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晟，我救了你一命，准备怎么感谢我？”莫子晟决定停一天两人的对战，尹子羽终于有机会喘口气。
前三天的魔鬼训练确实让他倍感压力，但带来的好处颇丰，尤其经历了和青藤岩蟒这一战，让他登上清印一阶的这一步走的更踏实。
莫子晟看着两眼放光的人，拒绝回答这个听起来非常愚蠢的问题。
“干嘛冷冰冰的，一点不讨人喜欢。”尹子羽撇了一下嘴，轻轻哼了一声。
明明一起经历过生死，结果第二天这人就像一切没有发生一样，没有感谢，没有解释。
尹子羽嘴角抽了抽，又发出了疑问，“你真的只是因为答应三哥才帮我这么多？”
难道莫子晟真的单凭三哥一句嘱托就愿意费这么大力气保护他？还有那个问不出来的交易，三哥一定是付出了对等的东西。
这家伙不会是看上他哪一点儿，准备收他做小弟吧……
不，不不不，这个魔鬼曾经真的差点要了他的命。他们第一次见面的不好回忆突然闯进脑袋里，尹子羽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
再想想这几天的魔鬼训练，不禁打了个寒颤。
莫子晟就像修炼过自动屏蔽一样，淡漠对待尹子羽提出的所有问题。
他给自己挂了个香囊，随后按住别扭的尹子羽给对方脖子上也戴了个，然后不管身后人是不是跟得上直接大步向外走。
两人一路往南，在一片参天古木林旁停下。
这是尹子羽第一次走这么远，可没想到灵力依旧充盈，体力完全跟得上。
说到灵力，他还没有问过莫子晟是不是治愈系和攻击系双修的修士，毕竟那天“肌肤相亲”时，莫子晟体内灵力波动很强，好像有一明一暗两条灵力在流动。
不过……看了看身边的人，尹子羽不由自主吞咽了一下，就算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吧。
莫子晟指指不远处树上挂的东西，冲尹子羽微微偏了偏头。
“……你是让我打那个马蜂窝？？”混蛋。尹子羽咬牙切齿地想，说什么休息，都是套路。
“你还没有武器。”莫子晟看出对方的退缩，拽着尹子羽的胳膊逐渐靠近那团黑黄黑黄的东西。
“武器？”尹子羽一脸问号，“我有扇子了啊。”
“用灵力打下来。”莫子晟松了手，抱着胳膊。
尹子羽没有听莫子晟的话，直接抽出扇子刷地打开，飞了出去，打掉了马蜂窝。
成群的马蜂飞向两人，莫子晟没有动手，在自己身前开启了灵罩，害的尹子羽被动挨蛰。
“你故意的吧？！”被蛰的痛到嗷嗷叫的尹子羽看到莫子晟的动作，赶紧开启灵罩保护自己，但是马蜂迟迟没有飞走，不停地想闯进去。
直到大概半柱香燃尽，尹子羽感觉自己灵力枯竭，认命地收起灵罩准备承受马蜂的“亲密接触”，莫子晟挥手融化了那群黑压压的生物。
“用灵力打下来。”莫子晟引着对方往里走了走，完全不理会对方想吃人的眼神，重复了刚才的话。
尹子羽并没有采纳，还是直接用扇子飞出去击打下了马蜂窝，但是这次学聪明了，就在马蜂窝被击掉的一瞬间，尹子羽催动清印开启灵罩。
万万没想到，站在他背后的莫子晟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只感觉后颈一麻，他的灵力流转不通了，这次是真的被马蜂蛰了个爽，他也在心里狠狠问候了对方祖宗十八代。
“用灵力凝成武器？”狠狠抓抓自己身上的伤口，尹子羽狼狈地流转周身灵力缓解疼痛。
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莫子晟催动灵力凝成了赤焰龙纹枪，对着马蜂窝一挥，整个东西着了火似的燃烧着向下掉，最后化成了细细的灰，还没落地就被风吹走了。
尹子羽嘴角抽了抽，确实比他刚刚的方法来的痛快。
不过他这个枪是真的管用，要不……他也模仿一个？
“海纳百川，生生不息，水系主‘包容’，先找好你的核心。”莫子晟思索了一会儿，提醒了已经开始准备模仿的尹子羽。
……这人是个人精。尹子羽太阳穴抽了抽，放弃了刚刚几乎已经成型的想法，准备专心思考水系的优势。
海纳百川，生生不息。水的包容性强只能说明水系擅长防御，可应该如何做攻击型的武器呢？
有了！
尹子羽四处寻觅，发现了距离相对较远的马蜂窝。再定睛一看，不远处还有一条溪流，蜿蜒曲折，缓缓流淌。
这个人，有时候心还挺细腻的。
尹子羽闭上眼睛，催动清印缓缓牵引着水流。
可能是距离太远，也可能是刚刚消耗了太多灵力，武器成型的速度比较慢。
等了有一会儿，最终隐隐绰绰成型了个的轮廓。
是一把弓箭。
莫子晟松开了抱着的手臂，改成负手而立。他知道尹子羽在想什么，也很期待结果。
在他心里，她是块发光的璞玉。
除了懒，单纯，啰嗦，死板，思维迟钝，躲避问题，她的可塑性还是很强的。
尹子羽咬了咬牙，手指一勾，箭从弦上发出，飞速射向原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马蜂窝，但在刺穿的一瞬间立刻变成一个大球包裹着马蜂窝，随着尹子羽一握拳，水球直接向内挤压，然后水“哗啦”一下落在地上。
尹子羽喘着气，扶着膝盖，汗水一直流。
虽然很辛苦，但这种是最有效的方式。
水虽然善于包裹，但大面积的水域流动不利于它的速度，如果先幻化成箭，再在接触目标的一瞬间转换成包裹目标的水球，就算不能直接杀死，也一定会造成伤害。
“呵~还不错嘛。”一个灵动的声音传来。
寻着声音，尹子羽看见了一个倒立站在树枝上的少年，莫子晟微微眯起了眼。
跟了这么久，终于出现了。
尹子羽没有开口，看着对方妖媚的眼睛，性感的薄唇，回想起稚嫩的童音，略带娇俏的尾音，感觉胃里一阵绞痛。
“怎么，子晟哥~真的打算等她到清印四阶帮你恢复容貌？”少年身边聚集着雾气，而他本人的声音也突然开始变的空灵悠扬。
恢复容貌？清印四阶？
就在他的大脑处于一片空白时，突然感觉腰被什么东西缠住，一股猛力将他拉了过去，留下了莫子晟没来得及拉住他衣角的手。
“怎么~子晟哥没有告诉你。”少年光着脚，从背后拥着尹子羽，一手拿匕首对着怀里人的脖子，一手紧紧环住他的腰。
“……我听不懂。”尹子羽并没有接他的话。
莫子晟是有目的的，他知道。
他也确实想过怎么才能恢复莫子晟的脸，只是没想到方法原来就在他身上，但是听起来好像有个硬性条件，必须要达到清印四阶，也不知道得何年何月了。
他没有莫子晟那么变态的天赋，而且，从根本来说，他甚至有点抵触这股灵力。
“放开她。”莫子晟催动清印，眼睛眯成一条缝，明显看的出是生气了。
“还是说……哥，你只想等她到清印七阶吸取他的灵力，突破成化身修士？”少年衣袂翩翩，在尹子羽耳朵边吐气如兰，说的话却全部都是血淋淋的，好像能直接扎穿他的心脏。
……先抛开别的不说，少年的几句称呼引起了他的兴趣。
子晟哥？哥？莫子晟在外面有很多兄弟？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五湖四海皆我弟兄”的样子啊。
莫子晟握紧了手里通体漆黑的枪，但是迟迟没有动作。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无辜却非常狠辣的人，杀招不在他手里的匕首，而在他揽着尹子羽的胳膊。
少年的狠辣，在于他的手能聚利刃，只要他想，就可以拦腰截断尹子羽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