哥和三妹回来,考验他们一番,如若有捱得过的,留下来也无妨。若是浑水摸鱼的,还是趁早打发,早日遣回去为好。勒齐,你且说说,他们有什么过人的本领吗?”

勒齐说:“是,二当家。他们中有一个每次都能在考试前几天把试卷提前偷到手,虽然每次都考不过。有一个每次都能绕开胖大富家的恶狗,用花言巧语把胖大富家的母鸡骗得团团转,成功地偷走母鸡的鸡蛋。然后把鸡蛋放在穷老汉家的公鸡窝里,据说穷老汉还因为他家的公鸡能孵出小鸡而一夜暴富呢。还有一个,善于养鼠。据说大关家是开榨油厂的,百姓们都在他那里榨过油,被那养鼠的给盯上了。养鼠人的老鼠把大关家的油桶给咬破了,大关家多年榨的油水流了出来,险些没把当地的县城给淹没了。”

二当家点点头,脸色似乎不太好。却又邪笑说:“嗯,偷试卷的,偷蛋的手段倒是不错,至于养鼠的,也还行。这几个可以先记下,到时候着重考验他们一番。”

勒齐应诺,他也发现了,不知道为什么,二当家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的不敢相问,二当家一向都是喜怒无常,前一刻还风和日丽,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就阴雷密布了呢。

原来,二当家听勒齐说到偷卷人和偷蛋人的事,不由得想起了曾经以往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学校考试的试卷可是被严格保护的,要想从守卫深严的办公室提前偷走考试卷,那可是地狱级别的难度啊。那难度不亚于一只呆萌的小兔叽蹦蹦跳跳地在饥饿的凶猛的大老虎面前拔了那大老虎的牙。况且一旦被学校老师抓到,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绝对是生不如死的。想当年二当家和他的小伙伴费尽了心思,历经了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才把守卫和学校老师给糊弄过去了,却始终打不开那个装着月考试卷的密码为123456的保险箱。唉,想想真是不堪回首的回忆啊。

再想想他曾经偷鸡蛋的经历,那只凶巴巴的老母鸡啄人可真疼啊。想当年二当家费尽了心思都没能从那只泼辣的老母鸡的屁股下偷到过一颗鸡蛋,好不容易成功了一次,还被那老母鸡的主人给当场逮住了。结果被那老母鸡的主人给暴打了一夜,险些没把他的腿给打断。想到这儿,二当家的脸色越发难看,拜那老母鸡的主人所赐,到现在他的腿部还隐隐作痛呢。

那勒齐又问二当家:“对了,二当家,大当家如今外出打酱油已有多日了,寨主也外出历练许久了。可否斗胆问一下二当家,寨主和大当家几时才能回来,兄弟们都很想念他们。”

二当家叹口气说:“我也挺想念那两家伙的,大哥这个路痴估计又迷路了,不过我前天收到他的来信,只说这一周后就回来了。至于三妹那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整日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浪荡玩耍,也不常回来看看,不知道家人都想她、担心她吗?”

勒齐笑说:“大当家要回来了,那敢情好啊,寨中兄弟们要是得知这个消息,定然兴奋不已。至于寨主,她本领高超,一般要担忧的也该是担忧那些不知好歹惹了她的人,二当家倒也不必担心寨主。”二当家说:“说得也是,倒是没怎么担心她,就是难免让人有些挂怀。算了,不说这个了。”

这时,二当家召集众人马,说:“嘿,兄弟们,这里除了咱们的人马,别无他人。你们可知我为什么一大早就叫上你们,一路赶来这儿?”

片刻之后,又有人骑马上前问二当家说:“二当家,我看这道路附近林木茂密,极其适合埋伏,莫不是,又有冤大头等着我们宰割了?”

二当家阴险一笑,对众人说:“不错,各位兄弟有所不知,根据可靠之人提供的可靠消息,三天后将会有一辆从糖洲运往豆洲的珠宝车将会路过此地。这可是大发横财的好机会啊。”

听二当家这般说,底下的众人一个个欢欣不已,又有人兴奋地说:“糖洲的珠宝一向出名,干下这笔,咱们岂不是发财了,兄弟们又可以吃喝玩……啊不,过上幸福快乐,没羞没臊的生活了。”

二当家摇摇头,眼神一冷,大骂说:“一群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就这点出息,简直丢我们虎钹寨的脸,这样子怎么能壮大我们虎钹寨呢?”

底下之人一个个羞愧不已,低着头不敢说话。那二当家又皱着眉头说:“我正在为六一儿童节的活动经费而头疼呢,阳光幼儿园中那群只知道吃奶的小屁孩可真是太难对付了。这下好了,正好有这么一个大发横财的机会,可真是天助我也。兄弟们,咱们只需要埋伏在这儿,守株待兔,跟那蚊虫恩爱几天。待那珠宝车一出现,大伙再突然杀出,定然能杀他个措手不及,大胜而归的。”

一众贼人听二当家这样说,更加地欢呼不已。

妙妙暗中偷听着这些人的话语。正考虑着怎么暗中弄些小把戏,装神弄鬼地吓唬吓唬他们,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把从李存善那里抢走钱给交出来。忽然看见另一边的树枝上一只油绿的丑陋的红头蜥蜴正在流着口水,直勾勾地盯着她。

妙妙见了那蜥蜴,顿觉头皮发麻,咽了口口水,挪动着笨重的躯体,想要跑远些。

那蜥蜴见妙妙看向自己,向她眨了眨眼睛,伸出长长的红灿灿的舌头舔了舔,像看玩物一样看着她。在蜥蜴的眼中,眼前的这只漂亮的呆瓢虫已经是跑不掉食物,只要它高兴,随时可以一口将她吞下。不过在此之前,它决定先玩弄一下这只看起来又傻又笨的七星瓢虫。

妙妙见那蜥蜴的长长的舌头伸了过来,吓了一跳,尖叫了出来,直接被吓回了原型,从树上掉了下来。只听“啪”地一下,妙妙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直挺挺的,摔出了一个大坑。

妙妙凭空出现,可惊到了这伙贼人,他们一个个拔刀相向,警惕地盯着突然出现的妙妙。

妙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见这伙贼人正在凶巴巴,虎视眈眈着自己,又见二当家脸色阴沉不定,冷冰冰地看着自己,显是心情差到了极点。妙妙握着小拳头,恶狠狠地自言自语说:“可恶坏蜥蜴,别让本姑娘再碰到你,不然非把你剥皮拆骨剁碎了再放入油锅里炸个稀烂不可。”

二当家皱着眉头盯着妙妙,想着这突然出现的丫头先前肯定偷听了他们的谈话,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断断不能留活口,还是趁早处理了好。转又见妙妙这般娇俏可人,一时间又动了些歪心思,生了些不轨的想法,反而又舍不得杀她了。想着不如把她抓了,强行留在山寨,娶做自己的夫人,供自己享用,岂不美哉?

那二当家思量片刻,阴恻恻地笑说:“哈哈哈,可真是天公作美,好事成双啊。老天爷不仅要让我们大发横财,壮大我们山寨。还知我单身已久,特地给我送来了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嘿,老天爷的美意,我岂有不收纳之理。”

二当家的这一番话,惹得众贼人哈哈大笑。

妙妙啐了一口说:“呸呸呸,谁是你的小娘子?”

二当家也不管她,一声令下:“来人,把这小娘子给我拿下。”

妙妙看着围过来的贼人,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连忙高喊说:“且慢!”

二当家做了个手势,众贼人果真停下了动作。而后,二当家不怀好意地看着妙妙,阴笑说:“小娘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妙妙眼睛骨碌一转,忽然灵机一动,她“哇”地一声大叫,指着天边的云朵,欢欣地喊:“看,有飞碟!”

妙妙这一惊一乍地大呼小叫,并没有引得那群贼人转移注意力。二当家冷冷地看着她,冷笑说:“小娘子,你这三岁小孩的把戏能唬得了谁?别想着挣扎了,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做我的夫人吧。”

妙妙摇头说:“我才不要做你的夫人,你一看就是坏人。”

二当家乜了她一眼,玩弄着手中的大刀说:“好人难当啊。小娘子既然你知道我是坏人,就应该听从我的。我们坏人做事一向都是不讲理的,若是不听我的话,我们可是什么样的坏事都能做得出来的。”二当家说完还舔了舔刀口。

那刀还蛮锋利的,一不小心割伤了二当家的舌头。二当家闭了口,强忍着舌头的疼痛,假装淡定地用手指擦拭着刀口上血液,结果一不小心又划伤了手指。这下可真疼得二当家有苦说不出。

妙妙见着二当家这装逼不成反遭殃的模样,忍不住暗中偷笑。而后又疑惑地问二当家:“那你们能做出什么样的坏事呢?”

那二当家露出阴险的笑容,说:“小娘子,说出来可能会吓死你,你听好了,一旦我们行起凶恶来,那可是天理难容的。譬如不扶老奶奶过马路,乱扔垃圾,随地大小便这种伤天害理,有损天良的事可不是说说而已,若是你不听话,惹恼了我们,我们可是分分钟做得出来的,到那时候,人间将会变得乌烟瘴气,宛如地狱一般。”

二当家说完又哈哈狂笑,结果呛了喉咙,险些没岔气了。

妙妙听二当家所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又摇了摇头,说:“你们这种程度的,比我可差远了,我曾经也干过很多坏事,常常抢小孩子棒棒糖吃,还扮过鬼脸吓人,还抄过作业。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现在回想起来,要不是当时我及时醒悟,努力克制着自己冲动,估计世界早就被我给毁灭了。”妙妙话一出口便,越说越脸红。妙妙懊恼不已,想不到一时冲动,说过不经脑子,竟然把自己形容地形容得那么坏,要是这事传出去,被别人知道自己那么坏的话,以后可怎么嫁人啊,谁还敢娶她啊!想到这,妙妙都后悔说出刚才那些羞耻的话语了,恨不得立马把眼前这群知情的贼人给灭口算了。

二当家惊讶不已,说:“想不到小娘子经如此厉害,我李狂自愧不如啊。好了,小娘子,我也不跟你扯嘴皮子了。兄弟们,给我把她拿下。”

“慢!”妙妙又连忙说,“我是天上的仙女,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把你们全都变成蚂蚁,然后再用大水把你们冲走。”

众贼人又听了动作。二当家听了妙妙的话,更加得意不已,哈哈狂笑说:“仙女?嗯,看着果真是个仙女,不过我李某人最喜欢欺负仙女了。”

妙妙听了二当家这放肆的话语,气愤不已,脸红通通的,正想着要不要想直接把这伙贼人给神不知鬼不觉地灭口算了。忽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放诞的清朗的笑声:“哈哈哈,大胆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负良家妇女。且放开那姑娘,让我来!”

二当家也听见那声音了,觉得有些奇怪,四下张望,却也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二当家高喊:“何方好汉在此装腔作势。若是个有有本事的,何不漏出脸来给大家瞧瞧?”

只听树木娑娑的响,黑影闪动,不一会儿,就见一个黑色人影俏立在树梢上,原来是一位黑衣侠客。

由于那侠客所站的树太高,众人一时间看不清侠客的样貌。只见那侠客带着一定黑蒙蒙的皂纱笠,穿着一件风飘飘的黑森衣。身轻轻如飞燕,矫捷捷如惊鸿。衣舞鼓鼓,英姿飒飒。手执长剑走天涯,一身正气踏四方。

妙妙看着那侠客的身影,总觉得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此刻,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侠客身上,风吹动着那侠客的衣摆。只听见“咔嚓”的一声,由于侠客所站的树梢太过纤细了,结果应声而断了。那侠客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从树上掉了下去。

好在那侠客反应够快,连忙在空中摆了个潇洒的姿势避免了狗爬式落地。

说时迟,那时快。那侠客一个瞬影疾步,便来到了妙妙身边。众贼人讶异于侠客的身手,一个个都提刀警惕,神情肃穆,如临大敌。

那侠客拉低了斗笠,打量了一番妙妙,又笑嘻嘻地对众人说:“哟,好生漂亮的姑娘,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要是被你们欺负了,那岂不是太可惜了。”而后,又故意贴近妙妙,假装一本正经地说:“嗯,不如把这位姑娘交给我,我也想好好欺负欺负一下这位天仙般的姑娘呢。”

这侠客的声音有些酥酥的,妙妙觉得这声音可真好听。又见这位侠客贴自己如此地近,说着挑逗人的坏坏的话语,妙妙不禁觉得脸红心跳,意乱情迷之下忍不住踢了一脚侠客的腿部。

呸呸呸,一听就是个不正经的坏人。妙妙脸涨得通红,不自觉地想。

只听那侠客“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估计妙妙情急之下的这一脚没注意分寸,也没个轻重,踢得那侠客老疼了。

妙妙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想是他活该,谁叫他调戏自己来着。

二当家看这侠客和妙妙就像打情骂俏的一样,顿觉不爽,气汹汹地说:“呔,你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黑衣小子哪来的?这小娘子可是我先看上的,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之理。我已经决定娶这小娘子了,又岂容你横插一杠,识相的就快滚蛋,不然我李狂的大刀可不是吃素的。”二当家说着又摸了摸那锃亮的大刀。

那侠客抱着长剑,傲然说:“嘿,欺压良家妇女你还有理了?今日本姑……本大侠不仅要抢走这位仙女,还要好好地教训你一顿,看看你这些日子长进了没有。”

一阵风儿吹过,空气中凝着喧嚣的气氛,几声马的嘶鸣使得这样的气氛更加紧张。

那侠客傲立在妙妙身边,众贼人围着他们二人。二当家骑在马上,昂首睥睨着妙妙和那侠客,又阴森森地对那侠客说:“我李狂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名号的,一向不喜欢杀无名之辈。大丈夫光明磊落,小子,你且报上名来,露出你的真面目,我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那侠客嘴唇勾出一抹玩味的浅笑,说:“你可听好了,在下文卿,这仙女是我师傅。”文卿说着便摘了斗笠,露出了俊美的清秀的脸庞。

“三……”那二当家滚鞍落马,话未出口,又见文卿眨眨眼,当下会意,便假装恶狠狠地说:“呔,哪来的假小子,不好好地待在家里绣花布,却在这里逞什么能耐,装什么英雄?想要英雄救美?好,我成全你,看招!”

二当家说完便挺着大刀飞身向前,直指文卿。不容分说,文卿执着长剑,也迎了上去,与那二当家战至一块。

众贼人见了文卿的模样,都惊讶不已,又见二当家与文卿打了起来,当下也明白过来,操刀策马围上前。

妙妙一时搞不清状况,应付了几个贼人,又见他们大多冲着文卿去的。便使了个身法,撤了出去。

妙妙见文卿一人与众贼人战做一团,游刃有余,丝毫不落下风。说实在的,妙妙可不喜欢打架,不过她还是想看看文卿的身手到底如何,便没有急着上前帮忙。

这一场好斗:

虚虚假假演码戏,真真切切动刀枪。刀光无眼往来迎,剑影留心前后遮。铿铿哐哐战不止,乒乒乓乓斗不休。

好侠女,迅捷如电拳脚施,穿梭腾挪疏影疾。威凛凛,长剑挥舞御千军,英赫赫,武艺施展破万敌。恶贼人,丢盔卸甲刀兵落,人仰马翻士气弱。势颓颓,全没意志肯战斗。气馁馁,更无能耐再反抗。

一场战斗过后,只见人马倒地,刀兵散乱,乱糟糟的一片。

文卿轻而易举地搞定了这伙贼人,把长剑收到剑鞘中,拍了拍手掌,走到妙妙身边,撇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二当家,对妙妙笑说:“师傅,你没事吧,这些贼人已经被我教训了一顿。”

妙妙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些贼人,这些人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呼天抢地,哭爹喊娘的,在哪里鬼哭狼嚎。这一个个呜呼哀哉,无病呻吟的姿态,可真是演技炸裂,演艺爆表。还强行捏出两滴眼泪,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们是在演戏。

妙妙见这些人哭哭得那么嗨,特地的走了过去,假装不经意地踢了两脚二当家。只听一声闷哼,二当家是有苦说不啊。钻心的疼,直疼入肺腑,二当家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踢人却这么狠,肋骨都给他踢断了。

妙妙看着这伙贼人,有些汗颜地说:“唉,这么有表演天赋,不去拍部神剧拿个奥斯卡小金人什么的真是太可惜了。”

文卿“噗呲”一笑,也不打算瞒着妙妙,索性对那伙贼人喊:“都起来吧,别装了。咳咳,这位仙女是我师傅。”

果见那伙贼人齐声应诺说:“是,寨主!”

妙妙惊讶不已,莫名其妙地盯着文卿。文卿有些不安地说:“师傅,你别这样看我,我也是打算今天回山寨的,正巧见我二哥和手下之人正在为难师傅,我也是没想到。我便想着假装一次英雄好汉,来一出英雄救美,好让师傅对刮目相看。二哥和他们见了我的面貌,反应倒也够快,配合我演了这么一出。”

“原来如此!”妙妙点点头,有些震惊。

“或说师傅是怎么遇上我二哥他们的,他们没有把师傅你怎么样吧。”文卿担忧地对妙妙说。

二当家听文卿把妙妙叫做师傅,知道他这回是坏事了,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便苦着脸插话说:“三妹啊!能被你叫做师傅的姑娘,我们能把她怎样?这小娘子下手可狠了,轻而易举地就破了我多年练成的护体气功,一脚把我的肋骨给踢断了。”二当家说完便咳几声,咽了口鲜甜的血液。

妙妙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屑地说:“活该!”

文卿无奈地对二当家说:“二哥,我师傅是天上的仙女,你惹了她,那只能是你自作孽,不可活了。”

二当家震惊的看着妙妙,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样娇娇柔柔的女孩,表面上看起来也没什么本领,竟然是天上的仙女。又打量了一番妙妙,想到她先前面对他们一众人的时候,非但没有恐慌害怕,反而还谈笑盈盈,看来不是无知,而是人家仙女对付咱们凡人压根就像对付蝼蚁一般,人家根本就是有恃无恐。这回算是踢到踢板了。

算了,且不管那二当家怎么想,妙妙也没理会他,又说:“我这次来其实是想替李大伯拿回他前几天被抢的钱财的。”

文卿疑惑地问妙妙:“师傅,是怎么一回事?”妙妙说:“这事说来话长。”而后,妙妙便把李存善的事说了一遍。

文卿听妙妙说完,思索了一番,捏着下巴点头说:“嗯,此事确实是我们不对,我们山寨一向是劫人钱财,留人性命;受人恩惠,留人后路的。我们一般只劫富贵人家,而且通常一般钱财的,除非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劫来的钱财用来周济周围的穷苦百姓。二哥这样子不分青红皂白,不给人留个后路,一股脑劫光人家,已经严重违背了寨中的规矩,我们绝不会轻饶。等会我们会把李大伯请来,归还他的钱财,再当着李大伯的面狠狠地惩罚二哥。师傅,你说怎么样?”

“也好。”妙妙点头说。

“师傅,要不要来我们山寨玩耍,到时候我们再把李大伯也请来。我们可是准备了好多好多好吃的哦。”文卿笑嘻嘻地对妙妙说。

“好啊!”妙妙欢快地答应,她想到文老爷爷和老奶奶那么想念文卿,便想着这回一定要好好劝说文卿,让文卿回去陪陪爷爷奶奶。当然咯,能够蹭吃蹭喝什么的,妙妙也是最喜欢不过的。

文卿又见这里满地狼藉,乱糟糟的,又吩咐一众个土匪说:“你们几个,好好把这里收拾干净,早点弄完早点回去,今晚要杀猪宰羊,弄好酒宴,热烈地欢迎我师傅的到来。”

众人收拾完毕,一个个欢呼雀跃,浩浩荡荡地往虎钹寨的方向而去。

“文卿,前些日子我遇到你爷爷奶奶了。你爷爷奶奶好热情哦,我还在你们家过了一夜。”期间,妙妙对文卿说。

文卿似乎有些动容,激动地问:“师傅,我爷爷奶奶他们如今怎么样了,还好吗?”

妙妙说:“他们一切安好,只是时常念叨着你。文卿,爷爷奶奶他们都很想念你,你该回去多陪陪他们。”

文卿眼睛闪了闪,有所动容,而后又坚定地说:“我当初出来的时候可是放下了厥词,不做出一番大事业绝不回去的。”

妙妙见文卿眼神坚定,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劝说她为好。

那文卿又问二当家说:“二哥,近来寨中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二当家说:“如今咱们虎钹寨正在蒸蒸日上,一切都还安好。只有一事,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说来颇为气人。”

文卿问:“何事?”

二当家说:“近日那东枭山来了个爱吃咸鱼的黑蛟龙。咱们山寨里晾晒的咸鱼时常被他偷吃。兄弟们气愤不已,曾经试图围剿于他,不料那黑蛟龙会布雷弄雨,法术又高超。那天我等大败而归,实在是奈何不得他,只得作罢。唉,想来被偷几条咸鱼也没什么,也就由他了。”

听到二当家说那黑蛟龙会布雷,文卿脸色有些苍白。她略微思索了一会,转又一笑说:“是这样的吗?改天我倒要会会那黑蛟龙。”

那二当家见文卿说要会会那黑蛟龙,不禁有些担忧,关切地问:“三妹,你一向怕打雷,怎的还想着要去会他?几条咸鱼而已,倒也无关紧要。”

文卿笑说:“人嘛,不能总是害怕心中的恐惧,总要学着去面对才行。”

众人马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到了那无望山脚下。

果是好山:

万丈高崖接苍云,一岭险川顶青天。奇谲诡异多怪石,陡峭倾斜少平地。千枝共绿遮天日,万木争荣罩暗林。山腰黄道曲蜿蜒,山间清晰卧流淌。

虎狼跋扈常出没,鹰隼喧嚣声凶戾。蛇蟒盘缠随人行,豹豕潜迹隐行踪。最是峻险无望山,更为凶恶虎钹寨。

众人把那些悍马牵到山脚下养马人那儿,交由养马人照料。

而后妙妙摘了一片叶子,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吹了口气,把那叶子变作了一只青雀。

妙妙对文卿说:“文卿,你派上两人,跟着这青雀去找到李大伯,好生请他过来。”

文卿照妙妙所说,派了两个细伶的汉子。之后,妙妙对那青雀耳语一番,又对那两个汉子说:“你们对李大伯一定要恭恭敬敬的,可不要吓唬了他。嘿嘿,你们若是有半点怠慢之处,我便知晓。我这雀儿可是最喜欢让人吃苦头的。”

妙妙说完,那青雀便对着那两个汉子一人啄了一下,疼得那两人涕泪横流,再三保证一定恭恭敬敬,不敢使坏。

就这样,那两人跟着青雀去请李存善,文卿和妙妙并那一干土匪在山脚等待不题。

是夜,月挂梢头。

虎钹寨上篝火通明,土匪杀猪宰羊,备了丰盛的酒宴。三百名土匪一个个欢呼庆祝,嚎啕大饮。妙妙可不喜欢喝酒,只喝了些果汁,只挑着自己喜欢的菜肴大吃特吃。妙妙本来还顾及点形象,慢嚼细咽的。后来又受这帮豪气的汉子影响,索性放开嘴来,风卷残云,扫荡着餐桌上的食物。

这帮土匪见妙妙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吃,可吓坏了他们。又觉得妙妙这姑娘讨人喜欢,惹得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唉,还有的诸多细节,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特别有意思的内容,再加上想到最近审查严格到超了标,一不小心就碰了壁,往后一些十分唯美有趣又不低俗的情节或者一些美丽至极的女孩子部分外貌特征不能描写,心情便有些不好,写得也不如意,这里不如先就此略过吧,等以后心血来潮了再有意思的内容修改补充上来吧。

夜明万点星,趁是一轮月。

此刻,文卿站在明堂上,旁边站着妙妙和李存善。底下跪着二当家和抢劫李存善的那些土匪,总共有十五人。

文卿威严地问二当家:“二哥,你劫人不给人家留后路,没有半点仁慈之心。你说,该怎么罚你。”

那二当家说:“三妹,二哥知错了。按照寨中的规矩,二哥该卸一条胳膊已谢罪。”

这二当家也是个狠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说完便要举刀看向自己的左臂。好在妙妙及时定住了他。

妙妙说:“二当家虽然罪有应得,咎由自取,但这惩罚未免也太过残忍了点吧。”

李存善也颇为不忍,也劝说:“是啊是啊,这惩罚确实重了点,寨主,如今我钱也得回来了,这惩罚不如就免了吧,或者换个轻点的惩罚。”

文卿说:“规矩不严,何以服众。这是我山寨的规矩,即便是我二哥犯了错,也绝不能轻饶。”

“是不能轻饶,”妙妙点点头,又坏笑说,“我倒是有一好主意,手段既温柔,又能让二当家受到应有的重罚。”

文卿眼前一亮,忙问说:“师傅,什么主意?”说实在的,如果可以的话,文卿也不想让自己一只照顾自己的结拜二哥断臂。

妙妙笑眯眯地看着二当家,眼神骨碌一转。二当家咽了口唾沫,心中有些不安,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妙妙看他的眼神像只危险的小恶魔一样。

在二当家的忐忑不安中,妙妙说:“不如这样,既然二当家思想不正。不如就罚他抄写《高中思想品德教育》五千遍吧。”

文卿惊愕地看着妙妙,顿了顿,又笑说:“好,好,一切都听师傅的安排。”

“如此甚好。”李存善附和着说。

二当家一脸惊恐地看着妙妙,仿佛妙妙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一般。他绝望地说:“仙女,你这还不如让我自断一臂呢。”让他抄写《高中思想品德教育》五千遍,那简直是生不如死,便是不死,也得把人给逼疯了。

“唉,若是人人犯了错误之后都可以自断一臂来解决,那这个世界岂不是乱套了。”妙妙叹了口气说。

虽然这惩罚比先前的还狠,但能够保住二当家一条胳膊,文卿暗中松了口气。转又捂着嘴偷笑,幸灾乐祸地说:“二哥,我师傅这样轻饶于你,还不快谢我师傅的恩德。”

那二当家哭着说:“谢妙仙女慈悲!”

“嗯,不用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妙妙眨眨眼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二当家一脸绝望的样子,妙妙心中总有些莫名的快意。

文卿应和着妙妙,对二当家笑说:“嗯嗯,师父说得对。二哥,好好改造吧,等二哥你闭关抄书十年出来的时候,估计能了悟出圣人的境界。”文卿那表情,要多幸灾乐祸就有多幸灾乐祸,又吩咐说:“来人,先把我二哥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再拉他去书楼抄书。”

二当家险些没一口老血吐了出来,他愕然地看着文卿,脸上布满了绝望。唉,这三妹!他都已经这么惨了,还要重打他五十大板。这真的是结拜妹妹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吗?!!!确定不是亲生的吗?!!!

二当家就这样绝望地被拉了出去,很快的,外边响起二当家的惨叫声。

而后,文卿又说:“余下的人每人抄写《高中思想品德教育》两千遍,拉下去悔过自新吧。”接着,便有人拉着那剩下的满脸绝望的已经失去梦想的那十四人下去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李存善想念妻儿,也不愿多逗留,急着想回去。

文卿带着几个手下把妙妙和李存善送下了山。文卿想让几个手下护送着李存善回去,但李存善不放心地看着她。显然,是不信任她手底下的人。

妙妙会意,取出一张手帕,吹了口气,变作了一只巨大的青鸟。妙妙笑说:“李大伯,你骑着着鸟儿回去吧,它可以保护你一路平安。”

李存善对妙妙感激不已,说:“妙仙子大恩,我李存善永生难忘。”又含泪而别说:“后会无期。”

待李存善骑着青鸟飞走之后,妙妙也想往东而去了。

文卿哪舍得妙妙就这么离去?百般地软磨硬泡,最后妙妙受不了美食的诱惑,多逗留了几天。

期间,妙妙与文卿感情甚笃。文卿口口声声叫着妙妙师傅,实则她们两人亲如姐妹。妙妙又教了文卿一些呼吐吸纳,凝神养气的法门。

让妙妙觉得有些可惜的是,每次劝说文卿回去陪爷爷奶奶都无果。

这夜,月明星稀。

妙妙与文卿同睡一床。文卿即便睡着觉,也是眉头紧锁,十分警惕,估计稍微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能立马醒过来。

妙妙微微一笑,暗中使了个“好梦无忧”的法术。果见文卿眉头渐舒,唇边含着笑意,甜甜地睡着,似是做着什么甜美的梦。

妙妙轻声起身,拿出那本《玄通功法第一千九百六十五次修改版》,轻轻地放在文卿的枕边。

妙妙可不想看到文卿一脸不舍的样子,打算就这些不辞而别。她望了一眼窗外月色,化作一阵柔风,出了窗户,下了无望山。

而后,妙妙变回了原型,披星戴月地望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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