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将军,前线传来消息。马岭道和落雁山已经失守。沐参将和吕参将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吕参将快到营地了,沐参将还在休整。”
“嗯。”李铮皱了皱眉头:“可是出了什么事?”
“沐参将的手下的一个大将情况不太好,中了毒镖,还在一边慢行一边诊治。”
“那其他伤亡可还严重?”
“具体伤亡人数还在清点,不过大概情况还算好。”
“好。下去吧。”李铮点了点头。
“是。”将士抱拳行礼退下。
“没想到这两人确实让本将军大吃一惊。”
“确实。本来计算他们只是抵挡三天的,没想到足足五天。”陈晟点了点头也表示惊讶。
“这也足够证明这两小辈是个可塑之才啊。”李铮摸了摸短须有些欣慰:“这朝中的老臣也老了,总要新的来接替才行。”
“此次虽然是我们晋国大劫,但也恰好是两人磨砺的时候。”陈晟一拍手中摇扇意味深长的说道。
“哦,看来军师已经有了其他打算。”李铮感兴趣的说道。
“此次能拖延襄军五天时间,那看来襄军也是损伤的,而这时候我们只剩下福临一个主城,东西两个两个城门的副城。两人可各守一城门,以固我城池,其外襄军还没来犯这几日,让其精兵营化整为零进行突袭。”说罢陈晟走到李铮的军用沙地上一点点指出地点。
营帐中蜡烛摇曳着,不知是否又要谈论到深夜。
襄军军营。
“朱将军,你醒了。”刘参加看朱淳眼皮子开始颤抖,然后缓慢睁开,不由惊喜道。
朱淳适应了一下光线想要强撑着起来。
“将军慢点。”刘参加连忙过来扶住:“军医说,这断刀插中了将军要害之处,再往下三公分就到心脏了,那恐怕就救不了了。还好将军福大命大。”刘参加愁了一整天了,一看到朱淳醒来就忍不住高兴道。
“那沐风呢?”
“这……属下无能。最终还是没能拿下沐风,安排的人最后只伤了沐风手里的一个将士。”
本来想不能诏安沐风,就安排人手趁机除掉的,只是没想到还是逃脱了。
朱淳摆了摆手:“也罢,这不能怪你。这沐风的武功实在是厉害,哪怕我们两个人加起来还远不及是他对手。恐怕只有将军能和他打斗一番了。”
“哪里轮得到将军出马,等我们剩余的大军到了,这晋国还能撑过我们襄军的兵马?”虽然刘参加也觉得沐风厉害,但是要是让吴江大将军亲自出马还是觉得没那必要了。
朱淳只是摇了摇头,并不说话,不知道还是不是因为刚好快伤到心脏在作痛还是怎么了,朱淳压下心中不安。
沐风营帐。
“军医,应郝兄他怎么样了?为什么迟迟不醒。”沐风看了看虽然只是伤到肩膀但是还躺着紧闭双眼的应郝。
军医放下脉搏:“他这是中毒了。”
“中毒。”沐风紧皱眉头:“可有解药?”
“靠,襄国那群狗娘养的,还玩阴招。”王二牛气愤的一拳砸在桌面上。
军医默默用手帕拿起刚刚取下的镖仔细看了看:“恐怕以老夫的医术是接不了的。”
“这……”沐风咬紧牙关,脸色铁青。
“不过还好沐参将为了不让应郝将军流血过多,封住了周围血脉。现如今还有一计可就应百夫。”
“什么办法。”王二牛和沐风同时激动的问军医,压抑着心情,声音都颤抖了。
“就是截去应百夫的右臂。”
“什么。”王二牛大声喊道。
“二牛兄,你冷静一下,先听听军医怎么说。”沐风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沉下心来先听军医的说法。
“因为沐参将刚好封住应百夫的穴位,所以只有少量毒素蔓延到身体其他地方,而这右臂却已经被毒堵住了经脉,药石无灵了,不过在等一会毒素继续蔓延,恐怕就来不及了。所以这件事还要请沐参将做主。”
“这……”沐风咬了咬牙,看着昏迷不醒的应郝,最终拿起了剑,缓缓抽出剑身,握紧了剑。
王二牛不忍的别开视线,血没一会就溅了一床单。沐风这是离开石桥村以后第一次想流泪。
……
“沐风小兄弟,应郝兄好像醒了。”王二牛守着应郝,看应郝有些颤巍巍的睁开眼睛,有些激动连忙招呼沐风。
沐风一下子从军事地图回过神来,快步走到床边,轻声道:“应郝兄?应郝兄?”
应郝慢慢真好眼睛,想支起身子,但是一阵疼痛袭来,忍不住隐忍的痛呼了一声。
“应郝兄,你终于醒了,你都躺了两天了,我和沐风小兄弟都快急死了。”
“让你们担心了。”应郝无力的笑了一下,想支持着胳膊坐起来。但是手臂上没有支撑力,让应郝看向自己的右臂,空荡荡的,忍不住呆愣住:“这……我的手?”
沐风看应郝想坐起来,赶忙坐在床头扶起应郝,让其靠在床头,至于应郝的问话沐风抿了抿唇,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默默端起早已准备好的药。
“应郝兄弟,你是不知道,襄国那群王八犊子居然在镖里下了毒药,幸好沐风小兄弟及时封住血脉,不过军医说你这右臂……右臂救不回来了。”王二牛就像倒豆子一样气愤的说完。
营帐里顿时一片安静。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应郝兄,对不起,要不是为了救我……”沐风愧疚的说道:“你还在昏迷我也是自作主张。”
苦笑了一下:“沐风小兄弟严重了,战场上刀剑无眼,怎么怪的了沐风小兄弟,而且……属下保护参将本来就是该做的。至于胳膊……要不是沐风小兄弟动手我怕不是小命都没有了。”
“也是,人活着就好,人活着就好啊。沐风小兄弟,应郝兄,你们都不要多想了。”王二牛拍了拍应郝的肩膀。
沐风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片刻只是道:“我让人备了一些吃食,应郝兄两日未进食了,现在醒了,刚好吃点。我去拿来,应郝兄在歇息片刻。”
“我也去拿。”王二牛也跟了出去。
看着空荡荡的营帐,应郝慢慢淡下了刚刚勉强的笑容。
没了一直使用的右手,我能干什么?我现在是个废人了,我是个废人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