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蛾没好气的瞪过去,姣好的容颜白玉无暇,身上的劲装为她添了几丝凛然的英气。
“我早上去找…………我爹了。”她顿了一下,忧郁的接下去说,终究还是喊了爹这个字。
楼婷挑眉。
“他答应向七星宮交涉的事,会尽快行动,因为谁也不晓得下一波刺杀会在几时。但是我们谈话中途,徐管家把王爷的邀请函送了过去,约我爹见面详谈,是不是王爷对此事另有安排?”
这真的问倒楼婷了,她眨眨眼,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呀!”
“事关你的安危,你不知道?!”脆蛾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我知道王爷让徐进良送帖子了,但是王爷没说是什么事。”而她懒,可以不管就彻底不想管。
“这是性命攸关的事呀!你就不能上点心!”脆蛾恨其不争的气道:“被刺杀都多少次了!”
楼婷看着她生气的样子笑了,有点没心没肺,“你都说嘛!那么多次了,我哪一次不是化险为夷?”
脆蛾被噎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上得山多终遇虎?不!不对!这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楼婷笑靥如花,丝毫不上心的样子,让她有些挫败,又有些庆幸,挫败于担心太多,庆幸于她没有悲天悯人。
不着痕迹的看了看身后跟随的府兵,脆蛾的心总算比较踏实。这府兵并不是花拳绣腿,而是货真价实的武夫,忠心耿耿,绝不背叛!
再看某个女人…………她抽了抽嘴角,这时楼婷站在一个摊子前讨价还价,最后一口气买了三把簪子。
“你买这个干什么?”脆蛾愕然。
楼婷向来不喜首饰,十年如一日的支用着一支纯银的簪子,现在一口气买下三支同样的,是啥意思?
“送礼。”楼婷简单的回答,付了银两,挽着她继续前行。
前面就是面馆了,脆蛾突然明白了她想做什么。
果然的,到了面馆,楼婷啥都不管的,叫齐了小莫三人。
脆蛾环视周遭,发现今日的面馆仍然满座,看来昨晚的刺杀并未真的对京城百姓的心灵造成伤害,这不,才隔了十二个时辰不到,这些人就又涌进来了。
柜台的纸镇下,压着不少撕了一半的优惠券。
“这虽是路边摊的簪子,但是玉的成色不差,你们将就着用吧!等面馆赚了钱,就可以买比较好的了。”她热心的派给她们一人一支,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个首饰全都进当铺了吧?否则怎么维持这么久的生活。这些先用着,总有换成名贵饰品的时候!”
这阵子看她们,头上手上一件东西都没有,光秃秃的,也猜到八九分。
得到赠礼的小莫等人脸色各异,小莫冷然的瞪着手上的簪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昉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感受到楼婷的好意,深深觉得,她没必要对她们这几个陌生人那么的好。
晴儿侧眨巴眨巴眼,马上就为自己绾了个好看的髻。
“谢谢!”三人不由分说的道谢。
云昉和晴儿回到工作岗位上,小莫才迟来的问出一句:“这玉簪子,比你发上的,贵出很多?”
“…………??”楼婷满头问号,身边的脆蛾皱起了眉头。
“给我们买那么好的,自己却戴着那廉价货。”小莫接着说道:“哪有大股东用的比小股东廉价?这样不合规矩。”
大小股东,是最近楼婷教懂她们的东西。
脆蛾错愕,楼婷失笑。
“哪有那么多规矩?让你戴着,别废话!”
小莫张口还想说些什么,门口就传来一阵骚动,转头望去,他们都怔了怔。
皇甫倾城?
柳眉紧紧的蹙了起来,楼婷脂粉未施的小脸突然黑了。
皇甫倾城笔直看着这个方向,眼神挑衅,身边的宁乡更是目中无人,呵斥了上前招待的店小二。
“咱公主是你这低贱身份招呼得起的么?”宁乡下巴一抬,指着楼婷,“你来!”
楼婷双手环胸,饶富兴味的眼神由上而下的打量这两主仆。
皇甫倾城今日一袭浅蓝色衣裳,脸上稍浓的妆点让她看起来有几分高不可攀,又异常的美丽。
这样打扮,是来“偶遇”静枭南?
楼婷似笑非笑的站在原地,这苍月公主,吃了静枭南不少闭门羹。
“公主,今天粉很厚啊!脸上是长色斑还是长痘痘了,要那么厚的粉才能盖住?哦…………咳咳!不好意思,本人对粉过敏,一会儿打喷嚏喷到公主就不好。”她大声的胡说八道,也早就发现整个面馆的食客都看了过来,绝大部分的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这面馆才开张两天,故事很精彩啊!
“你!”皇甫倾城还没开口,宁乡就率先动怒了,“狗嘴吐不出象牙!公主,何必光顾这种低下的面馆?”
皇甫倾城略微抬眉,在大庭广众下,属于皇族的优雅表现得淋漓尽致。
“宁乡,不得无礼。”
“公主!”
“狗吠你,难道你吠回去么?”
喝!楼婷僵住,竟然一时间接不上话,很快的,美丽的眉眼眯成一条危险的直线!
食客们爆出哄堂大笑,楼婷这边的女人们,则黑了脸。
这皇甫倾城,有备而来啊…………危险的寒芒稍纵即逝,楼婷忽又睁大眼睛,笑意盈盈的。
自从上次被她识破皇甫倾城想栽赃静枭南,逼他成亲过后,这女人还上过几次门,都被徐进良借口推出门去。
吃了那么多次闭门羹,愣是见不着心上人,这会儿知道了她开面馆,来挑事么?
“啊!小莫,是不是有阵风吹过?这风也忒臭了点。”
柜台里的小莫忍不住笑了。
“见着公主,竟然不见礼,还口出恶言,你这来历不明的女人是什么教养?”宁乡怒道。
“你谁?见人就吠,教养也就这么样?”脆蛾从楼婷身后站出来,瞪着宁乡,那目光明显的看她很不顺眼,身侧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仿佛随时准备揍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