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变峰顶,当白茫茫一步步走向广场中心,他的气息也在不断的增强。
刹那间,原本明朗的天空变得阴暗,大片大片的雷云涌动,肉眼可见的雷弧在其中窜动。
白茫茫深吸一口气,看向了手中梦婉竹给自己的丹药,犹豫再三他还是没有吞服,一个筑基劫还不足以让他这样的小心翼翼。
当白茫茫开始渡劫的时候,宗门内部便有数道目光看向了百变峰顶,但也只是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毕竟这样直接窥视人家的门户终究不是一件好事。
轰!
酝酿到了极致的雷劫毫不留情的向着白茫茫劈去,白茫茫连忙催动灵气覆盖自身。
练气期,说白了就是练得胸中一口气,在这个阶段并没有多少有用的神通手段,渡劫也只能靠硬撑。
雷霆劈落,直接劈在白茫茫的身上,雷弧顺着他的身体向着四肢蹿去,虽然有灵气包裹,但是白茫茫现在的样子还是颇为狼狈,衣角已经被劈的焦糊,体内灵气也有些激荡。
站在一旁的华墨雨看着白茫茫顺利的度过第一道雷劫点了点头,筑基劫并不强,毕竟是修行路上的第一劫,不可能上来就置人于死地,只要根基扎实,几乎百分百可以顺利度过,反正他还没他说过神宗之内有被筑基劫劈死的。
白茫茫渡劫,百变峰除了华墨雨在为他护法,其他人也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在关注,因为他们对白茫茫有绝对的信心。
稍微调整了体内的灵气,白茫茫仰头看上天上的雷云,筑基劫并不多,也就三道,他现在几乎算是无伤抗过了一道,但是他心中不知为何有种不安感。
雷光闪烁,第二道天雷骤然落下,轰的一声巨响,白茫茫直接被劈进了广场的地板中,摸了摸嘴边的血迹,白茫茫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他看向雷劫,心中的不安感越发的强烈。
似乎是看到白茫茫有站了起来,雷云开始扩张,雷海变的沸腾。
华墨雨看着这雷劫微微皱了皱眉,他隐约记得自己当年的雷劫好像没有这么强?
不过随后他又摇了摇头,可能是师弟的天赋和基础比自己好吧,谁叫自己当年心浮气躁呢?
而就当他这样想的时候,有一道身影突然在他旁边出现,闻着空气中散发出的酒味,华墨雨便已经知道来的是谁了,于是连忙转身行礼:“师父,小师弟的雷劫已经是最后一道了,以小师弟的实力应当不在话下。”
莫千机摸着胡子微微眯眼看着天上的雷劫,并没有理会华墨雨,华墨雨也不在意,继续转头看向白茫茫。
“不对,不对啊…”莫千机摸着胡子,嘴中不断的喃喃自语,还时不时的看向正在渡劫的白茫茫,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疑惑之色。
转头看向旁边的华墨雨,莫千机问道:“墨雨,你知道雷劫在什么情况下会加强威力吗?”
华墨雨听到莫千机的问题愣了一下,但是也只当师父在考教自己,于是连忙回答道:“雷劫会增强的原因有很多,比如有人强行闯入渡劫人的天劫范围,还有就是渡劫人天赋异禀,嗯……还有一种,自身杀孽太多也会引起天劫增强。”
莫千机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杀孽太多天劫就会增强吗?”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白茫茫头上的天劫还在酝酿,其中的雷海在不断的扩大。
华墨雨则是犹豫了一下,说道:“杀孽多了,自身自然就产生了业力,而自古以来雷法就有克制业力的说法,天劫说到底……也不过是被雷劈而已。”
莫千机点了点头,又继续问出了第三个问题:“那你知道那些邪修是如何渡劫的吗?”
然而就在他这句话说完,天上酝酿了很久的劫雷突然落下,华墨雨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过去,因为他发现这道天雷很强,强的有些不正常。
山林间破空之声响起,山顶的边缘瞬间多了几道身影,分别是李云几人,在白茫茫最后一道天劫落下的时候他们就感知到了,这强的几乎有些不正常的天雷不可能会在筑基劫出现,现在他们看向白茫茫的眼中满是担忧。
“师父……”宁羽倾刚想开口问莫千机是怎么回事,却被莫千机摆了摆手压了回去。
梦婉竹微微皱眉,对着白茫茫呵斥道:“蠢货,我给你的丹药是拿来看的吗?”
听到梦婉竹的话,白茫茫一个激灵,连忙掏出那颗可以增加渡劫概率的丹药一口吞下,就在他吞服了丹药之后,最后一道天劫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雷弧顺着地板窜动,电光几乎隐没了白茫茫的身影,只能听到他惨叫的声音,这也让边上的几人稍微安心了一点。
双目紧紧的盯着被雷劈中的白茫茫,莫千机继续开口说道:“天道无情,但是公正,不会因为你的杀孽太多就不让你修炼,邪修渡劫自有他们的劫罚,被称之为魔劫。
如果有邪修作死渡正常天劫,下场大多是被劈死,但要是修士渡魔劫,最后也有可能落的一个入魔的下场。”
“师父,你说这些和师弟有什么关系?”见莫千机现在还在为他们普及知识,宁羽倾显得有些焦急,她现在一心之放在白茫茫身上,也没注意到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
莫千机也没有怪罪,而是自顾自的开口说道:“修士渡劫,天劫会一道比一道强,但是后一道比前一道强很多的概率几乎没有,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那就是天劫发现了渡劫之人有问题。”
莫千机说到这里,众多弟子也是恍然大悟,华墨雨不可置信的看向莫千机,问道:“师父,你的意思是,小,小师弟是魔?”
虽然是华墨雨在问,但是所有弟子的目光都看向了莫千机,同时一颗心也提了起来,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小师弟是魔。
“凡事无绝对,你们不要老是朝坏处想。”莫千机摆了摆手,阻止了众多弟子在胡思乱想,然后就专心的看向白茫茫,时刻准备在白茫茫撑不住的时候把他救下来。
而华墨雨几人则是嘴角微微抽搐,他们胡思乱想?还不是你把我们引到那个思路上的。
随着一声低沉的吼声,白茫茫身周的劫雷开始缓缓的消失,而他头上的劫云好像不甘心的发出了轰鸣,但是最后无可奈何的散去。
扑通!
当劫云散去,天道威压离开,白茫茫直接倒在了地上,他现在的模样确实有些凄惨,原本白白净净的小脸此时乌漆嘛黑,发丝也被烧焦了大半,就连身上的法袍都破破烂烂的。
而就在白茫茫倒地的时候,李云迅速的冲了上去查看白茫茫的情况。
待确定对方是入了筑基,且根基完好,没有后遗症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莫千机虽然说了一大推,但是他并没有上前对白茫茫做任何的探查,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被众多弟子围着的白茫茫,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白茫茫顺利渡劫,虽然出现了一点小插曲,但是还算有惊无险,百变峰的日子又在度恢复了平静。
一个月后……
宁羽倾轻轻推开药园的门,看向正在给草药浇水的君泽,好奇的问道:“不知师兄找师妹前来是有何事?”
听到宁羽倾的话,君泽放下手中的水壶,对着宁羽倾向着药园的凉亭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宁羽倾走到凉亭坐下,今天她本在修炼,自从融合了梦婉竹给她找回来的宝物之后她感觉自己的修炼越发的顺畅,但是二师兄却突然传音给她说有要事相商。
君泽缓缓得坐下,看着对面的宁羽倾缓缓的开口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师父懒……咳,信任我的原因,你们几个修行一直都是我在教导,所以你们的功法我也知道。”
宁羽倾点了点头,这些都是事实,君泽对于他们来说确实算是半个师父。
见宁羽倾点头,君泽又继续说道:“其他几位师弟师妹的功法倒是没有什么,就是你的功法有些特殊,《天地五行决》很奇妙的功法,想必师妹你也知道,这部功法修的就是天地五行,师妹已经参悟了木和水。
木的根基是师父给你找的,他老人家,我还是信的过的,给的宝物自然品阶极高,水也是神药峰取得无垠之水,品级虽比不上师父给的那个宝物,但也是上上之选,不知师妹对于接下来火的选择有想法没有?”
宁羽倾看了君泽一眼,不由的有些感慨,师兄这么繁忙竟然还在操心她的修行,不由的心中暖暖的。
但是提起功法的时候她的神色却是一黯:“师父和神药峰的宝物品级都极高,想要找到媲美这两件宝物的火属性宝物实在不易,所以师妹也一直在为此事发愁。”
《天地五行决》这部功法虽然能够修炼出五种属性,但是修炼的要求也颇为苛刻,必须要五种不同的宝物作为基础,才能修炼,而且这五种宝物的品级还不能相差太多,要不然功法的威力会大打折扣。
因为莫千机给她的宝物,所以她一开始修炼的就是木属性,但是当她练完才发现,想要进入下一个阶段必须找到和那颗种子同个级别的宝物,找遍整个神宗,也就神药峰上的无垠水勉强符合。
而且还不是何剑鸣拿去泼人的那种无垠水,这种水是神药峰的峰主收集,九十九滴炼为一滴,如此反复,一直到炼到九百九十九滴,在合而为一,最后在练成一滴,……一直到最后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滴炼成一滴,才有了可以媲美那颗种子的宝物。
当初神药峰峰主拿出宝物的时候心都在滴血,不过还是被莫千机威逼利诱换了过来,于是最后心中滴血的人变成了莫千机。
宁羽倾抬眼看向君泽,眼中不由的亮起了光芒:“师兄难道有关于火属性宝物的消息?”
君泽点了点头,提起旁边沸腾的水壶为宁羽倾泡了一杯茶,然后继续说道:“因为师妹功法的原因,所以师兄对这事稍有留意,上次回宗门的时候我听何剑鸣说了关于不久之后的宗门大比的事情。
这次的场所好像是在天炎地界,听说那里有天火,以天火为基,想必是可以配的上师妹的功法的。”
“天,天火?”宁羽倾一脸惊讶,她原本以为君泽又要坑哪位师叔师伯,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打的是天火的主意:“天火焚世,女帝震怒,故而封之,从此天下多了一大禁区,名为天炎。
师兄……这天火可不是我们可以觊觎的。”
宁羽倾面露忧色,二师兄在她心中一直是个稳健的人,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产生这么疯狂的想法。
君泽好像没注意到宁羽倾的脸色,继续开口说道:“因为你们以前的修为不够,所以你们并不知道宗门大比的规则,只要在大比获得了第一名,宗门可以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帮助弟子完成一件事。
……其实我原本是想要直接去拜托师父的,但是这终究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所以还是要我们自己去完成,所以也就不劳烦师父他老人家了。
接下来你只要精心修炼,等待宗门大比的到来就行了,师兄也是在这里给你提个醒。”
事关自己以后的修行,宁羽倾也是严肃的点了点头,她已经想好了,在宗门大比没到来之前绝不出关。
看着宁羽倾严肃的模样,君泽不由的有些好笑:“好了,不用紧张,百变峰也不止有你一个人,到时候还有我在,只是有些可惜,大师姐已经被禁赛了,要不然这次的第一一定是我们百变峰。”
大师姐被禁赛?宁羽倾虽然很好奇其中的缘由,但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和君泽道别之后就回去闭关了,虽然第一的机会有些渺茫,但是总是要挣一挣的。
正在旁边树林中喝酒的慕小玲把二人的话听在耳中,吨吨吨的灌了几口酒,不由的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