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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刚柔之争

但明眼人岂止是柳叶一个,李怒、逍遥王也不解的看向司徒雪,不过司徒雪输给白飞飞还在李怒的承受范围内,毕竟他也不能将白飞飞怎么样,这也算是身居高位的无奈吧。

司徒雪退场之后,老马便主动站了出来。而周正也是眉毛一横,眉头紧簇,对老马没有丝毫的轻视,拖着九环刀,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

周正本来就说身材魁梧,加上方字脸,横眉高鼻,每一步都将地面微微震动,自是比一般人的气势强了不止三分,再加上周正拖着九环刀,嗡嗡嗡的碰击作响,老马只觉得一阵气闷,忍不住将长鞭在空中抽了个空响。

刀,乃是十八般武器中排名第一的存在,以雄浑、豪迈著称,正如诗中所云:闪闪摇银海,团团滚玉轮。声驰惊白帝,光乱失青春。杀气腾幽朔,寒芒泣鬼神。舞余回紫袖,萧飒满苍旻。

所以用刀者最重气势,要有那种一往无前,永不退缩的气势。这也是老马打断周正凝聚气势的原因。

但鞭法则完全不一样,有句话说得好,便是一条绳,全靠缠得清。鞭法讲究纵打一线,横打一扇,收时要柔、软,打时要刚、快,正所谓收如虫鼠,放如龙虎。

这一刚一柔,争锋相对,也是难得一见。

周正沉声道,“我很佩服马前辈,但我不会手软。”

老马则讥讽道,“巧了,我也很佩服,就不劳烦你这李府之人。”老马显然是拿周正给李怒办事为题,如果周正崇敬马腾云,就应该知道李怒和老马他爹的宿怨。

周正摇了摇头,也不做辩解,抡起九环刀便是一招二郎劈山,老马一个侧身,甩出手中的鞭子,便向周正的九环刀缠去,周正不退反进,丝毫不管老马的鞭子能不能缠到九环刀上,老马空中手腕一抖,那鞭子仿佛长了眼睛一样,绕过九环刀直击周正的百会穴,周正一个打滚,脚下又快了几分,还是想靠近老马。

周正进几步,老马便退几步,丝毫不给周正机会近身,毕竟上次在李怒身上,老马可是吃了大亏。

可周正也非等闲,九环刀一挑,数块石板径直飞向老马,老马退的再快也快不过迎面而来的石板,只得停下来,手中长鞭一卷,将数块石板挑飞。周正等的正是这个机会,提着九环刀便是一个箭步,直奔老马的脖子。

老马双眼一凝,双手执鞭,左右一绞,缠住九环刀,双手向上一架,周正持刀就是劈不下来,两人竟一时僵了下来,比谁气力更好。

周正毕竟痴长不少岁月,且正值壮年,比拼气力非不智之举,老马横起身便是一个旋风腿,向周正的头颈扫去,周正变成右掌持刀,左掌化拳,与老马拳脚相对,单掌持刀,周正手上的力道顷刻减少,老马借着周正的拳劲,一个翻身,顺势跳出两丈外。

周正立刀站在原处道,“不错不错,这个年纪不算给你父亲丢脸,不过下来便尝下我的七七四十九路亡命刀法,一定小心点,最后七刀我收不住。”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只周正挥刀如猛虎下山,大开大合嘶嘶破风,骤如闪电,声若万马,气势磅礴,落叶纷崩,似滚滚巨浪,浪遏飞舟。

老马自然也是使出压箱底的功夫,无常鞭下见无常。勾魂、夺魄、追命,每一式都像银蛇吐信,似游龙穿梭,轻巧异常。

一边虎啸,一边龙吟,刀气鞭锋所至之地,石木俱裂,因为真气相加的关系,刀鞭相击之声也轰隆隆如雷鸣,却是好大的阵势。

不觉间,已过数十刀,只见周正大喊道,“小心!”刀势随即一变,周正嘶声道,“绝命七刀。”

周正的刀愈发的狂,密不透风,凛凛神威,如刑天舞干戚,而老马的追命一招没有炉火纯青,透不过周正的刀气。

兀的一刀,似天马行空,刀锋突然顺着老马的发梢掠过,险象环生,惊了众人一身冷汗,老马支撑的愈发艰难,老马是绝不肯认输的,毕竟他是无常鞭的传人。

但柳叶却可以,毕竟活着,才有希望。“我们认输。”可是正如周正所说的那样,他根本控制不住最后七刀,此刻的他不是人控刀,而是刀御人,心智为刀势所摄,已然入魔,哪还听得到外界声音。

老马此时却到了生死关头,一刀比一刀距离头颅更近,生死边缘,老马似乎已经忘记了呼吸,双目死死的盯着刀锋,老马从未想过,心脏跳动的声音竟能如此有力,眼铮铮看着九环刀从天而降。

其余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李怒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老马死了自己就玩脱了。只见三道银光闪过,飞刀,又见飞刀,砰砰砰三声,周正的刀便偏移了三寸,顺着老马的右臂滑下,剜去了一层皮。

而柳叶的右手也没有闲着,三根银针直击周正的大杼、承山、肩髎三处大穴。周正身形一顿,倒了下去。

而老马,右臂之血滚滚而下,柳叶赶紧上前止血。

老马则微微一笑,丝毫不以为意,“皮外之伤,不用担心,”

柳叶打趣道,“这可是英雄之伤,王姑娘看了还不知道得多心疼。”

李怒冷声道,“那你也要见的着才行,还有,你突袭周正怎么说?”

柳叶上前与周正解了穴道,随即抱拳道歉,“形势危急,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周正活动了下筋骨,看老马没有受多重的伤,也松了口气,“技艺不到家而已,献丑了。”

周正转头对老马道,“你没有丢前辈的脸面,不过还请替我给前辈带句话。”

老马正声道,“但说无妨。”

周正朗声道,“周正此生所恨,唯有晚生了十年,不能与前辈马踏草原,做那天崩地裂,震我汉家威名之事,但以后前辈如需差遣,周某赴汤蹈火,死不足惜。”

所有人都向周正露出佩服的眼光,哪怕李怒也一样,在世男儿,那个不想留下清名,光耀万世,李怒当年也不过一步踏错,再也没有改过的机会,更没有改过的勇气,如果还可以重选,就连李怒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老马这才正视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周正,“好,我一定带到。”

周正抱拳后,便下去了。

此时,柳叶笑着对陈长发道,“前辈,这场我先来吧,劳烦您压轴。”

陈长发本身也想着最后上,毕竟他可以根据前三场的结果来决定到底怎么打。“好啊,老夫不急。”

柳叶身形一飘,落到场中,“湘西五鬼,却是个好对手。”柳叶说着飞刀在手底不断盘旋。

五鬼对视一眼,刚才那几刀,让他们极为忌讳,毕竟刚才柳叶出刀没有一个人看清。

柳叶讥讽道,“怎么,都不出手,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们自己?”武者最忌心浮气躁,这也是柳叶口出狂言的理由,想要激怒湘西五鬼。

肥四张嗵的一声跳了出来,地上的碎石屑也被震飞起来。“小子,我就看看的你飞刀到底能不能奏效。”

如果说在场还有人比较克柳叶的话,那也只有肥四张了,柳叶估计自己飞刀也不能穿透肥四张的肥肉。肥四张跳出来后,其余四人纷纷跟在肥四张左右。

五鬼明显是想以肥四张为盾,迅速靠近柳叶群起而攻之,到时候柳叶疲于应付,哪有时间出刀。

柳叶也很清楚,必须先干掉肥四张,才能将其他四人慑住,否则被近了身,围困起来,双拳如何敌五人。

柳叶提身一跃,跳到肥四张的脑袋上方,一招泰山压顶就要将肥四张的脑袋踩碎。说时迟那时快,肥四张左右手分别提着曹十与朱小光向上一抛,两人稳稳的落在肥四张宽大浑厚肩膀上,两人又借着肥四张那波澜壮阔的肉浪向上与柳叶相对。

汪直与李九也没闲着,站在肥四张脚边,随着等着柳叶落地,然后迅速黏住。

只听上面砰地一声,柳叶的脚与曹十、朱小光双拳对上,上面三人波澜不起,但肥四张的肉就像一层层波浪,不断向下蔓延,滚出层层气浪,将汪直与李九的衣袖也吹了起来,显然上面三人的力道不小。

此刻柳叶根本没有机会,曹十四人简直化作肥四张的另一副四肢,简直没有弱点。柳叶借着曹十与朱小光的反震之力顺势向外飞去。

曹十四人哪肯放过柳叶,好不容易逮到跟前了,四人一起向柳叶飞去的方向不断汇聚,柳叶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暗道机会来了。

只见空中的柳叶身体成弓,轰的一声,口中强行吐出一口真气,硬生生用腰腹的力量滞空了,原本去势很急的身躯突然停顿下来。

曹十和朱小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与柳叶擦肩而过,不住的向前滑行,突然柳叶双脚一蹬,踩在两人的背上,又向肥四张的脑袋上飞去。

这一手也是惊诧众人,快速飞出后又可以凭借腰力滞空,可是很考验身体的柔韧性,也就柳叶这样内力深厚的年轻人还能折损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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