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个闻所未闻的故事,罗天一,居然得过姥爷的钦点!
不对,不对,这个故事有点不对味儿。
罗天一和张涵舟同岁,只不过他早出生几个月,是五月初五的生日,和可久一样。他去祝驼岭,那该是小涵舟最好的玩伴儿,张涵舟,怎么可能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还有花博经常缠着张殿,张涵舟也没有记忆,包括那个阿古,村子里有个叫阿古的吗?还是萨满?
他问花博:“你们刑警这么会编故事吗?”
花博正沉浸在回忆中,唏嘘阿古的离世,不成想当头受此棒击,不禁怒道:“又开始摆派头是吧?你是我师傅的孙子了不起啊,还是个外孙子,你以为这是富二代的金钱传承啊?一伸手就是乾坤富贵,这可是抵挡道巫取魂,一点本事都没有,装什么人五人六的?”
“为什么你说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小时候可是我姥爷身上的肉袋子,我姥爷几乎走在哪里,都会带着我,你长期缠着我姥爷,我怎么没见过你?”
“你?那个时候,刚刚会走路,叉吧叉吧的,你能记得啥,你能知道哪是屎不去吃就已经不错了!”
“那你之后问过罗天一吗?也许我姥爷教给过他什么呢?”
花博扬起了下巴:“对啊,其实我还是比较倾向罗天一的,那孩子聪明啊。不过我这人啊,就是情绪战胜了理智。得,今晚就这样吧,算是我无端打扰。我还是喜欢罗天一。你呢,就算是听了你姥爷的一个故事,以后呢,您还当您的睡神,没事离是非之地远点,不让我替你操心,我就谢天谢地了。我们的事,你就当听了个故事。啊。”
张涵舟轻声说:“你就是个笨蛋,我是继承者,第一个先取消你四大护法的权利。”
“你敢,我师傅的宏伟计划,可都在我这呢。还告诉你,我有权找更优秀的继承者!我能惯着你,也能换了你!”
花博和张涵舟两个人互相对骂着,放着狠话,可他们其实已经心无芥蒂,因为两人都向对方公开了自己的秘密。
身心一放松,张涵舟的疲惫又来了,脑海里又有影像接二连三浮上来,仿佛梦蛊很快就来了。
花博却还在一边喋喋不休,人是已经躺在了贵妃榻上,嘴却还叨叨叨。
张涵舟脑子有点木,他打了个哈欠,说:“你回吧,我想睡了。”
张涵舟站起来想回屋,却被花博一把抓住:“别介,我还没说完呢,这可是继承人第一次代表大会。我得好好指导你个方向,不然就你,混世魔王一个,两眼一糊,倒了,一个哈欠,睡了,道巫取魂,什么时候能阻止得了?”
“你不是不想承认我是继承者吗?”
“当然不想承认,你得过了我的考验才行。我是首席辅政大臣,那我就得负起责任,是朽木也得做好雕,我得好好训练训练你!”
张涵舟只好坐下,但精神一放松,梦蛊像是开闸了一样,他还睁着眼睛呢,影像就一个个扑面而来。有的是异灵,有的是异地,有的是小小的灵气。
花博怼了怼张涵舟,说:“罗天一,是你关注的重点,因为我师傅选中过他,虽然不可能泄密,但罗天一很特殊,那些修行人肯定也格外关注他。当然了,麦田案,让我对他了解得更深了,也许,我就能用他换了你。”
张涵舟头不抬眼不睁地问了一句:“咱们都不会巫术,又都是最容易被修改的灵魂,那修行人对咱们下手,取了咱们的魂,不是最简单了?”
“嘿,那我师傅能想不到这一点吗?我们的灵魂,早就被修补得最强悍了,反正那些修行人都动不了。”
姥爷会修改灵魂?哦,不,修补灵魂?有什么区别吗?
张涵舟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但很快,大量的影像,又冲向脑海。梦蛊来的时候,张涵舟通常毫无抵挡的意志。
突然,哗一下,张涵舟质感觉脸上受到了冰凉的暴击,大量的凉水差点让他窒息。他一下子惊醒过来。只见花博正拿着刚才的杯子,张涵舟腾一下站起来,推了一把花博:“你在干什么?”
花博笑眯眯地说:“你是继承者,你就不能有点日理万机的气势吗?那么多人可都指着你呢!”
“我不是继承者。就你这鸭子脑袋找出来的继承者,能是真的继承者?”
“生气了,别生气啊,你每天都会有梦蛊吗?梦蛊会不会消磨你的精力和斗志啊?你要是继承者了,咱得想点办法才行啊。”
“你编出个故事说是继承者,就是继承者了。我没兴趣啊!你好好当你的刑警,有嫌疑我就配合,没嫌疑你就离我远点。”
“嘿,你小子,明明刚才和我分析得还有条有理,有滋有味的呢,现在说推翻就推翻了?真拿豆包不当干粮啊!你信不信,我换了你!”花博咬着牙故意摆出一副凶狠劲儿。
“换换换换,你现在赶紧找罗天一去。”张涵舟推开花博,迈步准备回屋。
花博一把揪住他:“哎,你得安排我睡啊!”
“你要睡就在这睡,不睡现在就走。”
“好,好,咱就再说一个事,就一个事,那个,罗天一,你有没有看见过他和其余那三人闹过什么事?从你的角度分析一下罗天一呗。睁开眼睛,嘿,睁开眼睛,从现在开始,你得学着对抗梦蛊了!”
花博彻底放低了姿态,还将张涵舟按坐在沙发上,给他按摩着肩膀。半天,张涵舟只是低着头不吭声。
花博探头一看,张涵舟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一副睡眠难敌的样子,他心里一气,狠狠捏了张涵舟的眼皮一下。又赶紧跳开。
张涵舟受痛睁开眼睛,怒骂道:“你找死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阉了你?”
“你?你!你要阉了我!你瞧瞧,就这杀人点火的脾气,我就撩了一点水在你脸上,你就能整那么大动静出来。我就说你不行。”
“罗天一行?罗天一行,为啥,啊,那阿古刚去不久就死了,为啥啊,那他家的保姆在阴阳河溺水?为啥我姥爷没给他金水菩提?为啥伊藤把《第十张脸》的创作思路笔记本给了我而不是他?”
“对对对,你分析得对,那你说,罗天一有没有别的更加怪异的地方?比如说,他和其他那三个人之间有没有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