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除夕是陪我外婆一起过的,外婆问到我在日本的情况,我都是用很好来回答。晚上还爬上房顶,看了会远处放得烟花,这是我小时候最快乐的时刻,现在只能追忆了。
大年初一,全家人到了外婆家,她老人家年纪很大了,还坚持做饭给大家吃。外婆的儿子、女儿全部到齐,再加上姨夫、舅妈,表弟、表妹一大家子,都挤在外婆的二间房里面。吃饭的时候开了二桌圆台面,吃得时候只能侧身夹菜,人都不能转动。
外婆还是坚持做完全部的菜,见大家吃得很快,她更加高兴。她也喜欢大家在一起热闹。别人问起我在日本的事,我就说还要读一年才能考研究生,研究生也要读最少二年,还要赚学费······。
这次回家我就给家里添了一台冰箱,没带什么东西。几个要好的同学,二个去了德国,二个去了美国,还有一个去了澳洲,真是一波出国的浪潮。父亲私下里问了我的情况,我就跟他说了实情,他也拿我没办法。母亲和弟弟就不告知了。我还特地去了一次城隍庙,吃那里的小吃,想了很长时间了。
初四,我就坐飞机赶回了日本,还惦记着工作的事。隔天,吃了晚饭,我就穿西装,戴领带,穿了皮鞋,走着去了。平时我都不会穿西装,不习惯,西装都是去面试的时候穿。这件西装买的时候比较紧身,式样新潮,料子差,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现在人整个瘦了一圈,穿上稍微大点。
到了地方六点多,还没正式开门,只有一位在做准备工作。我敲门进去,打了招呼,作了自我介绍。他也介绍了自己,他叫田中,是这里的店长。我就把我的前主管名字报了,听说这里需要人,我觉得我很适合这份工作,所以冒昧前来。
他看我的样子,长得秀气还有点小帅,穿了西装也挺精神,说话的口音满标准,已经有点松动了。约好了三天以后七点来让老板看一下。临走时我问他拿了一本店里的菜单,说准备把里面的内容和价钱都背下来,他有点惊讶。
回家我就开始准备,随身听已经很长时间没用了,寿命也快到了,这次用完就准备扔了。先把单子上面内容念一下,一直到念得很顺了,录下反复听。酒的名称最麻烦,应该念的是英语,用片假名一标,念起来很拗口。我就随便这么一念,反正英语听得懂,日式的英语也能听出来,时间长了也能习惯。
三天以后,晚上吃了饭,看会电视才出门,准时七点到了这家夜总会。进门一看,老板见过,是弹子房的老板之一,这家店应该是他自己开的。还是习惯的那套开场白,然后告诉老板我在弹子房做过半年。他可能有点印象,和我聊了几句,看看店长。我马上把我准备的背了一段,店长点点头,老板拍板明天就来上班,晚上七点到半夜三点,工资1000/小时。我连忙表示感谢,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我兴奋的哼着歌,总算搞定了。这是我第一次找到这么高薪的工作,非常高兴,准备喝点酒自己为自己庆祝。
第二天,我是骑自行车去的,考虑到晚上要干到很晚,还要走半小时的路,还是骑车方便。提前十分钟到店,店长已经在店里了,准备工作也做好了。和我说了今天工作的内容,我点头懂了。我先打卡,然后帮忙准备酒水,仔细观察了这家店。
这家店的位置很好,在闹市的拐角上。沿街的两面全部都是落地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夜景。大厅里面错落有致的摆放六个沙发群。有二个半圆弧形的沙发,可以坐六到八个人,中间有张小圆台。
二排对放的皮质长沙发,中间是一条长茶几。
还有一种长排沙发,由二个长沙发连在一起,沙发前面二条长茶几,另一边放着一排座椅,椅子的背后用绘画的玻璃隔断,形成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靠墙的一边有四排箱式座椅,高背椅子上铺着布艺的坐垫和靠背。
里面靠墙的中间有个半圆形的小台,上面是一套单人卡拉OK机,带屏幕和麦克风,边上还有一个直立的话筒。两边是走廊,通向后面。
后面有七、八间大小不一的包房,里面可以唱卡拉OK。
整个大厅的布局应该经过精心的设计,每处空间都能合理利用。四周围吊着的音响放着舒缓的音乐,声音也不会让人感觉吵。墙上铺着粉红色花瓣的碎花墙纸,光线也很明亮,整体给人精致和典雅的感觉。
店里面干活的就三个人,店长负责吧台。吧台在角落里面,二米多宽,进深也就二米,靠墙一排排的架子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洋酒,各种颜色的标签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漂亮。
吧台上方倒挂着许多酒杯。吧台的下方有一排储物空间,打开门可以看见大小不一的隔板,放满了东西。上面正好作操作台,放了收银机、水果机、微波炉、水槽、调酒器具等,角落还有个冰柜。一边叠放着各种饮料和刚送来不久的西式小点心,整个空间极为狭小。
有个叫中岛的负责后面的包房,我是负责前面的大厅。快到八点,第一波客人来了,我马上微笑着迎上去招呼,然后引到合适的位置。等他们点好东西,我把对应的号码和数量记下,到吧台打单子。等店长把东西备好,我拿托盘送过去。如果碰到去后面的,就由中岛接手。
客人陆续的进来,到九点半大厅已经满了,后面还剩二个房间。不久就全满了。去外面挂上满员的牌子,我就呆在吧台边上,一边帮忙店长,一边留意着客人。一旦客人做个手势,马上赶过去问还需要什么?等桌子上面有几个杯子空了,就过去收走。我如同一个隐形人,客人不需要就不会注意到我,一旦有需要,我马上站在旁边。
我观察下来,来这里客人年龄大多在二十多到三十出头,看上去都受过良好的教育,举止都不会太夸张。中岛也在吧台帮忙,房间里面要找他,墙上一排灯,相应的位置会亮。如果两盏灯同时亮,我也会去帮忙。同样,大厅里面有二个人举手,他也要帮忙。
一点以后,客人开始陆续离开。送走一拨,把桌子收拾干净,用过的东西洗干净放好。二点半以后,就剩最后一桌客人没走。三点前终于走了,把桌子收拾好,整个大厅打扫干净,三点打卡,收工走人。
一天下来,工作还是比较轻松,只是脸微笑得有些僵硬。到家三点二十分,洗了澡,打开电视,喝了罐啤酒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