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归愤怒,静汉洋并没忘记该做的事。
两人稍候议起事来,把楼婷晾在了一边,她也乐得清静,反正,打打杀杀的事别烦她就好。
这些日子,探子暗中查得静文谋借寻找静王爷之意,封锁了最靠近京城的一大片林子,并且在每天入夜后,都有少量兵队摸黑进入林里,到目前为止,林子里暗中驻扎的兵队,已有五千人。
静汉洋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是因为静枭南不让他动手。
这之中,肯定有莫大的阴谋在酝酿,甚至于比五年前的还要惊天动地!
京城里的皇甫延,看起来毫无异样,静文谋和皇甫倾城,在百姓眼中依然是恩爱的太子与太子妃,皇甫倾城深居简出,对外宣称是养病,实则,每天都在地牢里,陪伴着心爱的男人。
计划赶不上变化,静枭南也只能默默的同情了那代替他的手下一把。
“那人没有消息传递么?”静汉洋懊恼,人被掳走了,总会想办法跟外界通讯,找人营救,可偏偏到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
“岸影几次夜闯太子府,找了几遍地牢,都没找到他的位置。”静枭南在这件事上显得平静许多。
“那会不会被转移了?”
“不会,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皇甫倾城并不笨,况且她好不容易得手,以她的个性,一定会守着自己的东西。”怕只怕她等不及回金雾,就把人升级为男宠。
这个想法,让静枭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强忍下恶心的感觉,喝了一大口茶。
“罢了,回去继续观察,他们的阴谋很快就会浮面。”
静汉洋看着他的表情笑了,非常幸灾乐祸的笑。“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作不出什么,你的人不是早就潜伏了整个京城了么?”
他也是这几天,才发现原来静枭南暗中有那么多私兵,是要多么有米,才养得起这整支兵队?
这几年间,这男人似乎不仅仅装瘫那么简单,私底下,他到底安排了什么?
就算是现在突然要来一招瓮中捉鳖,对他而言,也是易如反掌。
“好了,没事就回去,本王很忙。”静枭南不耐烦的赶人,起身走到正在埋头切割的楼婷身边,霸道的夺走她手中的小刀,长臂一捞,人就被捞进了他怀里。
楼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进了内堂。
不一会儿,内堂传来慌乱的低叫!
“你你做什么?大白天的,不嫌丢人啊?!”楼婷郁闷死了,这男人自从来到云外金殿后就卯足了劲,他正值壮年,精力充沛,这里没啥烦心事,也没公务要处理,让男人清闲的结果就是她天天都被压!
“本王一想到男宠就想到你,就想和你履行夫妻义务。”
“把你养成男宠的又不是我!!王爷,报仇要找对人啊!”她快呕死了有没有?!
“你希望本王去碰她?”男音突然危险的飙高。
“…………呃,我是指,去打她!”
“本王不屑打女人!”
“你就喜欢欺负我!!!!”楼婷抓狂了!
接下来,静汉洋再不忍心听下去。
突然有点羡慕房内的两人,那种情人之间才会有的吵闹和浓情蜜意。
想起早上脆蛾的那吻,那刷过脸颊的,属于她的温润触感,他蓦然觉得口干舌燥。
“该死的!”他兀自骂道,突然就变得暴躁不已。
静汉洋的暴躁,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当惯了出气包的平磊。
从云外金殿回到京城翌日,平磊就哀怨的坐在面馆后院的厨房前,举着斧头劈材。
这些平日都是店小二的工作,他无语问苍天,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主子,就连走过的小二哥,都纷纷投来怜悯的目光。
午间,静汉洋从外头回来,甫踏入面馆,就看到炊烟领着一名大夫入内,他蹙眉跟上,赫然见两人停在脆蛾房门前。
面馆只有三间寝室,如今,是小莫、云昉和晴儿一间,脆蛾、脆银和炊烟一间,剩下最小的卧室,留给了舞娘母子。
脆银刚才还在楼面,那屋内的,是脆蛾?
静汉洋眉头蹙的死紧。
“脆蛾,我们进来了。”炊烟敲了敲门,就推门入内,大夫亦步亦趋,也跨入了房里。
床上盖着棉被的脆蛾,见有人来了,便爬起身来。
“有劳大夫了。”她的嗓子沙哑,额头冒着冷汗,鼻头红通通的,眼眶也红,看起来像被欺负了,哭过的样子。
静汉洋心一抽,竟然接着疼了起来。这女人怎的?多日避而不见,就是在哭?哭需要看大夫么?她又是为什么哭?因为那个意外的吻?
思及此,他更暴躁了。
大夫坐下来把脉,一刻钟安静的过去,就又站了起来,嘱咐道:“老夫回去开几帖药,姑娘按时服用,捂被子出身汗就会没事了,至于嗓子,恢复需时,请必定要有耐心和忌口。”
脆蛾点点头,病弱的样子有些无辜。“好的,谢大夫。”
她重新躺下,炊烟给她捂好被子后,才领大夫出去了,为了让房里不闷着,炊烟贴心的并未掩上房门。
店铺虽然是前铺后居,设计却也巧妙,客人除非是故意的,否则不会到这里来。
由始至终,没人发现静汉洋静静的站在门后。
等炊烟和大夫的交谈声远去,他抬脚举步,才惊动了床上假寝的脆蛾!
“谁?!”脆蛾霍的坐了起来,举手一挥,银针霎时从袖中疾射而出,猛的袭向来人门面!
静汉洋眉一挑,向左移了一步,堪堪避开空气中的银光。
细针划破空气,飞出敞开的窗口,然后,外面响起一声惨叫!
“靠!是谁?!是谁暗算老子?!”平磊的痛嚎响彻了半边天!
他本在劈材,看自家主子偷偷跟了炊烟过来,基于好奇也跟着来八卦,谁知他会那么悲惨,成了银针下的牺牲者。
看清楚了房内的男人,脆蛾松了口气,却皱起了眉。
“你来干什么?”她满脸不欢迎他的神色,话完,喉咙像受了刺激,咳个不停。
男人在她床前站定,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多日不见,她身上的香味,竟然教他十分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