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钟南
章明泰和王梦几个月后来到长安,这一路有王梦陪伴,避免了好多麻烦,遇到几个打劫的,王梦随口说了几句话,那几个人就走了。
历代江湖都有一套黑话,同行之间或老江湖若能商量,自然无事。碰到一定要打劫的,只好刀剑上出分晓了。比如,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你回道,南燕北飞来,衔草筑金台。打劫的大多主动退让,这是同行黑话,
若打劫的既不走也不拔刀,过路的多少要留下点银钱,江湖救急,打劫的要等钱吃饭。还有什么天王盖地虎,小鸡炖蘑菇等等之类的。
历经几个月,两人来到长安。王梦道:世道不太平,这一路侥幸,平安到达。
章明泰说:全仰仗王兄相送,不然不知有几多风波。两人互相客气一番,章明泰说:多年未来,长安倒是没什么变化。
王梦道:故地重游,他人倒伤感或悲叹一番,说一些伤春悲秋,物是人非的话,章兄却与众不同,说的是江山依旧,哈哈哈。有章兄为友,实在有趣的很。
章明泰也微笑起来:王兄就别取笑了,什么旧地重游,当初科举失利,后来再考也未成功,不过伤心之地。如今早已看淡,功名之心渐消。
往事随风逝,吾心今悠然。
赖得王兄伴,旧地游长安。
说完,章明泰随口作了首诗。王梦说:章兄好雅兴,不如在长安休息两天,再赶往钟南山。
章明泰说:我也正有此意,这一路风餐露宿,着实辛苦,王兄也多年未来长安了吧。
王梦说:年少时来过长安,匆匆而过,几十年了,现在和之前一样,仍是有些陌生。我也没什么往事可回忆,要说有,就是那年刚到长安,年少没什么见识,看到万花楼的姑娘迎风招手,就进去光顾了一次,那时和一个叫小花的姑娘缠绵了一夜,至今还回味无穷,那滋味真是销魂啊。
说着,王梦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少年,青涩的模样,在花花世界里遇到了一个姑娘,留下了一段无名的故事。
章明泰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不如今晚到长安后,一起去喝花酒,让王兄的人生再多一段美好的回忆。
王梦道:哈哈哈,说实在话,我确实想,可岁月不饶人,你看我满脸皱纹,满头银丝,有心也无力了。
章明泰却说:王兄宝刀未老,何必如此自谦。说着两人骑着马,慢悠悠的在街上行走,正好前面有家旅店,王梦说:章兄,今夜就在此休息,再去寻了好酒楼,你我畅饮游玩一番。
章明泰知道,距离钟南山越近,两人就要离别,山高路远,再见不知何日。今日定要不醉不归。章明泰随声附和。
两人找了长安有名的酒店,点了几道有名的好菜,叫了几壶好酒,一洗多日赶路的风尘。晚上章明泰邀王梦去万花楼,王梦拒绝了,说:近日赶路奔波,神疲体乏,还是养精蓄锐为好。
章明泰也是故意开玩笑,王梦一学武之人,尚且有些劳累,何况章明泰只是一介书生。看到王梦如此说道,章明泰也回房去睡了。多日的奔波,两人精疲力尽,大多躺下便睡着了。第二天,两人起床后,用过早饭,便骑着马去了长安有名的几个地方游览了一番。
第三天,两人向钟南山方向行去,两个时辰不到,便来到了传说中的钟南山。
钟南山也称太乙神山,从属于秦岭山脉,西起秦陇,东至蓝田,绵延几百里。古人曾对钟南山有过描述,钟南山,脉起昆仑,尾衔嵩岳,钟灵毓秀,宏丽瑰奇,作都邑之南屏,为雍梁之巨障。其中盘行目远,深严邃谷不可探究,关中有事,终南其必争?
钟南山因道教老君经过而有名,有仙都和天下第一福地的美誉。大历朝初年有名的诗人王维有诗为证:
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章明泰和王梦来到钟南山道观,问道观旁值守弟子:道观是不是有位道号玄松的道长?那道童生的眉清目秀,一听此言,忙问道:先生可是姓章?
章明泰感到很惊讶,难道道门真的高深莫测,提前算到我什么时候到来。虽然章明泰在心中惊讶,但仍平静的道:在下的确姓章,小道长缘何、、、。还未等章明泰说完,那道童忙施一礼,道:师傅他老人家早命明月来此迎候,已经两日了。
原来白羽铭接到章明泰的书信,知道要来,便大致推算了下时间路程,只因章明泰和王梦在长安休息玩耍了两日,这才到达。道童明月忙把章明泰请到大殿某客厅,道:章师叔稍坐,我去请师傅来。
片刻,后白羽铭来了,虽几年不见,白兄风采依旧啊。章明泰施礼说道。白羽铭回礼颔首微笑:多年未见,章兄让我好想。章明泰忙介绍同行的王梦,两人互通了姓名,便落座,随后,明月道童端来几杯香茗。
本来章明泰想王梦多留几天,顺便浏览下钟南山的风景,只是王梦推辞了,道:章兄心意我知,只是我不习惯这里的饮食。
章明泰忙问其故,是否有人怠慢等等。王梦道:无人怠慢,只是我人近花甲,都说人过五十,无肉不欢,我是习武之人,这道观素食实在不习惯。章明泰这才明白,原来道家修身养性,练气养神,所食大多清净之物,多是一些青菜豆腐等素食,只因肉食生淫精,与道家清心寡欲之法冲突。
章明泰知晓原委后,不由得好笑,道:是小弟疏忽了。第二天,章明泰置酒送王梦,并未让白羽铭相陪,此时一别,说不定再也见不到,两人惺惺相惜,说了半天话。最后申时风起,两人依依不舍,互道珍重,王梦便回曹州去了。
章明泰被白羽铭引荐,也拜在了殷道士门下,殷道人给章明泰的道号是玄柏,两人成了师兄弟。白羽铭给章明泰大致讲了下钟南山和道门的事情,安顿好章明泰,便回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