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烨用了差不多近万斤的力量勉强张开四分之一不到的空弦,就听见整张弓“嗡~嗡~嗡~”低沉振动的声音,好像有一种重生的兴奋。
嘴里配着射箭的音效:“倏~啪~”
鱼羊还在一旁慈祥怜爱的看着村子的希望。
““砰!砰,轰轰,哗啦哗啦~~””
小石室里尘土飞扬,采光口的整块石壁被崩出去碎成大小不一的碎石从崖壁上哗啦轰隆隆的滚落下去。
弓都没有张满,仅仅是四分之一空弦崩出的气波,就把鱼村几千上万年居住的石洞崩出一个一丈方圆的大窟窿。
鱼羊在余烨身后被腾起的灰尘呛的干咳,加上惊吓一屁股坐在地上:“咳咳,来人啊~”
灰尘还没散开,余烨挥手扫着眼前的灰尘眯着眼睛找族长,赶紧把弓跨在脖子上背到身后扶起老爷子就往库房外面走。
“山塌啦……快跑啊!~~”
“快跑啊,不要啦,命要紧啊~”
………
两天让鱼羊惊了四回,余烨看着老人沟壑纵横布满老人斑须发皆白的脸,有些不好意思。
“族长爷爷,真不是故意的!没想到这张弓这么厉害。”
“咳咳,……咳~以后在人少的地方练习啊,没事,谁还不拆几间房啊!”
好吧,谁还不拆几间房呢。余烨本来还想着问问族长找个箭术高超的给自己培训一下,也不好意思开口,下来自己找吧。
心里想着赶紧找个地方好仔细研究下这个新玩意,告退之后赶紧找个人少的地界。
一路上都是从地下广场上来单位村民,刚刚虽然惊魂未定,还是很亲切的跟余烨打着招呼,几个熟悉的还顺口聊了几句刚刚石室崩塌的情况,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心思跟人寒暄,展开光翼从崖边一跃而起穿过前面广场,翻过缓缓升起的山坡就是一个F型山坳,山坳里是镜子一样的湖面,只有一千多亩大小,出了山坳就是贯穿秦荒的长河。
鱼村人只知道长河的尽头是大海,至于长河有多长,从哪里来,流经哪里没人知道。
来了两天,听说无数次长河,从湖面略过余烨决定去长河看看。
阳光下波光粼粼,平静的湖面上方一个鸟人飞过,湖的入水口很小,经过山梁的阻挡长河水绕过山梁在岩石的阻碍下变得平静。在入水口就听到“轰隆,轰隆,轰隆~”巨浪撞击岩石的声响,远远看去升腾起白色的水雾,在阳光下泛出七彩单位彩虹。
双翼迅捷向后一收减少阻力,子弹一样越过入水口的山梁。
眼前猛地一下开阔起来,一望无际的碧蓝水面哪里是一条河可以称呼的,若不是水流的方向过于明显,这就是大海,作为一个北方十三朝古都的土著少年,不是没有见过大海,暑假里也曾去过到处比基尼的三崖,脸基尼的清岛,海角天涯的那块破石头还不如这里岸边随处可见的礁岩。
这长河有多宽,说是有几百里宽,反正鱼村没人到过对岸。几百里的路程对于余烨现在的飞行速度,差不多也就一个时辰左右打个来回的样子。
再怎么不喜欢出风头,没人的时候也会偷摸照照镜子得瑟的,余烨猛地一个加速身后拽着溢彩的光翼就喷射出去,就像航母舰载机弹射起飞一样,瞬间破了音障。
这一通自由翱翔啊,展翅高飞啊,向前飞了没一会不到十分钟的样子,眼瞅着前面好像快到了对岸,心里还琢磨没有那么宽啊,鱼村人整个独木舟也能横渡啊,至于对这个长河如此恐惧嘛!
随着距离的缩短,哪里是什么对岸,接天连日的乌云压在水面几百米高的地方,放缓速度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从云层底下飞过去明显是不明智单位选择,扇动光翼爬升到两千多米的高度,眼前不再是长河依然是云海。
无边无际的云海在余烨脚下翻腾流淌滚动着,云团之间碰撞出雷鸣,乌云深处明灭不定。
为了尽快飞到对岸,确认一下长河的宽度,余烨一猛子就深入了云层上空,越是往前飞,云层越厚颜色越深,轰隆的雷鸣在四周炸响,沉闷的、清脆的、连续的各种轰鸣声音,好似窜入了着火的鞭炮摊子一样。
云层的厚度逐渐增高,余烨也持续爬升要在云层上面飞过,往前看云层翻滚,往后看翻滚的云层,四周里除了乌云雷鸣闪电之外就是头顶的蓝天,突然之间余烨觉得自己好像迷失了方向,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稍微偏移了方向!
愣神的功夫,翻滚单的云层就到了脚下淡淡的雾气就将余烨包裹其中,只能根据自己身体正前方的方向持续飞下去,不能再做任何改变,否则后果就是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朝着大海或者长河的源头去了。
云层里气流紊乱,光翼扇动中两边的力量不一致也会导致方向错乱,愣神的功夫就被乌云包围,吓得余烨赶紧向上攀爬。突然感觉自己身体刺痛,脑壳麻痹跟着就是“噶!”的一声脆响,余烨脑子瞬间就空白对身体失去了控制。
光翼也在余烨被闪电劈中的同时消失掉,余烨仰面朝上就摔了下去。
掉入云层中各种微型的小闪电如金龙乱舞一般在云雾中窜动,不时击中余烨的身体,已经失去知觉的余烨在下坠的过程中彻底被劈成黑炭。
击中余烨的闪电没入体内,分解成无数光点融入血肉骨骼五脏六腑中,每一个光点都是一个奇怪的符文。
如果余烨清醒一定认出这个甲骨文中两个扭曲的Y一反一正叠加在一起的符号“申”字。
甲骨文中“申”是闪电的意思,后来篆文加上雨组成電字,下面那个尾巴也甩了出去,有学者认为是为了美观,已不可考。
余烨跌入滚滚向东的大河当中,背上两千多斤的黑色角弓不但像没有重量一样,而且变大成一根漂浮在水面的木头,弓弦束缚住余烨躺在水面顺着长河水流方向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