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刚才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余墨涵的身上,哪里注意到他进没进球。
更何况,台下的位置根本看不清台上的情况。
然而余墨涵却瞥了一下嘴角。
“没进。”
要是进了的话,场馆内不会这么平静。
应该是集体欢呼才对。
有些遗憾的闭上眼睛,余墨涵让意识脱离,他已经到极限了。
钟意抱着余墨涵防止他头摔到地上,旁边的医务人员迅速来到台上。
裁判有些发愣,这个时候看台上的粉丝们发出了今天的喊叫声。
分不清话语,应该都是在担心余墨涵。
余墨涵被抬上担架,钟意走了两步,注意到他的球杆还在地上,她回头跑了两步,然后去拿。
谁知道迎头飞来一个矿泉水瓶。
“阿意!”
身后传来褚术的慌乱的喊声,钟意却来不及躲闪,被水瓶砸了个正着。
“和余墨涵解约!”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余墨涵的球迷顿时齐声作响。
“解约!”
“解约!”
褚术逆着人群来到钟意身旁,看台上的观众受到矿泉水瓶的启发,将身边能扔的东西全都往钟意这边扔来。
有没开封的零食,还有雨伞,随身的镜子,甚至有人直接将手机扔了过来。
褚术将钟意护在怀里,然后脸色如煞的往后台走去。
那些东西砸到了钟意的脚边,也砸到了褚术的后背。
昂贵的西装留下一道又一道污垢,现场的安保人员上看台制止,观众又和安保撕扯起来。
最后安保人员抓了几个闹得最凶的,这才让这场闹剧停下。
而这一幕也被人抓拍了下来放到了网上。
钟意抱着余墨涵的球杆,随着褚术来到了医院。
急救室中亮着灯,护士来来回回,钟意想问对方却来不及回答。
“放心,没事的。”
在来的过程中,医生就做了急救,性命无虞。
只是喝进去的东西要尽快处理。
一个小时后,余墨涵被推了出来,医生摘掉口罩松了一口气。
钟意和褚术上前,“医生,怎么样?”
“人没事,抢救的及时,洗了胃,幸好来之前喝了牛奶,要不然……”
褚术脱掉了外面的西装,只穿着衬衫,听后点了点头,说:“辛苦了。”
医生给本来还想和钟意继续说,但不妨被人打断,他哦了一声,奇怪的看了看钟意和褚术。
目光在褚术揽着钟意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他还以为这个女人是病人的女朋友呢。
但看样子,这两位才是一对。
余墨涵的情况还可以,就是强撑着比赛耗费了心神和体力,所以昏迷。
钟意坐在椅子上,帮他调整着输液的速度,门外,褚术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了沈墨之。
“是田家做的。”
吸了一口烟,褚术将结果告知沈墨之。
沈墨之嗯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和星华马上就过去。”
“好。”
“爸爸,姑姑一会要过来吗?”褚明月很乖,在发生意外的时候,紧紧跟在褚术和钟意身后,没有捣乱也没有惹麻烦。
“是的。”褚术将烟掐掉,将褚明月抱起来,换了一个不是风口的地方,问:“刚才有没有害怕?”
这还是褚明月第一次遇见紧急情况,褚术心里有数余墨涵没事,但却不知道慌乱的情景有没有吓到孩子。
“没有。”褚明月脆生生的回答,“在爸爸和偏亮阿姨身边,月月不会感到害怕的。”
“月月真勇敢。”
“爸爸,姑姑来了,姑父也来吗?”
“嗯,因为出事的是他的弟弟。”褚术见褚明月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柔软。
“月月不想让他来吗?”
“不是的。”褚明月摇摇头,“我知道姑父是好人,但是还是有点害怕。”
姑父常年阴沉着一张脸,似乎和所有人都有仇一样。
褚明月玩着褚术的衬衫纽扣,心里对沈墨之颇有怨言,但一想到是姑父救了自己,才让她不那么难受,褚明月又感谢起他来。
这种纠结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沈墨之的到来。
褚明月折着千纸鹤,小小嫩嫩的手一下又一下,叠的极其认真,只是小嘴微撅,看起来心情有点差。
钟意和褚术坐在一旁,看见从门口匆匆进来的沈墨之和褚星华。
“墨涵怎么样了?”褚星华担忧地问道。
“死不了。”沈墨之反倒很淡然,看了一眼病床上沈墨之的脸色,便收回了目光。
他对着褚术一摆头,“来聊聊。”
褚术跟在他身后出去,两个人来到走廊尽头,沈墨之递给褚术一根烟。
“你打算怎么做?”
这段时间褚术的动作全在他的眼里,父亲已经几次提醒他要注意褚术,甚至还打算让他和田家合作制衡褚术。
“我只是想让我的女人和孩子可以不再受人欺负而已。”
褚术一笑,“怎么?你父亲想让你联合田家出手?”
“差不多。”
果然……
“那看来,田家算是帮了我一手。”
就算沈家再不认余墨涵,那也是沈家的人,田佳怡对他动手,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也说不准,毕竟田家给出的条件和诱人。”
沈墨之高深莫测地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不是吗?”
“哪怕这个利益是建立在自己亲人的痛苦之上?”
沈墨之笑笑,“所以我父亲说你还是太年轻。”
“年轻不好吗?年轻人就是耗得起。”
将烟蒂扔到垃圾桶里,褚术往病房走去,“家人来了,那我这个外人就先走了。”
看着褚术带着怒意的背影,沈墨之摇头。
“果然,还是年轻。”
病房内,褚星华听了事情的全过程,以及刘骐嘉家里发生的事,不禁秀眉蹙起。
面露担忧地说道:“田佳怡那个人,哪儿哪儿都想要拔尖,为了嫁到褚家,天天就缠着我的母亲,本以为只是耍点小心机,谁知道现在竟然连人命都敢碰了。”
跟在褚术身后进来的沈墨之听了,脚步一顿,目光深深。
“只是你没有看穿她这个人而已,恶是一点一点累积的,她父母的娇惯让她根本不懂恐惧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