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推移,很快到了翌日。
天气晴朗,很适合郊游的日子…………某个睡得饱饱的人说。
但是碍于必须回京复命,游玩的念头被打消,四人照旧踏上回京的路。
四人把之前那匹小骏马还了回去,道谢之余,也花了二百两银票,向章蜓镕买了一辆旧马车。
看着静枭南把汗血宝马拴在普通木板做成的马车前,静汉洋怜悯的拍拍马脖子。
“委屈你了。”他悄声道,马儿甩也不甩他。
于是,静枭南再次充当起车把式,车内厢是楼婷和脆蛾,而静汉洋则懒洋洋的骑着马。
刚开始,马车慢慢行走,渐渐的,就快起来了,一直到转入一条平坦的大道,更开始飞驰起来。
马车里铺了软垫,怎么都比骑在马背上舒适,楼婷咬着苹果,看着车窗外的天色,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脆蛾还没从偶遇慕容霆狼的巧合中回神,整个人依然笼罩在悲伤的情绪底下,楼婷瞧着也不说什么。
有些事,是要她自己想通的,慕容霆狼几乎一个眼色都不曾瞄过她,这说明了她的存在并不重要吧?
然而,那是他的父亲,在这种时候,楼婷不会去指责慕容霆狼任何不是,因为,那是脆蛾的家事。
马车奔驰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得楼婷诧异之余,脆蛾也发现不对劲。
静枭南使劲的挥着马鞭,让马儿跑得更快,这是他的坐骑,是金雾汗血宝马里最优秀的,黑眸中的凌厉和静汉洋脸上的凝重成正比,两人视线在半空中对上,静枭南一点头,静汉洋修长的身躯瞬间就一跃而起!
蓬!落在马车顶上。
霎时,不下十把蝉薄飞刀脱离他的手,疾速向马车后射去!
来人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袭击,哀嚎一声,用轻功疾飞而来的二男一女当中,一个男的应声倒地,飞镖上有剧毒,那男的立时断了气。
剩下的两人,同时追上马车,跳上车顶和静汉洋厮打起来,一个用剑,一个双刀,而静汉洋则是手无寸铁。
飞刀不适合近身搏斗,他取出腰间的折扇,堪堪挡下一剑。
“是你们!”
是客栈昨晚入住的三名男女,若非留了个心眼,可能今早也未必能发现他们跟着。
“受死吧!”男的招式狠辣,每一剑都直取要害,若非静汉洋武功了得,可能早就毙了命。
而马车内,楼婷一听到那爆炸一般的声响,确定人落在马车顶上,她害怕的缩在角落,盯着车顶,深怕这几个人突然的就打穿了马车。
但她很聪明的咬着唇,没有出声,学着脆蛾整个人贴在马车角落的墙面,屏住了呼吸。
是刺杀!
顶上的打斗仍在持续,男的利剑,女的双刀,竟出奇的合拍,一看就知道是长期一起出任务的杀手。
静枭南仍在赶着路,车速诡异的越来越快,已经超出了正常的速度。
马车的轱辘,也发出类似快要解体的惨叫。
突然,马车一个转弯,差点把顶上三人摔了出去,三人勉强稳住身体,继续缠斗。
“奶奶的!开好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楼婷处多了,静汉洋情急之下竟然爆粗。
静枭南却是甩也不甩他,继续加快诡异的车速。
车内,脆蛾侧耳听了打斗声半晌,猛的她动身靠近楼婷,迅雷不及掩耳的,她搂住了楼婷的身子,在车厢爆开之前把她送到了车把式的位子,静枭南的旁边。
嘭!蓬!炸裂一般的声响,在野外也极之震撼!
车厢应声而爆,上面的三个人掉落下来,和静汉洋缠斗的男女,本想先杀了他,才再杀目标,现下一看到正开车的静枭南,那女的双目一凌,杀意尽显。
双刀一转,就缠了过来。
她似乎没料想到脆蛾懂得武功,还是个高手,来不及靠近静枭南,就被赤手空拳的脆蛾挡了下来,几个招式过去,双刀被抢了一把,而另一把,被打落了,掉出了马车。
这时,那女的喘了一把,突然惊叫,原来马车竟然在往悬崖靠近,而且速度非常的快!
她的叫声引来男的注意,稍一分神,静汉洋的折扇里暗藏的刀刃就割破了他的喉咙,他惊恐的瞪大眼睛,反射性的手捂着喉咙,那里正喷出鲜血。
一切,发生得太快!
马车到了悬崖,眼看就要掉下去,马儿是生物,求生是自然定律,急奔到悬崖边突然仰天长啸,前脚提了起来,霎时整个马车往后翻。
千钧一发之际,静枭南搂起早就晃晕了的人儿,飞身而起,举刀一砍,缰绳立马断裂。
同一时间,被冲力逼到前边的脆蛾腰间一紧,被静汉洋使劲往上一提就跳离了马车。
汗血宝马动作迅捷的堪堪停在崖边,而马车,则因为太大的冲力掉下悬崖。
两名杀手,女的想攀住悬崖岩壁,数片飞刀轻易就断了她的痴心妄想。
眨眼间,两名杀手都掉了下去,连同马车,想必会摔得尸骨无存。
悬崖上,静枭南抱着昏眩作呕的楼婷,静汉洋搂着脆蛾,一起降落在地上。
说降落,因为他们跳的很高,必须要足够的高度,才能避开那阵冲力。
缓过一口气,脆蛾猛的发现自己还在静汉洋怀里,不自在的迅速退了出去,那动作很快,快的静汉洋还没回神过来,就感觉怀中一空,冷空气注入,少了一些温暖。
他抬了抬眉,神色别扭。
相较于脆蛾,楼婷可悲晃惨了,生平第一次遇到刺杀,竟然是在马车上,什么都看不见,还左摇右晃的搞得她头晕的要死,她努力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呕不出来。
一阵薄荷香味幽幽的串入鼻息,缓和了她的晕眩,发现了好东西,她用力多吸几下,才让那阵呕吐感淡去。
“王妃,您还好吗?”脆蛾担心的过来扶她。
让脆蛾扶好楼婷,静枭南才盖上装着薄荷精油的小瓷瓶子,并将之塞进她手里,“章掌柜听说你晕马,给了这个,能止晕止呕。”
他抬手弹了个响指,立在悬崖边的汗血宝马,马上就跑了回来。
“除了他们三个,没有其他可疑的人?”静枭南淡声问,拍了拍出生入死的马儿。
“没有,这三人,昨晚就开始留意咱们。”回答的是静汉洋,他脸色也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