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昌帝君的见证下，何与陈收下了总管中瘟史文业的中瘟令。
虽然什么都还没干，但何与陈已经是两位神明的代理人了，这种先给好处后办事的作风，让何与陈大呼痛快。
交接完毕后，心满意足的史文业被文昌帝君一脚踹出了文昌殿。
帝君大人气呼呼得蹲在自己的破木椅子上，一幅“我生气了，很不好哄”的模样。这时史文业又屁颠屁颠跑了回来。
文昌帝君：“又回来干什么？看见你就烦！”
史文业：“嘿嘿，帝君，我的马扎落下了。”
文昌帝君跳下椅子，一把抓过小马扎摔到史文业头上：“去去去。”
“得嘞。”史文业给文昌帝君作了一揖，又转头对何与陈道：“起道友，保持联系哈，咱们回见。”
何与陈：“……”
文昌帝君：“快滚！”
史文业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文昌殿，何与陈看着文昌帝君委屈的小模样笑道：“帝君大人不也想让我成为瘟神的代理人吗？何必故作小气，让人看扁了。”
“我没有！”文昌帝君面色一红，强辩道：“我堂堂文昌帝君，地位仅次三清六御五老三官，是天庭数得上号的大人物！要不是你个二五仔，我会跟史文业这种小角色共用同一个代理人？”
何与陈莞尔。
若是文昌帝君真不愿自己成为瘟神的代理人，早在自己出现在文昌殿时，就能强行将史文业赶走，根本不会给他搭讪的机会。但帝君却没有这么做，想必他也是看史文业过得苦，自己又实在没有办法接济，这才想出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
只是顾着堂堂文昌帝君的脸面，他才强撑着不肯承认罢了。
何与陈也不揭穿他：“好好好，没有，是我想多了。”
文昌帝君：“哼，本来就没有！”
何与陈扯开话题：“我记得封神榜上册封的瘟神不是‘瘟癀昊天大帝’吕岳吗？这个史文业什么来头？《诸神禁语》的副本里也没有他？”
“他的神职太低了，副本数量有限，还排不上他。”文昌帝君叹了口气：“不过这个史文业说起来也可怜，天庭主管瘟疫的神明分了两波，一波是以吕岳为首的瘟部众神，有布瘟职权，另一波就是他们五瘟使者，主掌祛疾避瘟。两拨神明分管司瘟权柄，相互之间一直看不对眼。”
“可惜论出身，吕岳乃是截教门人，瘟神鼻祖，而五瘟使者不过是五鬼成神；论资历，瘟部众神封神的时间也远早于五瘟使者；论实力，吕岳自称为截教门下第一人，虽然多少有些水分，但实力却远在史文业之上。”
“后来五瘟使者一直被瘟部众神打压，便投入了我的麾下。这个史文业本是总管中瘟，五瘟之首，但他时运不济，上头斗不过瘟部众神，下头又出了个秋瘟赵公明。”
“赵公明！”何与陈惊道：“是那位在封神一战中战败十二金仙，被尊为道教四大元帅之一，后来被封为‘金龙如意正一龙虎玄坛真君’的财神爷吗？他是何等身份？怎么会在史文业麾下？”
文昌帝君道：“赵公明确实位列封神榜上，是司掌世间财源的正财神。但他不知为何得罪狠了陆压散人，封神之后再遭钉头七箭暗算，仙身被毁，一身法力尽去，堕入鬼道。但赵公明也是有大运道，竟意外修成了金之精所化的西方白瘟鬼。后被敕封为秋瘟使者。”
何与陈在心中默默为史文业点了根蜡。
死对头吕岳和自己麾下的秋瘟使者赵公明同为截教门人，要说两人之间没有一点交情，只怕史文业自己都不信。而且赵公明除了秋瘟使者外，更是玄坛真君、正财神，又是阴间雷部将帅。
这即视感，完全不亚于跨国企业的大区高管，到旗下的一个市级门店去当服务员。史文业这个“店长”要能支使得动他，那才是奇也怪哉。
文昌帝君道：“之前有我压着，赵公明虽然不服史文业，但面子上至少还过得去。可那根‘风筝线’断了后，赵公明直接收拢其他三瘟使者，投奔吕岳去了。赵公明和吕岳都是经历了封神一役的神明，武力极强，没有了香火信仰的加持，我也奈何不得他们，只得听之任之。”
何与陈面庞僵硬：“我接受中瘟令，是不是代表着已经得罪赵公明和吕岳了？”
文昌帝君郑重点头：“可以这么说。”
何与陈忧心忡忡：“瘟神果然名不虚传！刚认识就坑了我一手。吕岳倒是罢了，要是赵公明直接断了我的财路，那可就不妙了……”
“你担心的居然是这个，”文昌帝君掩面：“放心好了，一来他们没那么容易知道你成了史文业的代理人；二来就算他们知道了，现如今神明对于人间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了，对你暂时构不成威胁。”
“暂时？”
“对，”文昌帝君泰然点头：“不排除他们也找到代理人，并且安排代理人去收拾你的可能。三清六御在上，神明之间不好随便动手，但对付一个小小的代理人还算不上出格。”
“同样是代理人，我怕什么？”何与陈满不在乎。
文昌帝君笑眯眯道：“我可提醒你，文昌令是增加你的文运、悟性和智慧，中瘟令则主要是祛病避瘟，另外附带一些了传播病症的能力。但这两种令牌赋予你的都不是攻击性的能力，而且中瘟令在掌控瘟病方面也比不上吕岳的瘟癀令。所以若是境界相同你未必就是这二位的代理人的对手。”
“就算打不过，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吧？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何与陈颇没有底气地争辩道。
“神明的很多手段，普通人是无法察觉的，没有直接证据，法律也保护不了你，你千万不要大意了。”
何与陈沉默片刻：“我现在能把令牌还给他吗？”
“神明的令牌是你想要就要，想还就还的吗？让你贪小便宜，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文昌帝君见何与陈吃瘪，不由暗爽。
何与陈心中发慌：“帝君我怎么说都是你的代理人，你会帮我的吧？”
文昌帝君扼腕叹息：“我早就说过，如今神明对于人间的影响力极其微弱，我也是有心无力啊。所以，加油吧小老弟，努力活下去，我看好你哦。”
何与陈一头黑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