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城市的建立都是在无数的尸体堆积上。
此话并不是空穴来风,哪怕再过于离谱的神话传说一样有着各自的道理。
离开故乡的开拓者们用生命换来了新的繁荣,但是他们的后代确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守护着他们所建立的城市。
无论是宗教、政治、军事还是民众,哪怕是最底层的乞丐和小偷当中也有着他们的传承。
“威尔士大人,情况如您所料,法兰西的内乱还是没有结束。”两个着装不是很朴素的男子压低着声音在城郊的水井边交流着。
“看来法兰西已经到了尽头了,晚上你就带着人把城楼占领了,奥尔良可以易手了。不知道法兰西的民众知道圣奥尔良被攻破的消息时,脸上是什么精彩的表情!”威尔士脸上盖不住的得意和优雅,透露出与他身上不算华丽的衣服根本不符的气质。
另一个男子应下便若无其事地走开,仿佛两人只是聊了点家长里短的。
而法兰西的士兵们仍然稀稀松松地在城楼上打屁聊天,没有察觉到一场旷世百年战争即将在这片土地是开展,也没有在意到已经悬在了脖颈处的屠刀。
在法兰西王室的交替争夺之中,来自英格兰的军队已经部署在了边境。哪怕是最快的马探也要两三天才能到王庭,更何况早就蓄谋已久的英格兰如何会让这些人带着情报回去了。
一场战争突然打响,待法兰西王室新王平定了内乱时,奥尔良已经被攻破了。而这么一个重大的消息直接将疲惫于争夺王位的新王一瞬间击倒了。
在国师的建议下又抽调了自己的‘禁卫’,满编的魔法师阵容以及王都十五万军队前往了奥尔良这个绞肉机当中。
英格兰也是立即让本土那边的魔法师动身来牵制法兰西的魔法师。
也得亏法兰西这边的预备军力量本来就比英格兰多,才堪堪在匆忙之间挡住了英格兰的攻势。
“法兰西这些疯子!”英格兰的军士长在看见法兰西装备稂莠不齐的士兵一个个用身体或者同伴的尸体接近军事碉堡(这个时候是真的有碉堡,选自《圣女贞德》。但是现在是百年战争的前期,法兰西只能用命去换英格兰的战斗力量。)“这些碉堡不能放弃,不然我们就不能再推进了。”
军士长反身去请示自己的上司。
“威尔士将军。”军士长对坐在大营中的中年男子行礼。
此人正是十几年前以计策攻破奥尔良城的威尔士,原本出身于贵族的他正苦于无处建功立业,在得到法兰西内乱时立即以贵族的名义召集了部分军队潜入奥尔良进行监视。同时对法兰西西部的一些小城镇进行了统治,没有放过任何人,直接军事管理。
正是这样,直到位于法兰西中部靠西位置的奥尔良被攻破时才有消息传到了王庭。
而英王那边更是大力支持威尔士,直接授衔将官,贵族阶级也是上升到了可以在任何时候觐见英王。
擅长射箭的英格兰人更是直接杀了奥尔良城防军一个措手不及,开始找掩体时又被威尔士安排的内应直接围歼。
但是奥尔良城被攻破并不是奥尔良地区全体沦陷了,反而因为法兰西民众知道他们的圣城奥尔良被攻破时,自发组织进行了卫国战争。
就这样,持续了十数年了,奥尔良成为了英法两国的绞肉机。
“威尔士将军,法兰西的疯子们又攻近了十几米,碉堡那边可能要进行肉搏战了。”军士长带着尊敬敬畏的眼光请示着威尔士。
“嗯,我早就意料到了。法兰西的人民真是一群可敬可怕的爱国者,可惜.......如果是让英格兰来统治,何愁长治不安。”威尔士没有英格兰本土贵族那种深入了骨子的骄傲和不屑,对于人才和勇士他是很认可的,哪怕对方是敌人。
“吾王所派来的魔法师应该也都就位了吧,就让这里成为法兰西的‘屠宰场’吧!”
“谨遵将军之命。”在大营中的一位奇怪打扮的老者微微点头,从宽袍上的花纹不难看出对方也是贵族,身上更是有着玄之又玄的气息,一开始军士长也没有发现这里有人。
老者摆出一排纸鹤,双手一抚,所有纸鹤对准了不同方向,然后燃烧了起来,即便灰烬也没有留下。
战场上鲜血四溅,英法两军以一比七的伤亡搏斗着。英格兰制式的铠甲和法兰西这些自发的卫国斗士身上的简陋军服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在法兰西卫国军可以清楚看见碉堡防御的英军时,变故发生。
巨大的屏障笼罩着所有法兰西士兵,即便笼罩的小部分英军也是急忙后退,撤出屏障。
在屏障边缘,法兰西卫国军的临时元帅将手下的一个年轻副将一把扔了出去,然后自己和亲卫队被笼罩了进去。
“元帅!!!”副将拍打在屏障上,即便手上聚集着不算弱小的魔力也根本没有让屏障出现任何涟漪。
“吉尔·德·雷!从现在开始。你就继任法兰西卫国军元帅一职,快走吧!英格兰的结界不是我们这些半吊子的魔术师可以打破的,毕竟那可是......的故乡。”
吉尔·德·雷,任由泪水在脸上流淌,原本他们是准备接近了敌军碉堡就进行魔法轰击,看来英格兰早就先了他们一步。
这样一来,近乎七成的法兰西魔法部队会葬送在这里。原本因为军事力量强大而被新王‘授予’卫国军的他们,又会受到重大的打击。
“吉尔·德·雷,还记得为你占卜的那个人吗?他曾经就说过,你一生只能落泪三次,所以不要在这里为我而流泪。”元帅举起了自己的佩剑“我没有死在内乱,也没有死在政治斗争,而是英勇地死在卫国战争中!这是吾等的荣耀,所以啊,吉尔·德·雷,带着我们的意志,继续告诉法兰西人民,我们还有为自由和未来而战的勇气和权利!”
“带着我们的故事传颂下去吧!”
“相信你可以统领好卫国军,不要瞧不起那些乡下来的人,不要盲目地相信法兰西的王庭。罗马就是最好的例子,‘以我见而出真识,因知识而统天下’。”
吉尔·德·雷深深地低下头,作为简单的送别仪式,在看见英军因为这边而涌过来时,咬着牙关向后跑去。
“哈哈哈哈哈,这些追兵还是交给我这个老头子吧!”元帅身边一名年老亲卫策马从追兵侧面经过,手中确实一转,出现一柄华丽的长弓,对准了没有防备的英军。
元帅也是将魔力全部转换到手中的佩剑上,原本的细剑确实直接伸展开来,变成一柄双手才能持握的大剑。
亲卫们无一不是掏出各自压箱底的宝物,将最后的魔力孤注一掷。既然屏障无法击破,就将愤怒发泄在进来绞杀普通士兵的魔术师身上。
(魔法师为上阶,然后才是大部分还是靠身体力量的魔术师,最下是普通人。)
蹬蹬蹬
地面的震动让法兰西士兵停下了动作,看着英军步兵一一撤出。而黑压压却闪耀着各种颜色光芒的重骑兵确实在远处开始了冲锋。
一个个法兰西的士兵被那股气势惊吓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和盾牌,引颈受戮。
一时间尸体翻飞,无数人头被附魔的利刃割了下来。这一幕让为数不多的法兰西魔术师眼眶发红,但是身体却不经意地颤抖。
“这里,就是地狱吗?!”
唰
青芒一过,逐渐无力的尸体再次添加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