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域白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
平磊自动自发的上前帮忙,三两下主仆俩就摆放好食材。
从炊烟袅袅的厨房里跨步出来,静汉洋甩了甩手,接过平磊递来的抹布擦干。
然后在他抬起头望向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楚域白。
“说吧!找我何事?”
楚域白皱起的眉头没有舒缓过。“你,堂堂王爷,在这里帮佣?”
“什么叫帮佣?”静汉洋的脸黑了。“我二嫂子的面馆人不够用,我来搭把手,帮个忙而已。”
“那和帮佣没区别。”楚域白一板一眼的纠正他的三观。
“戚!话不投机!”静汉洋傲娇的冷哼一声,走到石桌旁坐下,那石凳上还有些脏污,他也毫不在意。
这不是呈现在大众眼前的瑞王爷,至少不是曾经那个!
楚域白走到他身旁,看了眼凳子,也坐了下去。
“静王爷失踪的事,你有何看法?”他其实想问的是五年前的一切,但又怕静汉洋根本不知晓,他还不是很确定静汉洋和静枭南之间的关系是好是坏,抗议那段期间的相处,不能证明什么。
“我可以有什么看法?”静汉洋讶异的反问。
“他是你兄弟!”楚域白不能想像皇族兄弟之间的感情,静汉洋的神色是那么冷漠。
看了他良久,静汉洋从讶异中渐渐变得嘲讽,这人是怎的?来关心老二?
明明就算同行,也没啥话聊的人,疫情归来后除了早朝就不会出现的人,突然出来关心人,很让人错愕。
“驸马特么是来关心我家老二,为他仗义执言?”静汉洋充满江湖味的问道:“要知道,他失踪了,生死未卜,你这番关怀是到达不了他那里的,如今全城戒备,连本王府上那些府兵,都被招揽去寻老二的下落,您的几句关怀,实在助力不大。”
“言下之意,瑞王爷也不晓得他的下落?”
静汉洋笑起来,“我若晓得,还需要在这里当苦力,看着一群女人么?”虽然他的主要目的是看着慕容飞蛾。
楚域白被噎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看你的样子,也不清楚自己想问什么。”静汉洋看他一脸迷茫,笑道:“别来打扰本王干活的乐趣!”
他拍拍他,起身继续去为新抬进来的木材记账。
对的,楚域白迷惘的怔了半晌,他想打听什么?又妄想从静汉洋这里得知什么?
他想弄清楚五年前那庄阴谋,他想确切知道父亲做了什么!
等到他迷迷茫茫的离开,静汉洋手上的毛笔停了下来,他抬起眼睑,状似不在意的瞟了出口一下。
“平磊。”
“是,主子!请问有何吩咐?”在旁边打盹,比主子还悠闲的平磊倏然跃起!
“去找徐进良。”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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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去了几天,静王爷被掳走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金雾,静皇一再得到负面的禀报,从焦躁不安到失望,再到彻底冷静下来。
早朝上,他下了一道命令。
由太子静文谋负责寻找静王爷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杨红山从旁协助,并继续兼顾京城和附近几个小城的治安。
皇城驻守的兵力,调派了三分之一到太子麾下,任其差遣。
静汉洋不是很明白父皇这么安排的目的,不过他从来不干政,这次也坚决不会参与寻找静枭南。
在静皇打算也给他调派一队兵时,他坚持拒绝!静皇因此失望极了,也不再召见过他。
这日,日光明媚,楼婷和罗修在距离云外金殿不远处的草坪上野餐。
也亏得她想出用铁锅烤饼干,现有的材料只有猪油、面粉、盐,她竟然把苹果榨汁,再把苹果汁和泥混进了面粉里,加水加盐加猪油,烤成饼干。
烤好后还乐呵了一阵子。
风光无限,微风徐徐,楼婷大剌剌的躺在干爽的草地上,眯着眼仰望天空。
“阿修罗,你说咱们这趟,像不像做梦?”她感叹。
罗修淡笑道:“就算是梦,也是你的美梦。”
“算是吧!”她没心没肺的哈哈笑,“让我遇见美男子,还嫁了,真不愧是美梦。”
她口中的美男子,正好踩着草坪来到不远处,听见了那句恭维,不免失笑。
“夫人对我评价原来那么高。”他走过来,一把捞起她。
楼婷身形纤细,而他魁梧巨大,铁臂一捞,她就准确无误的跌入他怀里。
男人席地而坐,把她捧在胸前。
“这是你做的苹果饼?”他好奇的拿起一块,觉得新鲜。
“是呀,你尝尝。”楼婷期待万分的看他,那等着他夸奖的小眼神很是得瑟。
罗修低下头去,笑而不语。他刚刚也尝了一片,嗯,身为这年代苹果饼创始者的丈夫,静枭南是有义务点评的!
黑眸掠过脸色怪异的罗修,再回到楼婷脸上,静枭南看看手中的饼干,思考须臾,本来想放到嘴里的饼干转而喂进了她口中。
“对你自己的作品有信心么?”他观言察色。
楼婷津津有味的嚼了嚼,然后吞下,再呷了口香茶。
“当然有啊!我楼婷出手,必属佳品!”她乘机打广告,“等回到京城我就教云昉她们烤小饼干!”
静枭南挑挑眉,很是狐疑的,在她万分期待的目光下再拿起一片,放入嘴里。
刚嚼着,没啥感觉,慢慢的浓眉越皱越紧,一张俊脸最后皱成了咸菜干!
楼婷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笑得乐不可支。
苹果清甜,混入面粉做成饼干应该是不错的,错就错在她错把盐当成了糖,而且下太多了!
太咸,就是苦了!
第一轮的饼干她没有丢,接着做第二轮,所以现在竹篮里,有两份截然不同的饼干,只有她和罗修分辨得出来,因为他是看着她烤的。
刚刚静枭南拿起的第一片,是甜的,第二片却是苦的!她故意不说,就是想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静枭南夺过她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还是解不了嘴里那阵咸到苦的味道,索性大手一抄,打开茶壶的盖子就口。
但满嘴的苦味还是去之不尽!
楼婷笑得快傻了,这是头一回作弄他作弄得如此有成就感,她太开心了,丝毫没察觉正在逼近的危险。
男人喝光了壶里的茶,发现再也找不到可以喝的东西,怀里的小女人不知死活的继续大笑着,毫无形象,笑声遍布了整个草坪。
黑眸危险的眯了起来,迅速的朝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