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菡依旧打着电话,安郡都却不愿意听了,他感觉自己正在接受凌迟。
而且该听到的,他也都听到了。
他本是气急败坏的,却兀自坏笑了一下,迈开长步走进房间,说道:“在给谁打电话?洗澡水已经放好了,快去洗澡。”
这话如一颗炸弹似的,在林骞洲的心上炸开了花。
袁清菡也好不到哪儿去,手机落到了地上,嘴上叫着:“四,四爷。”
袁清菡从错愕中惊醒,想去捡手机,却被安郡都牵住了手。
她能看到安郡都太阳穴青筋暴起,面色冷峻,很生气的样子。
“你不是说不给我戴绿帽子的吗?为什么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打电话?”
袁清菡惊魂未定,否认道:“我没有。”
这句话不清不楚,林骞洲马上就会错了意,只感觉绝望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袭来。
那边半晌没有声音,接着便出来男人和女人接吻的声音。
他像被抽掉了灵魂,无助地靠在墙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心无法呼吸,比死了还难受。
因为四肢无力,手机掉到了地上,可是却还是传来刺耳的声音。
他感觉自己要死了,被心爱的人欺骗,他如何承受得住,感觉自己的身体乃至灵魂好像大厦一样,顷刻之间却夷为平地。
安郡都发狠地亲吻着袁清菡。
他是故意的,故意说那些话,故意亲吻时发出声音,所有的一切他都得逞了。
可是他并不开心,心痛得要死。
袁清菡挣扎着,她感到莫大的羞辱,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她这次真的羞愤交加,也顾不了许多,使劲推着安郡都的胸膛。
可是安郡都眼中冒着火,依旧发狠地吻着她。
在呼气的间歇,袁清菡终于说出话来:“放开我!”
安郡都冷笑着:“怎么有人跟你撑腰,长脾气了?”
袁清菡没有理他,而是低身去捡手机。
可是还没有碰到手机,便被安郡都拿去了。
安郡都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
袁清菡想去捡,却被安郡都打横抱了起来,向楼下走去。
袁清菡恐惧、生气、屈辱,所有情绪都糅杂在一起,泪珠儿流了一脸。
“你要干什么?!”
“你是我的妻子,你说我要干什么?嗯?”
袁清菡再迟钝也意识到了,挣扎着说道:“放开!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是假结婚,我并不是你妻子!”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又给添了一把柴,安郡都的怒火彻底烧得旺旺的。
他冷哼了一声,把袁清菡扔上了床。
伸手解自己的领带和领口的扣子。
袁清菡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恐惧,她翻身下床,想赶快离开。
可是刚下了床便被一双臂膀抱住,随之摁倒在床上。
袁清菡根本来不及过多地品尝害怕,被安郡都拿捏着,撕扯着,就像惊涛骇浪中的小船,漂着荡着;也像****中的乱蝶,无着无落。
等一切风停雨住之后,袁清菡已经筋疲力尽,腰酸背痛。
她背对着安郡都,眼睛半张半合,泪水打湿了枕头。
安郡都从身后搂着,感觉到她的啜泣,搂过她的小脸,亲了一口,才放开她,将她搂在怀里。
“记住,你是我的女人。”
……
半晌。
袁清菡很虚弱地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只是假结婚,而且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还觉得我们是假结婚?”
袁清菡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今后,你就是堂堂正正的安夫人,我也会好好对你,你也不要再见林骞洲了。”
袁清菡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眼泪却汩汩往外流。
“其实,我见不见骞洲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在紫郡酒馆被下药的那天,我就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
她已然不是清白之身,又有什么资格呆在他的身边,只是她暗恋了骞洲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舍得离他而去,而且也不想伤害他。
安郡都听她说这话心沉了几分,也就是说这个傻女人曾经幻想过跟林骞洲在一起。
这样想着,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起来,他收回了胳膊,转过身去,皱眉看着床头柜上的台灯。
一晚上,袁清菡做了很多梦。
都是噩梦,一直被人追赶,害怕极了。
醒过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看向身侧,安郡都已经不知去向。
这样也好。
袁清菡坐在床上,后背处放了两个软枕,便拿起手机拨通了柳如烟的电话。
等待了很久,那边依旧没有人应答,袁清菡正打算挂掉,那边却传来了嘈杂声。
柳如烟不得不大声说道:“菡菡,你放心吧,我们已经在医院了,有骞洲在,你不要担心。”
袁清菡愣住了,昨天安郡都那样做,她以为林骞洲定是恨极了她,没想到还陪着爸妈看病,实在是让人既震惊又心疼。
“菡菡,你认识一个被人称作四爷的人吗?”
袁清菡心中咯噔一声,难道妈妈知道了什么。
“妈,妈你为什么这么问?”
“哦,这次复健,除了主治医生,有好几个专家过来,还有院长,他们说是受了四爷的嘱托,要全力帮助你爸复健,以后不用预约,直接过来。四爷是谁呀?”
袁清菡一想到林骞洲也在,也会听到这些,一定伤心极了,她的心碎成一片一片的。
“他是我公司的老板,听说我的难处,估计就跟医院打招呼了。”
袁清菡都要佩服自己撒谎的本领,真是越来越成造化了。
“那这老板真是个好人,咱们要好好感谢他。”
袁清菡皱起眉头嗯了一声。
接着没说上几句,便挂了。
她直直地瞅着前面,脑子里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