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还知道回来。”商奶奶的声音有些沙哑。
书房有些昏暗，房间的窗帘并没有拉开。
商奶奶坐在椅子上，昏暗的房间里井曦根本看不到她什么表情。
不过，从声音中井曦能猜到商奶奶的情绪。
她最近的绯闻确实很多。
“奶奶这是井曦和我送给你……”
话还没说话，书房门被商妈妈推开。
“妈，如音来给你拜年了。”
“商奶奶新年好。”秦如音拿着礼物走到上商奶奶面前。
商妈妈将书房的灯打开。
房间亮了起来，井曦看到了商奶奶的表情。
她苍老的脸上布满褶皱，浑浊的双眼依旧精明，紧抿的唇似是透出她的不高兴。
“嗯。”她应了一声，没有不高兴也没有说开心。
秦如音将准备的礼物打开，“奶奶我记得以前您说过，您特别喜欢王羲之的墨笔，我托人找了很久才找到。”
商奶奶满是褶皱的脸上有些一丝微动，却也没有更多的表情。
商妈妈见状，将商景深拿的东西也递了过去，“也不知道景深和小曦给您准备了什么礼物。”
和秦如音的比起来井曦的东西确实不值一提。
她就是自己写了几个字。
井曦以前学过书法，所以就临摹了一份。
但她临摹的并不字，而是老太太的画。
这幅画井曦画了两天。
画了很多张才有一张最满意的。
“妈你看看，景深有一副画。”商妈妈拿着东西走到商奶奶面前。
她将画打开。
老太太瞥了一眼，没说什么。
“这是那个大师画的？”商妈妈问商景深。
井曦画的是水墨画。
整个画以山水为铺垫，商奶奶则是闲情逸致坐在山脚下喝茶。
那目光看着远处，似乎是在看山，又像是在看水。
又或者是说透过山水看远处的人。
意境很美，也很雅致。
商景深看到画的时候也被惊艳到了。
他知道井曦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了两天。
她说她在准备新年礼物。
他没有想过井曦竟然会画画。
“献丑了，因为是和大家第一次过年，我也不知道准备什么。”井曦有些惭愧。
商爸爸看到井曦的画大加赞赏，“小曦你这画拿出去都可以拍卖了，和大师的没什么区别，改明你有时间也给我画一幅。”
“没问题。”井曦笑着说。
“不如画张全家福吧。”商妈妈说。
“在这里。”井曦拿出准备的另外一张画，“这张画是我先画的，偏民国风，我把大家都画在里面。”
井曦画的这张画有三米长。
这张画她画了一天一夜。
她满脑子都在想家里人长什么样。
三代同堂的国风画惊艳了房间的每一个人，包括秦如音。
那张画上，商奶奶坐在正中间，她穿着民国时期的素锦旗袍，银发盘起就连鬓角的皱眉都能看到。
两侧坐着的是商爸爸和商妈妈，商爸爸穿着民国时期特有的男士袍子，精神抖擞，眉眼间都是笑意。
商妈妈则是穿着嫣红色衣服，既不抢了商奶奶的风光，也刚刚好显出自己独特的优雅风韵。
井曦和商景深则是站在他们的后面，每个人衣服款式都不一样，但在整张画上相得益彰，很出彩。
这张全家福就算是拿出去拍卖，也能拍卖出很多钱。
商爸爸和商妈妈也经常会买一些收藏品，但那些画和这张的意义完全不同。
秦如音脸色有些难看，她原本只是想道歉。
那个墨笔花了她一半多的积蓄，她本就没多少钱，现在又花了这么多。
现在更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没有，只是以前妈妈教我画过。”井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这俩张画真的很好看。”商景深挽着井曦的手臂，“你不用谦虚。”
井曦：“……”她真的没谦虚。
小时候学画画和书法，她没少被妈妈骂。
“这张画真的很好看。”秦如音伸手去摸画。
商妈妈赶紧将画收起来，“孩子他爸，你赶紧拿走找人相框，这画留着裱起来放客厅。”
“好。”
秦如音悬在半空中的手有些尴尬，她收回手看向桌子前的商奶奶，“奶奶，我先走了。”
“如音留下来吃年夜饭吧。”商妈妈问。
“还是不用了，毕竟我……”一句话没说话，秦如音的眼泪就要掉下来。
井曦知道秦如音说什么。
毕竟她爸爸是被井曦关进去的。
商妈妈脸色微变。
商奶奶的拐杖重重的落在地上，“说那么有什么用！”
“奶奶。”秦如音看向商奶奶，眼泪含在眼眶，一只手还打着石膏。
看起来很可怜。
“把你的礼物带回去。”商奶奶冷冰冰的说。
“奶奶是不是如音做错了什么？”秦如音的眼泪像流水一样，不停的从眼中流出。
“新年快乐。”余音响亮的声音在书房门口响起，“姐姐姐夫新年快乐，奶奶新年快乐，这是我和哥哥送给大家的礼物。”
“音音，新年快乐。”商妈妈将红包塞到余音手里。
余弦紧接着走进来，“姐姐姐夫，奶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商妈妈将红包塞到余弦手里。
画面看起来很和谐，唯有秦如音在这里格格不入。
“我先走了。”秦如音有些狼狈的离开。
井曦看着秦如音离开，她想跟过去但这里这么多人，她也走不开。
秦如音走下去，胳膊不小心撞到身边的佣人。
她皱眉。
佣人走里拿着的是井曦刚刚的那副画。
秦如音看了眼那副画，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勾了勾嘴角。
众人寒暄了一会儿便下了楼。
楼下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外面响起阵阵的鞭炮声。
年夜饭就快开始了。
众人坐下。
余弦的手机亮了。
“接我进去吃年夜饭。”手机上是秦如音发的短信。
“理由呢？”余弦不想做没有任何利益的事情。
“我怀孕了。”
“好。”余弦勾着唇，“奶奶，姐姐，姐夫，如音还在外面，我去将她接进来。”
余音笑着的脸僵住，又很快的恢复正常，“哥。”她哀怨的叫道。
“如音怀孕了，音音你别再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