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他便能让罡气散布大部分体表,只有腋下等几处还无法卫护周全。
这种速度让童猛大感恐怖,之言他用了五年才达到这样的水平,感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更让他感到极为不可理解的是刘旦体表罡气可以收放自如,不行拳桩的时候根本觉察不出体表根本没有丝毫罡气流动,就连高姓老人和童姓老人都无法觉察。
象童猛他们这些武人平日体表总有一定罡气流动可被觉察,除非是运用专门的功法加以压制,但在灵觉强大的高手面前也很容易被识破。真正对罡气收放自如要到武人七境龙隐境才能做到。
因此众人都对刘旦惊为天人。刘旦只好告诉他们自己被人强开天目,因为为保性命是先练收敛气息的法门,与普通武人的修炼次序完全不同。童家众人这才稍稍恢复了点儿自信心。
其实刘旦在学了童家运行罡气的功法之后立刻脑子里就闪现出一些念头对这功法的优缺点作出了分析,并且作出了一些调整,让他进步更加迅速。但是他怕吓到童家这些人所以没有告诉他们。
到第十天,积石山的人基本掌握了刘旦两套拳法的要义,刘旦也把运行罡气的功法烂熟于胸,把凝聚武胆的功法也都记下来。高姓老人便向童姓老人辞行,带着三个少年离开积石山往正北方向走去。
刘旦在积石山这些天中,建安城来了几个客人被上师府的人恭敬地迎入府内。
来的是个五短身材蛤蟆眼的老者。建安城的上师菏升将他请到上座,自己在下手坐了才恭敬问道:“毐仙君此来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也好我好先安排一下免得怠慢了仙君。难道是有要紧事?”
这老者是灵涌派的上师之一毐商,如果刘旦在此处就会认出他正是在翰宕和朱黯同归于尽之后出现在现场的那个练气士。
毐商抿了几口香茶才说道:“自然有事。有一桩大好处。”
菏升忙问:“不知是什么好处?”
毐商先教训道:“不要总盯着积石山。有童家在积石山挡着,你这边自然可以歌舞升平,童家死多少人都和你无干,多么滋润的日子啊?你这么想吞并积石山做什么?难道想要自己给那些凶兽闹得鸡犬不宁?”
菏升说:“我不过是看着现在妖化的凶兽越来越多,可以让童家人去寻妖丹孝敬仙君。其实也不必担心童家如何,就算童家不忿,到时候我就用积石山的百姓作人质,由不得童家不听话。我就不信童家舍得了积石山万余口人的性命。”
毐商虽然一向自诩无毒不丈夫,但是仍然对这个菏升的歹毒有些动容,同时心里也是一动。
他于是显出一副为菏升打算的样子说:“虽然妖丹不错,但毕竟是可遇不可求,积石山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现在却有一个好地方可以拿下来,我特地来知会你一声。那里可比积石山强了百倍。”
“什么地方?”
“镜月湖!”毐商微笑着说道。
“镜月湖?那地方可……”菏升立刻犹豫起来。
毐商早就料到他会犹豫,笑眯眯地说:“镜月湖不但出产丰富,灵气充沛,是个修行的好地方,而且你也知道天地异变时湖边的冬瓜山崩塌,露出了灵石矿。那端的是个神仙福地啊。”
菏升却说:“镜月湖确实是好地方,可是……”
“你是担心镜月湖那尊水神吧?他原本就不过相当于金丹境,天地异变时为了维持山水气韵稳定,湖水不起波澜淹没湖边村镇又付出很大代价跌了两境,至今都没恢复。”
“虽然他在镜月湖相当于在自己的小洞天里战力能够提升两境相当于返璞境,但是如今也不过只相当金丹境的战力。镜月湖周边几大势力都以被我说通,联手攻打镜月湖,让他双拳难敌四手。如果实在不行,还可以用你刚才那法子。”
“他既然能为了那些凡夫俗子拼着跌两境,那么到时可以分些人专门杀人,就算不能逼他分身,也能逼他分神,这胜算又多了一层。”
“镜月湖的修士也不少,只怕还有修为高的。”
“算上你,人足够多。就算有修为高的也不怕。尤其是洗玉江和杜河现在的两个充水神的妖物,好不容易借助天地异变时做掉了原来的水神,统辖之处却成了荒无人烟的地方,香火更是一分也无,早就看着镜月湖眼红呢。动起手来他们肯定出死力。”
“那仙君您是否出手?”菏升有些动心了。
“老夫自然作你们后援,而且还预备了更多人手。如果这样还拿不下他,老夫再出手不迟。”
“有仙君坐镇那自然是万无一失了。”菏升眼睛射出贪婪的光芒,但他还有疑惑。
“只是我这里与镜月湖并不怎么接壤,将来……”
毐商心里冷笑。
就是因为你和镜月湖不接壤,本仙君说服那几个势力的时候他们都顾虑自己去攻打镜月湖被你在背后插一刀,所以本仙君才不得不再算上你一份儿。反正这件事成了,灵涌派必然拿大头儿,剩下的部分你们自己去争吧!
他没有说话,立在毐商身后一个刀条脸的修士接口道:“镜月湖那个水神可是享受了数千年的香火,虽然两年前挥霍了不少功德,但是只要得到他的金身,对修行可是有大助益。光是拿到一块金身你就不亏了。此事成功有我灵涌派自会论功行赏。而且镜月湖的事其实并非我派起意,而是……”
他拖着长声,并没有说出是谁的主意,而是眼睛瞟向屋顶。
菏升忙说:“明白了,明白了。在下自然唯命是从。”
他知道灵涌派一直给大宗门干脏活,所以在搭不上大宗门的线的情况下才搭上灵涌派。
灵涌派就是他的靠山,所以不管毐商说得是不是真的,他都不能反驳。再者镜月湖水神的部分金身确实对他这种境界的修行者极有诱惑力。
毐商又说:“既然如此,那这些天你不要再盯着积石山,把人都收拢起来听用,再派些得力人手往镜月湖闹点儿事出来。”
菏升心领神会:“这个仙君放心,在下一定办好。”
见正事说完,毐商眼睛四下打量,说道:“这几天我就在这里等你把事办好。建安城不但风景不错,还有不少美人儿呢。”
菏升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仙君稍等。我这里正有几名女修久闻仙君大名,一直想与仙君双修呢。我这就让人去叫她们来。”
三天后,菏升向毐商禀报他已经把去镜月湖闹事的人派出了。为表示重视,他特地派了他刚从积石山回来大弟子。
待菏升走后,刀条脸的修士不以为然地问:“师父,既然定下要对镜月湖动手,定要费这些手脚做什么?”
毐商教训道:“狐奇,你可知道要想成为真正的大宗门名声很重要。无论对内对外一定要让人仰慕,否则你就是个烂泥塘,好苗子能进来吗?进来后能和你一条心吗?”
“虽然现在咱们做下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千百年后呢?比如镜月湖这事,以后再说起来时只要有了个由头,便可辩解是咱们灵涌派主持公道而非巧取豪夺,总有人不明就里。时间长了,谁是谁非就更难说清。”
“以后如果咱们灵涌派成为大派,不再需要给别人干脏活的时候,这很重要!”
“再一个朱黯就是一个教训。那个翰宕明明已经强弩之末,油尽灯枯了,谁能想到竟然还能拉着朱黯给他殉葬?所以凡事总要小心,多做准备。”
“若是一帮人二话不说就杀过去明抢镜月湖,镜月湖那边必然早早起了鱼死网破的决断之心。但若是有个由头,一开始让他们以为只为小事,心存侥幸,我们便可猝然发难让他们措手不及,说不定可收奇功。”
狐奇连忙谄媚地说:“还是师父您看得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