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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军阵

“打开大门!”

城墙上一个穿着闪闪发光鳞甲的矮人运足了力气怒吼了一声,随着他的吼声无数的矮人蒸汽机喷出了一大鼓的白雾,然后他和他的矮人兄弟们一起推动着身边的缠着跟矮人胳膊一样粗壮铁链的巨大绞盘,一起喊着整齐的矮人号子缓步移动着。

许多穿着鲜亮盔甲的长胡子矮人排着整齐的队列一起默默注视着激流关矮人大门的开启。城门上巨大的被塑造成矮人先祖神灵的大门图案被缓缓分开,它似乎在向身下的矮人默默的诉说着矮人过往的光荣,曾经有无数的矮人战士从这座大门走出,他们或者带着胜利凯旋而归,或者带着光荣英勇的战死在城墙之外。

“咣当”,巨大的声响传了出来,高耸入云的大门终于停止了移动,矮人们爆发出大声的欢呼。一队氏族亲卫穿着漂亮的符文铠甲扛着巨大的方形石砖慢慢的走过矮人军阵的道路,石块上刻满了复杂的矮人文字和魔法符文。

这是矮人的誓言石(Oath Stones),它代表着矮人一族忠诚不二的誓言,它背负着矮人氏族,王国所有的荣誉和名誉,当矮人们出去作战之时,誓言石就会出现,而它将陪伴着矮人们整个的征战过程,只有实现诺言或者不再归来,绝无第三条路可走。

“小胡子们,慢一点,再慢一点。抬稳喽!”‘白矮人’格瑞姆布林戴尔走在这些氏族亲卫身边不住的唠叨着。“稳一点,再稳一点。”

氏族亲卫们鼓着腮帮子,身上的肌肉已经膨胀到了几乎不可思议的程度,可是他们依旧走的很吃力。

“好了,就是这里!”‘白矮人’格瑞姆布林戴尔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慢慢的放下,就是这里了。”

氏族亲卫们缓慢的把誓言石缓缓的放在大门前的地上,沉重的方形石块重重的放在了大门前的空地上,溅起了一片的灰尘,所有氏族亲卫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也排着整齐的队列看着后面坐在轿子上被其他氏族亲卫抬着的他们尊敬的巴伦丁矮人国王。

矮人国王从轿子上站起了身,提着跟他身高一般无二的巨大符文双刃战斧,一步迈上了誓言石。他沉默着,静静的看着所有目光投向他的矮人族人们。

“族人们!”巴伦丁王攥紧着拳头,运足气力高喊着,大门的每一处都回荡着矮人国王的声音“还有我们的人类盟友们,那些该死的吸血鬼们欠我们的债!”

巴伦丁王咆哮着“他们欠我们很多很多的债!这些该死的吸血鬼欠我们许多同胞和同族的命,他们欠我们一死!我们的生命和荣誉被他们吸血鬼玷污了!”

矮人们爆发出巨大吼声,以此来回应自己国王的话语。

“他们已经跨进了为我和我的人民清算血债的死亡名单里!我们矮人要血债血偿!”矮人们的吼声声音更大,甚至有的矮人干脆掏出战斧和铁锤敲打着自己的盾牌“我正式对这些恶心的,令人厌恶的,肮脏的吸血鬼宣布仇恨!”

“他们的生命一文不值!我们将用战斧和铁锤告诉他们,他们要为他们的暴行和丑恶付出怎样的代价!”矮人们整齐的敲击着盾牌“我们矮人不喜欢战争,我的父亲瑟伦丁王不喜欢,我同样不喜欢,战争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但是我们要为我们死去的族人复仇!我们要尊重我们与席尔瓦尼亚反抗军订立下的神圣盟约!族人们!战争!复仇~!”

巴伦丁国王从一位氏族亲卫手里接过一顶镶嵌满各色宝石的头盔扣在了脑袋上,然后转过身狠狠的向着身后的大门方向挥动了一下手里的符文战斧。

矮人们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开了出来,千万只钢铁战靴重重踏地时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看的身边的反抗军士兵目瞪口呆。无数的代表着自己工会和氏族的旗帜摇曳在矮人军阵的上方,呼啦啦的从矮人国王和反抗军士兵面前经过。

鲍勃·布兰登身边跟着汉斯和凯瑟琳快步走到站在誓言石的巴伦丁王身边,而他们身后‘野兽’也扛着一面巨大的战旗,那是索恩设计矮人工匠们连夜为他们打造的反抗军的旗帜,一颗象征着纯洁的人类骷髅头,四周被两颗橄榄枝环绕着,而这些更后面是一只双头的雄鹰,被印在整个红色的旗面之上。索恩没有设计天赋,想了想干脆照着搬自己送给梅里的那枚符文戒指的图案就好了,矮人工匠确实巧夺天工,一晚上就为反抗军打造好了这面战旗。

“尊敬的巴伦丁王,从现在开始我们反抗军按照索恩首领的命令就归您指挥了。我们会遵照索恩首领的嘱托,坚决的服从你说出的每一句话。”

鲍勃·布兰登穿着整齐的衣服恭敬的向着站在誓言石上的巴伦丁王行了个一个帝国军礼,昨天晚上鲍勃·布兰登在他的痛哭中已经被索恩宣布成为了这支反抗军的将军,他将率领着这支军队和矮人们并肩作战。

“嗨,你们的索恩小胡子太固执了。怎么就不能听我老人家的话呢?”‘白矮人’格罗姆布林戴尔有些烦躁,然后对着凯瑟琳招招手说道。“哼,不听老人言,早晚吃亏在眼前。嘿,那个人类的小丫头,到你白矮人老祖宗这来,别学你们首领,以后好好跟着老祖宗,老祖宗带着你砍几个吸血鬼玩儿。你就不问问巴伦丁小胡子带你们去那?”(索恩:你个矮人中活了不知道几千岁的老妖怪有脸说我固执!?背后狂骂中。)

巴伦丁王看了看鲍勃,冲着点了头,然后用着有些音调怪异的人类语言说道“我知道了,索恩小胡子跟我说过,跟在矮人军队的后面。”

“嘿!那个人类的小胡子。你就不问问巴伦丁这个小胡子把你们带去那里?”‘白矮人’格罗姆布林戴尔莽撞的牵住了满脸尴尬的凯瑟琳的手。然后冲着鲍勃吼道。即便巴伦丁王的脸被头盔覆盖着,也可以从他不停颤抖着挂满宝石饰品又长又白胡子上感受出被人叫做小胡子时的尴尬。

“有漂亮白胡子的老祖宗。”凯瑟琳甜甜的叫了一声,惹得白矮人哈哈大笑着,很多周围经过的矮人士兵们都好奇的张望着活先祖有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首领索恩说了,激流关矮人的巴伦丁是位仁慈睿智的国王,他会好好帮助我们的。索恩首领相信他,所以我们也相信他,所以我们不会问他要我们去哪里的,再说不还是有更强大,睿智,慈祥的老祖宗您呢嘛。您会照顾好我们的是吧?”

“嚯嚯嚯……”‘白矮人’格罗姆布林戴尔抚摸着自己跟白银一样的长胡子笑的更大声了,“嗯,人类的小丫头,强大,睿智,慈祥,嗯?对,以后还要加上德高望重的老祖宗带你去找啤酒喝,小胡子们都爱喝啤酒,激流关巴格曼啤酒厂的啤酒是矮人们最好的几种啤酒之一,以后就跟着老祖宗,不跟那些莽撞的小胡子在一起!”

所有周围的氏族亲卫和反抗军士兵都看着巴伦丁王握着符文战斧的手指有些发青。然后巴伦丁王喊叫了一声“看什么看,不需要赶路了吗!《仇恨之书》上还有仇怨等着我们用敌人的鲜血去清洗呢!我现在都迫不及待的想看见吸血鬼了!”

在遥远的一座矮人塔楼上,索恩,戈坲里骑士长和剩余的最后几位渡鸦骑士团的骑士静静的遥望着开拔的军队。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群山中矮人们开凿的山路之中。经过漫长的征战,无数的反抗军士兵牺牲在了席尔瓦尼亚,即便是强大的渡鸦骑士团的骑士们,从穆特出发时的二十多位骑士他们现在留下来的也只剩下最后这七八位了。

戈坲里骑士长长叹了一声,拍了拍索恩的肩膀。“不得不说,猎魔人索恩,你成功了,你拉起了一支可以在席尔瓦尼亚叱咤风云的军队,怎么样?有点舍不得了?从穆特出发时的那个年轻猎魔人是不是可以骄傲一下了。”

索恩没有回答戈坲里骑士长的问话,而是划着了一根火柴点燃了烟斗,深吸了几口然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烟雾“各位骑士们,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成功,是我们所有人的成功,他们也是你们的成功。现在他们要靠着自己的努力为自己打下一片生存下去的土地了。而我要完成我最初的使命,好好去侦查一下已经要天怒人怨的伊莎贝拉的举动了。”

“哈哈哈”一个矮人的笑声把所有人的目光成功吸引在了他的身上,卡拉德·风暴卫一个见识过第一次和第二次吸血鬼战争的老矮人“那咱俩就启程吧,还有好长的地下网道要走呢。”

“长者。”索恩礼貌的向着老矮人行礼。

“怎么样,小家伙,怕不怕?”卡拉德·风暴卫调笑着“那可是伊莎贝拉?”

索恩微微的笑了笑“我倒是真没觉得和我们弄死的那些吸血鬼有多大分别,无非她就是多作了几年死,一剑搞不定就再来一剑呗。”

“嗯哼。有趣的评价。”老矮人愉快的哼哼了两声

“长者,从那些反抗的人们你知道我学到了什么么。”索恩指了指窗口,那里正对着矮人军队和反抗军消失的方向“凡人的意志也是意志,它们虽然藐小,但是那也是些不灭的火焰,当他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连最深沉的黑暗也会退散。”

“小伙子,你让我想起了那些在赫尔芬战役中到死都在奋战的人类士兵们。那时我就在现场,我跟他们一起对抗吸血鬼的亡灵大军,他们像河水中的顽石,不惧任何吸血鬼掀起的巨浪。我看着马丁一次又一次的倒下,……”

“而马丁亲王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索恩微笑的接口道。“您就别用历史课折磨我了,就像您说的,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把您的故事留在路上说吧。”索恩披上满是补丁的猎魔人大衣,带上高顶宽檐帽,整理了一下腰间的刺剑,最后把自己挎包甩在了肩上。

施瓦茨港,伊莎贝拉·冯·卡斯坦因有着妖艳红指甲的手掐住了一个不断挣扎的三十多岁男人的下巴,男人害怕的浑身都在颤抖。男人想要逃走,可是身后浑身骨架满是腐肉骷髅士兵死死的扳住他的肩膀,让他想要回头避免与伊莎贝拉直视都做不到,只能死死的闭住自己的眼睛,不看伊莎贝拉那漂亮的容貌。

“你好啊,亲爱的。”伊莎贝拉依旧用着很好听的嗓音问候道“我知道你在想着什么,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做的。亲爱的……我一直更喜欢年轻的女孩。”

男人战战兢兢地睁开了紧闭着的眼睛,呜咽着“尊敬的女伯爵,求求您,我一直在为我的午夜领主服务着……”

“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了,是你的领主把他把你送到这来的,让你替他完成我对他的嘱托。所以这是一种奖赏。”伊莎贝拉松开抓着男人的手,红色妖艳的指甲在男人脸上轻轻的划着。

“女伯爵,求求您,我家里还有孩子,求求您放过我吧,我死了就没人照顾他们了。”男人开始哭泣,可是伊莎贝拉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

“相信我,我的仆人。”伊莎贝拉从背后缓缓的拿出了一把样子怪异的有些像镰刀一样的匕首,刀柄上装饰满了扭曲的骷髅,这些骷髅像是每一个在扭动着,他们似乎在发出绝望的哀嚎一般。“没有你他们会生活的更好,而且他们很快就快跟你团聚,当然,如果我允许的话……”

伊莎贝拉慢慢的切开了男人的喉咙,用着自己的小金杯接着男人脖子上喷涌的鲜血,杯子很小,甚至比普通的葡萄酒杯还要小上第一点,可是不管男人喷涌出多少鲜血,这个小小的镶嵌着宝石的金杯就是装不满,鲜血始终只是在三分之一处停留着。

伊莎贝拉疯狂的尖声狂笑着,两个骷髅士兵把不自然抽搐男人拖离了金杯,而又有两个骷髅士兵很快填补了他们留出的空位,这次骷髅们还是驾着一个人走向了伊莎贝拉的面前。视线拉高。伊莎贝拉就这样站在一座写满各种污秽字体的怪异的祭坛上不断的把人割开喉咙向着她的金杯里倾倒着鲜血,而更高处,无数漂浮的白色灵魂在祭坛四周漂浮着,哭嚎着。整座施瓦茨港乌云密布,天空中无数的黑云互相挤压着,扭动着,不时的在这些云里有妖异的绿色闪电流窜着。

整个施瓦茨港都回荡着伊莎贝拉疯狂尖利的笑声,而整个庄园外面,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被推搡着赶进庄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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