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退朝’打破了寂静,殿外司楠像是一尊望夫石,望眼欲穿看着每个从那大殿上出来的人。
她很想知道,那大殿上发生了什么,他们有没有为难九皇子,九皇子有没有成功。
怎会没有成功,她的九皇子呀!
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子,不是吗?这个世上有什么事会难倒他呢?
恐怕没有了……
她完全忘了刚才还在骚扰她的袁梦昊,也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在这一刻她就是他的妻,等待着她的情哥哥。
怎么会有这种错觉呢?
司楠闭上了眼睛,把头从殿前的方向扭了过来,望向殿前的一道道宫墙,这里困住何止这些公主皇子,还有很多可怜的女人啊!
她真的会想成为其中的一个吗?
她并不想,就算九皇子没有继承大统,她也不想被困在深墙大院中,是吧!
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猜想,一厢情愿罢了。
“九皇子请。”一个满脸微笑的老奴才领着郦唯禹和袁梦昊,他低着头,佝偻的身体展现着他的不完整,蹒跚的脚步让人觉得就像那晚秋树上的一片泛黄的杨树叶,在秋风的吹拂下,颤颤巍巍。
但是他的穿着又向人们宣示着他的地位,看来都说这陈国皇帝重情并非虚假,这奴才若在蠡国早就被送出宫告老返乡去了。
郦唯禹走出殿外,刚才把他的佩剑收走的官兵把佩剑还了回来,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在别扭的司楠,这小子脸冲外,根本就没想等自己出来呀!
看来司楠并不想念自己,自己莫名心酸起来,自己刚结拜的兄弟都不思念自己,担心自己的安危,更何况别人呢?
九皇子故意轻碰了一下还在发愣的司楠,以出心中的愠气,他傲娇地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在别人看来他还是那个纯良之人,此刻的笑容憨态可掬,无一丝攻击之意。
司楠当然不恼,她不知他是有意,她自以为是的认为把他当做了他的人,所以才来提醒跟紧自己。
司楠抬头跟着他走,也是笑意满眼,看着他阳光下的侧脸熠熠发光,印在她的心里,她的脑海里,仿佛此刻诺大的洛王城就剩他们两个,一前一后。
在她心里,这里安静的只有他俩的呼吸声,她下意思的跟紧九皇子,寸步不离,终是逾越了规矩,乱了分寸。
“九皇子呀,我取来熟宣百千幅,一笔情词一笔思,纵使笔笔花飞绽,终犹是不见卿心呀!你可知霜浸香墨,几世蹉跎?染浮尘是非,乱了分寸。纸上形色满荼靡,墨点不及泪点多,何以解我相思苦,千载离分覆生灭,回首了了旧山河。用宿命酿酒,写忘川春秋,唯你才是情归处。我是愿的,就待你说。”
此刻他的样子她不会忘的。
袁梦昊看着比他还靠前的小丫头,看来这女人真的不怕乱了规矩呀!这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这样没有规矩,直接跑到他前面,干出这等越矩之事。
难道他猜的不错,这丫头果真是因为九皇子而来,若是这样,刚才自己挑逗她,她一告状,那自己不就完了。
不死也得丢了半条命,因为他从未听说过郦唯禹对哪个女子动过心,他一度怀疑他喜欢男的,有龙阳之癖,更甚过怀疑他喜欢自己。
他一把抓住快要贴到九皇子身上的司楠,拉住她的手,示意她走慢一点。
司楠刚想生气,返过神来就看见自己快扑到九皇子身上了,也没了生气的由头。
袁梦昊另一只手拍了一下后面的人,让他们快点走,他俩就在那里原地踏步了一会,若从远处看去,甚是搞笑。
“喂,你想死吗?”袁梦昊低声说道:“敢跨几级直接走到九皇子后面,就不怕他杀了你呀!”
“我才不怕呢!”虽说知道自己唐突,但是她也不想在袁梦昊面前认错。
“当然,你是他的女人,你当然不怕,可是你这样越矩,别人也不知你是他的女人,会参你的。这里那么凶险,你知道谁是真心对他的,队伍里没有别家的探子,被人抓住了把柄,他是会掉脑袋的呀!”袁梦昊表情严肃,完全没了刚才的嬉皮笑脸。
“皇子不如臣子好作,更何况是立储之时。”不等司楠作何反应,解释自己不是九皇子的女人,袁梦昊就放开了手。
司楠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再次走到九皇子身后,又换了一副面容。
司楠望着走在队伍最前方九皇子,一时产生了错觉,恍惚间她看到他在冲她笑,可惜那种笑只存在记忆里了,可庆的是那段记忆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司楠跟上了队伍,可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站在他身边呢?
洛王待人群散去,就走到珠帘后面,说:“女儿,你看那蠡国九皇子也算一表人才,他与你的相貌也实属相配……你看……”
珠帘晃动了起来,映射着七彩的光,打在了人的身上,合茗公主听到洛王说的话,就扭脸从珠帘里走了出来。
她的父亲是真不懂她吗?
“我听说他还未娶妻,也未有通房。”合茗站定在刚才她的父王与人议事的殿堂之上,说道。
她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不由悲从心来,她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公主,却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父王,你说他不会是有什么病吧!”合茗公主故作俏皮道:“我观他与我家二哥哥的年龄也是相符的,二哥哥虽未娶正室,也有几房偏房了。”
合茗回头拉住走出来的洛王,撒娇道:“父王,你忍心看我嫁给一个那样的人嘛!”
“唉,你在担心这个呀,傻姑娘,蠡国说了是太子妃,那就是太子妃,这九皇子只不过是个未封王的皇子罢了,据说他立储的胜算很小,你也不用担心那么多。”他不知怎样劝自己这个倔脾气的女儿,只能妄加揣测蠡国皇室之事。
“父王,那您是一定不会答应楚国娶亲的,为何还要留他们?”合茗突然话锋一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