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低沉如醇酒的男嗓列出一个个承诺，楼婷心如擂鼓，她闭上眼，不是为了他的保证心动，而是他那双黑眸迸射出的情愫，像一层透明的膜，将她的心脏稳稳的包裹了起来。
楼婷，清醒一点！
“静枭南许你的恣意自由，在我这里，可以发挥得更加淋漓尽致。”
夜殒的嗓音，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灌入耳际。
是的，她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静枭南始终被皇室的身份所制肘，只要他一日活在皇城下，给她的保护就无法全面，只要皇帝一声令下，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用刑，甚或处死。
只要她够理智，就该知道怎么选。
见她似乎有些许动摇，黑眸深处涌现矛盾的情绪，铁拳也悄悄的握紧。
夜殒凝目注视她脸上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如你所说，你只是穿越过来的另一个人，你是楼婷，不是郁百灵，所以你也并不欠他，跟谁，选择权在你手上。是跟着他惶恐度日，还是跟着我惬意自由，你选。”
“我真是有病了才在这里和你蘑菇。”楼婷闭着眼淡淡的说道，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再睁眼时，已是一张冷冰冰的面孔，“我重申，谁我都不跟，请夜殿主送我回去。”
“机会只有一次，楼婷。”握紧的铁拳松了开来，他勾唇一笑，那笑容怎么看都和他嘴里的警告相当违和。
楼婷一双柳眉蹙了起来，觉得自己好像被设计了，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夜殒这是在笑什么？笑自己的失败？
她为他的失常倒抽口气，想要退开，却退入了他等待着的手臂里，她害怕的缩起身子，不敢想他在被她拒绝以后，会不会失常的痛揍她一顿？
“开门！”夜殒沉声命令，守门兵马上领命。
城门使用坚固的石头做成的，需要二十几个粗壮男人才勉强可以缓慢推开，但夜殒也不需要城门全开才能进入，石门只打开一道隙缝，他就搂起佳人闪入城内。
石门再次关闭，下一次开，又不知是何时。
守门兵无不在心里嘀咕：殿主大人有用过城门吗？哪一次不是飞进去的？
不过大家也只敢在心里疑惑，不敢问出口。
“怕我？”男人的嗓音从头顶上传来。
蜷缩在他怀里的楼婷不断想像着自己的下场，听见这句问话，禁不住抖了抖。
他笑，“既然怕我，何不乖乖答应留下来。”
“那违背我的心！”她小声嘀咕。
云外金殿很大，大的犹如一座城，城里居住了不少家庭，刚好喜逢节日，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像过年似的，大晚上的，街上热闹非凡，有灯谜，有歌舞表演，有幻术，有杂耍，有书籍…………书！楼婷猛然想起，她写好的书，差不多到和两名书贩约好的日子了！
要是她被夜殒扣押在这里，那是不是代表自力更生的第一份收入泡汤了？
见楼婷看得痴迷，夜殒索性放下了她，握起她的小手往前走去，一路上经过各个档口，大家都认出夜殿主，各自朝他行礼，就连刚学会走路不久的两岁娃儿，也做了可爱的拱手礼，惹得旁人咯咯直笑。
夜殒受欢迎的程度令楼婷咋舌，这个冷酷的男人竟然如此得民心。
一位五岁女娃走山前来，抓住了夜殒另一只手。
“殿主大人，她是您的夫人吗？您不是等妞儿长大娶我的吗？”
闻言，楼婷喷笑。
“你市场挺好，老牛吃嫩草呢！”她取笑他，一时又忘了他是个多么可怕的男人。
黑眸危险的扫过来，她抿抿唇，识相的闭嘴。
夜殒回头摸了小女娃的头一下，声音温和：“要是本殿主这位夫人合作，明年生出了胖男孩，相差五年而已，还是可以给妞儿做夫婿的。”
楼婷：…………
小妞儿眼睛一亮，眨巴眨巴的非常可爱。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
“那殿主大人要好好努力啊！夫人也要努力啊！”小妞儿鼓励道，松开了小手，小脸认真的看着楼婷，“殿主夫人，妞儿做您的媳妇哦！”
楼婷顿时哭笑不得。
“小妞儿乖，别和这位叔叔疯，我是有丈夫的人了，不可能和他生小孩的。”
握着柔荑的男性手掌紧了紧，“那你是间接承认，自己选择静枭南？”
呃…………她抬眼看他。
“我都说了我不选，我选我自己。”
“如果今晚本殿主就要一个答案呢？选我，就在这里住下，选他，我就把你还给他，但是你要明白，跟着他，可能朝不保夕，将来他不管穷困潦倒，还是一辈子被压制，你都跟着他无法翻身，郁百灵的名声将跟随你一辈子，因为你无法道出事实，事实就是你欺君，而欺君…………”他顿了顿，“轻则充军，重则斩首示众！”
“吓少我一下你会死？！”她抡起拳头捶他，立即被他握住。
“你知道那是事实，而我，知道你贪生怕死。”说到最后，他笑起来，还记得上次见面她怕死的要取消合作。
看见夜殒的笑容，众人先是愣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来逐渐回过神来，也不禁多看了楼婷两眼。
这女孩不错啊！连不苟言笑的夜殿主也逗笑了。
“来来来，你们在这儿挡什么路，没看见殿主正要带夫人回府造孩子么？”人群中有人咋呼，楼婷老脸一红，差点炸毛！
那声咋呼十分有效，话音未落，人群自动散开，该看灯的看灯，该猜谜的猜谜，就是大家的心思，具体都不在那些活动上面了。
“你看你！”楼婷脸红到耳根子去了，虽然说黄腔她也不陌生，但是她至少还是个处，被大家都“知道”夜殒带她回府造孩子，她老脸往哪儿搁？
“事实不怕被说。”他笑得极其邪恶。
“你让我更加声名狼藉！”
“那正好，让你家那口子写封休书休了你，我就不用见不得光的躲在暗处。”
说得好像她偷偷与他私通似的！
楼婷无语。
“所以你可以大大方方的给我一个答案，你跟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