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仔细查看了下李清平的身体,但见李清平的双臂皆有一道淤青,而一个手臂上,确实有几根细如牛毛的针孔,再看看胸口,这道剑痕又细又长,却不似平常的剑所留。
大长老,“那这道剑痕与双臂上的淤青,有没有线索?”
钱卫龙摇头道,“我仔细看了看,这一剑是奋力一击所致,倒是这伤口,像是一把软剑,而这淤青,似乎是有人死死的抱住了掌门,但从这两处伤,我无法清楚倒是是何人所留,何人所致。”
大长老点头道,“却也如此,天下人千千万,用剑者不计其数,而双臂有力者,更是多不胜数。”
钱卫龙道,“大长老,依我看,我们应该去见一见方教主,探探他的口风。”
大长老随即看向钱卫龙道,“卫龙,如今清平已死,你便是青城派的掌教,以后所有事便由你去办,我就不出面了。”
钱卫龙道,“万万不可,大长老您德高望重,值此大变之际,还需要您稳住乾坤,况且常师兄,赵师兄,他们还在,若是选掌教,还是从他们中选一个放好。”钱卫龙口中的常师兄与赵师兄都是大长老的弟子,李清平的师兄。
大长老摇头道,“我那几个弟子是什么德行,你我都清楚,根本不能执掌青城派,我现在年纪也大了,卫龙,你给我记住了,清平的仇,不能不报,但青城派的基业更不能丢,值此之际,不能乱,不能慌,一定要小心。”
钱卫龙道,“大长老放心,我一定将事情办妥,明日我便与方教主会晤,到时候还请大长老在后面旁听。”
大长老点了点头,沉声道,“你先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一陪清平,陪他再说一说话。”
钱卫龙道,“大长老,还请万勿保全身体,我就先下去了。”而大长老看着李清平身上的青痕与胸前的伤口,陷入了沉思。
翌日一清早,钱卫龙便将方教主请到正厅,钱卫龙道,“一早便到扰教主,还请见谅。”
方教主道,“我心忧忧,也不能安睡,钱掌门,您今天是来商议正事的吧。”
钱卫龙道,“不错,如今形势,错综复杂,贵教的分舵被灭,我派更是遭遇大劫,不知道方教主有什么想法?”
方教主道,“我原本还猜想这是贼喊捉贼,但如今来看,我们分舵被灭不是你门青城派所为,而我们五仙教,不仅分舵被灭,更有三位圣使身亡,就算我想坑害你们青城派,也不会下如此巨本,而且那三位圣使的身份你们也知道,就算我想杀,教中的长老也是不允的,而如今,这成都府,就只剩下唐家堡才有如此实力,所以我想无论如何,都要把唐柔请来见一见。”
钱卫龙道,“我也如是想,如今无论如何都要见唐柔一面,把话说清楚,但是却不能这样软着见,我看先不如围困唐府,这样一来唐柔就不得不来,如果这背后真是唐家堡所为,这样一逼或许有马脚,如果背后还有其他人,更是会趁机兴风作浪,让我们三方乱起来,所以我们不能平静,反而要大闹起来。”
方教主点了点头,“此计甚好,我这让教中子弟过来,到时候你我先闹上一场,再一起围困那唐府。”
钱卫龙道,“那我就不留您了,来日咱刀兵相见。”
方教主走后,大长老从后面出来,沉声道,“卫龙,你信这方教主?”
钱卫龙道,“我想不通这方教主为何要这样做,就算我青城派从这成都府撤出去,他五毒教就能占住成都,抵过唐家堡吗?但我也想不通,如果真是唐家堡所为,我们素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值得犯这么大力气,与我两派结下死仇吗?”
大长老沉声道,“此间我有一件事要与你说,希望你能了解。”
钱卫龙道,“大长老请说。”
大长老缓缓道,“你平日为了避嫌,不管山中事物,更不问山中事物,只是闭关修行,有些事情,清平没与你说,我也不好多说,你知道天赐与唐三小姐的婚事吧。”
钱卫龙点了点了头,大长老道,“唐家堡的女子向来不外嫁,而天赐与唐三小姐的婚事,背后也不简单,在青城山两百里后有一座山,叫做梯子山,山上有一个洞,叫做白鱼洞,一年前,这白鱼洞中传出了一些宝贝,两把琴,两本书,琴分阴阳,皆为六弦,而那书一为阳春,一为白雪,为青城派弟子发现,可是后来他们唐家堡的弟子恰巧路过,两人便一人拿了一本一琴,原本都以为这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琴,两本普普通通的书,可是我和清平一看,才发现这琴与书极其不简单。”
钱卫龙眉头一皱,“哦?怎么不简单?”
大长老道,“那阳春白雪调与古谱完全不同,乃是孟昶集蜀中道学人士所创,是一门极强的功法,据传这阴阳二琴只要合力而为,谱这阳春白雪,便可发出浩荡清洁之音,若是习武,也能事倍功半,但是又有传闻,若是将这琴谱的音调全部降一个音,则可发出鬼神厉叫,更能摧山崩石,闻者气血逆流,不消一时三刻,便会身陨,乃是天下少有的绝世音攻之法。”
钱卫龙沉声道,“这消息准确吗?毕竟传言之事,可是误了许多事。”
大长老道,“此事应该不假,因为当年的道学众人中,就有我们的祖师,这事清清楚楚的记载他的遗书之中,而祖师也因为不能得此二琴与琴谱深为遗憾。”
钱卫龙道,“那想必那一琴一书就在唐三姑娘手中。”
大长老点了点头道,“不错,那一琴一书被赐给了唐三姑娘,所以我和清平便用乐山的一座盐井为聘,为天赐迎娶唐三姑娘,一来缓和这么多年来唐家堡与青城派的矛盾,二来更是为了那一琴一书,后来那唐柔为盐井所吸引,便允了这一妆婚事。”
钱卫龙道,“那一琴一书真的能比一座盐井吗?要知道一座盐井,便是再养一个门派,也是能供养的起?而那处盐井,也是我们三分之一的钱财来源。”
大长老沉声道,“能!如果有这阳春白雪,便可一人抵百人,凡听见之人,武功高强的,一身功夫发挥不出一半,而武功低微的,顷刻便死,我青城派就算攻打那唐家堡,也会平添三分胜算,你说一座盐井值不值?”
钱卫龙点了点头,“这样说来,确实值,毕竟钱没了可以赚,而我们武林人士的立身之本便是武功。”
大长老道,“不错,你能明白这一点就不错。”
钱卫龙道,“那这样一听,如果消息走漏了,唐家堡有可能为这阳春白雪而生事。”
大长老道,“我想也有这种可能,天赐上次来,就是将盐井交与唐家堡的,若是唐家堡的了盐井,又不愿交书与琴,这事端可能就生了。”
钱卫龙道,“我明白了,大长老放心,我一定会小心戒备的。”
方教主一出这青山庄,便召集了手下,隔日便大张旗鼓,声势浩大的来到了青宁山庄,这倒是让成都府的人惊奇不已,前些日子钱卫龙威逼五毒教的分舵,而现在方教主带人围困青城派的青城派的庄子,看来这是要报复了。
只见定金钩上前道,“五仙教方教主前来拜会,还请钱掌门开门相迎。”
那守卫见这声势浩大的样子,不有有些心沉,守卫道,“还请稍等,我这就去通禀。”那守卫转身对旁边人道,“一定要死守,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进来。”
只见不一会儿,钱卫龙便带着诸多手下出来,钱卫龙沉声道,“不知道方教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方教主向前一步道,“我与贵派教主有三日之约,可是我等了两日,贵派教主都不来,莫不是拿我开涮!拿我五仙教不当回事?”
钱卫龙沉声道,“方教主,我看您才是找茬的!”
钱卫龙说完,掌风一起,便向方教主袭来,而方教主也是单掌一击,轰的一下,两人开始比上了掌力。
只见不一会儿,两人的头上斗大的汗直流,开始直冒蒸汽,钱卫龙恶狠狠道,“方教主,当今这个日子,莫非你真要与我青城派生事?”
方教主反声问道,“当今是个什么日子?”
钱卫龙厉声道,“方教主,我看你是明知故问,莫非那件事与你有关?”
方教主正色道,“我五仙教分舵被屠满门,我还没问罪呢,钱教主你要与我安个什么名头?”
钱卫龙冷哼一声,“我哪敢安什么名头?一不小心,就像天赐那样,被你们给害了。”
话音一落,两人同时用力,只听咔嚓一下,两人脚下的砖应声而碎,而两人的半只脚也深深的陷了进去。
两人的劲道也不由愈发的大,但谁也不肯退让,方教主是银牙碎咬,而钱卫龙已经睚眦必裂了。
突然,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好了,卫龙,请方教主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