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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西仙源壁鲁洞

张宗演点了点头,说话间,四人便到了壁鲁洞,守在这里的,都是张氏,嫡系中的嫡系,虽然不过五六个人,可各个都是三境中的好手,非天尊至无以进。

诸位张氏子弟见张宗演来了,纷纷上前到,“拜见天师!”

张宗演笑道,“诸位辛苦了,快快请起。”

此时老马也上前道,“拜见诸位师叔。”

其中一人看着老马笑道,“原来是小马,看样子又武功增进了。”不过其他人的脸色就没有那么好看了,老马和柳叶三人被天师带来,任谁都知道怎么回事,但自己的子孙都罕有机会来,老马和外人能来,这群人脸色能好看才怪。更让人气愤的是,这群人自己进去,都是艰难的紧,任谁替人守宝库,都是不甘心的。

只听张宗演道,“草楼观素与我们天师府厚交,这两位是草楼观嫡传,道尊嫡传,你们把洞门打开,让他们进去参悟一番。”

话音一落,这几人面色犹豫,张宗演冷笑一声,“开门!”

其中一人道,“按照规矩,先要封死穴道,还请三位在此就坐。”

张宗演看着三人,点了点头,柳叶却道,“冷月是女子,还是我来施手吧。”柳叶知道司徒冷月的性子,却是起了维护之心。

老马道,“柳叶手法高超,这个我还是敢担保的。”

张宗演闻言笑道,“好,那我们就看看草楼观的点穴手法。”

柳叶点头致谢,脚下如风,道道剑气从十指迸发,直抵司徒冷月周身大穴,柳叶的手法身法不仅漂亮,还快准狠,更难的是,这剑气虽然凌厉,却不伤人。

而司徒冷月一如往日,面色如常,不仅是对柳叶的信任,更显现了十足的胆气,张宗演不由暗道,这两人真乃人杰,这柳叶当年被废,可在不到十年日子里,又显现出如此功力,当真难得,看来当日庆先大哥所说的,柳叶杀了佛弃至尊,不虚。

柳叶施完手法,对张宗演道,“还请天师品察。”

张宗演道,“柳大侠的手法却比我们还严密,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不用再看。”

柳叶笑道,“那就谢过天师。”

柳叶和老马随即坐下,张氏诸人对视一眼,纷纷施手,眼花缭乱,一个个劲道也是十足,柳叶和老马瞬间变感觉真气不再流转,不过柳叶的真气虽然不能流通奇经八脉,但是三轮七脉中,还是有真气运转的,张氏诸人却是没有察觉的。

穴道封印完毕,张氏诸人便起身,诸人走到洞前,将几块玉佩放在洞上的石门处,轰隆一声,洞门缓缓升起,一股清灵之气喷涌而出,众人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张宗演道,“速速进洞!”

柳叶、老马和司徒冷月对视一眼,疾步进洞,三人刚一进洞,张宗演便大喝道,“关洞!”其实不用张宗演说,张氏众人也立刻封洞了,如果将这壁鲁洞暴露于外,这符文就保不了这么久。

柳叶三人刚一进洞,还感觉昏暗,但是洞门刚一闭,洞中便亮堂起来,原来这洞中,无关大碍处镶嵌了数十夜明珠,将洞中所有符文,照的若隐若现,彷佛天上的星斗一般,放眼望去,熠熠生辉,但又看的不够真切。

老马道,“上次我来的时候,一心想。”

老马还没说完,柳叶便打断了,随即笑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老马你不用管我们,专心参悟你的功法。”

柳叶对司徒冷月点了点头,便不再打扰两人,自己则轻手轻脚的四处走动,这洞壁上的符文点点如星,有些或连成一片组成图案,有些似蛟龙猛虎,作势欲扑人,有些似山川河流,其势巍峨雄浑,而有些符文则独处一处,彷佛有了生命一样,在不断的演化变动,柳叶似有感,又瞬间无感,彷佛难以揣摩的命运一样,若有若无,有时抓得住,有时又抓不住,都说当年张道陵在这壁鲁洞,参悟出了轻仙术,可是柳叶看这神秘符文,却难以感到这轻字为何?仙字又为何?

张道陵当年能起轻仙二字,自然有其真意,难道他真的从这符文中看出了传说中的仙术?这岂不是无稽之谈?柳叶转了一圈,又一圈,可是他仍旧不认识这符文,这符文也不认识他。

柳叶转了一个时辰,原本还有感觉的符文,现在真的就仿佛天书一样,再也没有什么图案,再也没有什么变动,就是一个个死气沉沉的符文,柳叶不由得心烦气燥起来,不只是天意,还是偶然,壁鲁洞壁顶悄无声息的落下一滴水珠,啪的一下,直直打在柳叶眉心,这一滴普普通通的山水,瞬间将柳叶从烦扰中拔了出来,这滴水从眉心滑过鼻梁,流到鼻尖从鼻尖又点到唇间,柳叶张开嘴唇将这水滴吞下,清爽,甘洌。

柳叶不由凝神打坐起来,柳叶双目紧闭,不再看,不再听,只是用肉身去感触,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柳叶入定很快,但柳叶不是毫无杂念的入定,而是带着水滴的甘洌与清爽入定,或者说入梦。

更古未有天地,一片寂然,不知从何处,不知从何时,划过一道闪电,将这混沌的世界照亮,渐渐的,这顿混沌演化出风雨火土,演化出了山川河流,而壁鲁洞从演化山川河流的时候便存在了。

都说山川无命,其实不然,人是百年弹指而过,而山川则是千年一晌不觉,壁鲁洞就是这样,一千年一千年的过,不知道在哪一觉中,第一个符文出现了,又不知在哪一觉中,第二个符文衍生了,就这样,过了无数岁月,壁鲁洞才知道自己真的诞生了,就像胎儿孕育一般,成为天地之子。而这些符文,便是天地变动,由枯而生,欣欣向荣的印记!这些符文有创造的快乐,有诞生的欣喜,有改变的生气,有无数无数,世界的情感。

可是壁鲁洞是孤独的,它不能动,不能移,而和他一样洞府的又不知道在哪里,直到有一天,一个不一样的生灵出现了,他叫张道陵,他看待万事万物的方法和别人不一样,他以天心、以道心看待万物,它能懂壁鲁洞中的天地至理,但正因为看懂了,才不由感慨道,“人若能与此理相合,成仙亦不过是小道”

但人就是人,天地可以千万年记载下一个符文,可人不行,也在身体中烙不下这样的痕迹,更不能不朽,而壁鲁洞中的符文仍旧没有结束,随着时间的迁移,这壁鲁洞终将记载下世界的湮灭,而张道陵从中看到的便是生死轮回,从而创出轻仙术,想要摆脱这种桎梏。

但柳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张道陵看到的是洞中变迁,想到的是永恒,而柳叶看到的是洞外变迁,是生命的变迁,由枯寂到万物衍生,千万年,沧海桑田的演变,是何等的绚丽?而万物竟生的姿态,又是何其震撼?

所以柳叶看到的生,是变,是争,但如何生?又如何变?又如何争生?而柳叶想到的就是剑法,以剑道演化天地,以剑道争,求生,求变。

身随心动,柳叶不由以指为剑,慢慢滕转起来,柳叶的剑,此时充满了向天要命的拼劲,充满人道不屈的韧劲,充满了至死不渝的恒心,更是有维护信仰的不舍与果决。这一剑,称得上半步人道之剑,因为这套剑法,只有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精神。

洞中不知岁月,不觉间,一天便过去了,洞门缓缓打来,才惊醒正在打坐的三人,只听张宗演道,“出来吧。”

柳叶、司徒冷月与老马三人随即睁开眼,三人不由感慨一声,柳叶道,“虽不舍,但也得走了。”

司徒冷月与老马点了点头,三人遂同步出去,张宗演笑着看着三人道,“可有所得?”

柳叶笑道,“还要多谢天师成全。”司徒冷月与老马也连忙点头,谢谢张天师。

张宗演笑道,“果然都是天纵之资,难得难得,只要你们没有白来我就很欣慰了。”

柳叶想了想笑道,“晚辈还想将粗略的感悟,留在龙虎山,供后人参考,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张宗演笑道,“老道自然是求之不得,这洞中符文,晦涩难懂,也不怕你们笑话,老道当年进去,也是一无所获出来了,你们能留下感悟,我们定当奉若珠玉。”

柳叶道,“天师,您太自谦了。”

此时,张氏一人拿来笔墨纸砚,柳叶道,“纸墨盛不住我的剑意,最好能找一块石壁。”

张宗演闻言大喜,看来柳叶悟出来的并不一般,随即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张宗演指了指洞外旁边的一块石壁道,“你便在上面施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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