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无数的功法典籍放在面前,却没有珍惜;直到现在,才明白当初真的错了。
“本公子当初为哈看都不带看一眼,就算不学,记一些下来不好吗!!!”书到用时方恨少,余祁悔不该当初。
“老头子,随便送几本功法给我练练怎么样?让你看看我举世无双的悟性。”
“老头子,怕了你了,咱要的不多,就一本,怎么样?你不会这点都吝啬吧?”
“老头子,你在不在啊,吱一声也好啊,留我一个人在这荒原上,怪寂寞的。”
余祁在荒原上待得发慌,三天了,就没消停过,一直应付着群狼,自打他记事起,二公子一直都是潇洒快活,就没这么狼狈过。
他知道死老头子一定在哪个地方窥视着他,这么喊他了都不给句回话,太无情了些,真是坏得很。
“给我死!”
一头灰狼跃过来,但一根骨刺突兀地拦在前面,自下而上,从它的咽喉贯穿到脑后,荒原上还留下的,是十几头狼尸。
又杀了十几头狼,余祁已经四肢发软了,从没这么委屈过,暗自咒骂着死老头子封了他的宝库,连想要点吃的,都是奢求,这三天来,吃着硬糙的生狼肉,简直难以下咽,才眯眼一会就听见狼嚎,又得不停地逃。
这群死狼,没日没夜地追着他,一点都不好玩。骨刺不堪大用断裂了,余祁朝着最大的一头灰狼走去,用手里残余的骨刺划开狼腹,取出了肋骨打磨,这就是他走在荒原的依仗。
不信也不行,偌大个荒原,除了草,就是狼,别的什么都没见到,还想着逮住只兔子开开荤的,却连兔毛都没见着一根,若不是能靠着符盘辨别方位,自己的位置多多少少动了一点,他都快抓狂了。
“老头子啊,我得小半年才能走出这荒原啊!”余祁嚷嚷着,叫苦道。
嗷呜——嗷呜——
余祁捂着嘴,欲哭无泪,喊的动静有些大了,自己的方位又被群狼知晓了,周围此起彼伏的狼嚎声,是他最不想听见的,还没歇息多久呢,怎么又被狼群围了。
对面的那个小坡上,借着月色,他看见了一头白狼,足足比七八头灰狼加起来都大,那眼珠子能比巴掌都大。
余祁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骨刺,估摸着也就比那头白狼的爪子长一点点,这还打什么,逃命要紧。
嗷呜——月光下,荒原上掠过许多黑影,群狼索命。
两头灰狼从背后袭来,余祁早有察觉,回手一掏,两头灰狼脖颈被刺穿,瘫在地上抽搐。
又是五头灰狼一块扑上来,一时之间,余祁有些难以招架,一根骨刺还卡在了灰狼身上,只能舍弃,再从腰间抽出一根。
“没有那头白狼,本公子把你们这群狼全宰了。”余祁愤愤不平地说道,可惜跟这群畜生说也听不懂。
荒原上又多了五具狼骸,但他的骨刺仅剩下了三根。
嗷呜——嗷呜——嗷呜——
“当我没说,狼兄。”当余祁又见到了三头差不多大小的白狼,心底里忍不住开始咒骂起了老头子:
“糟老头子,你倒是来救我啊,大哥一心向道,万一没留个子嗣就早夭了,余家就绝后了。”
“天杀的,来个谁把我带出这荒原吧。”
余祁才说完,就看见一道火光划破天际,朝自己这边飞来,而群狼都开始逃窜,犯嘀咕着,难不成真的来救兵了?
火光越来越大,眼尖的他,看见了那里面是有着一把剑,通体如血。
嘭——
赤剑与荒原相接,绿茵被火光淹没,群狼被吞噬殆尽,热浪朝着四周席卷而去。
“烫烫烫烫——”
余祁睁开眼,符盘挡在自己身前,微微发亮,记得刚刚是它挡住了烈焰。乍一看天,以为是变小了,原来是自己身处一个巨坑之中,灼热感自脚下传来。
巨坑之底,正插着一把剑,光芒耀世,一道赤光直通云霄,彰显着宝物的不同寻常,渐渐呈现了一幅众生朝拜图。
“血界试炼起,血剑已出,血界裔民们,去争夺血界少皇的名号吧。”
这声音不是老头子的,余祁觉得古怪,血界不是姓余的吗?就算不是落到大哥头上,也是由他这个二公子继承,这血界少皇是从哪冒出来的称谓?再者老头子也不叫血皇嘛,奇了怪了。
“就这?什么玩意?”余祁走到了坑底,把剑拔了出来,仔细端详,看着也不如老头子宝库里的宝贝;嫌弃归嫌弃,挥舞几下,还算顺手,用起来总归比骨刺好。
这会儿他有些想念白狼了,再来上几只也不够他砍的,今朝有利器在手,余二公子欲荒原屠狼一雪前耻。
一步一步走出了巨坑,今夜荒原的风,格外的大。
“我果然是受血界眷顾的,老头子,差点被你坑死了。”余祁还是对老头子有些怨气。
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他想找找这血界少皇跟血皇的晦气了,血界里居然有人顶着这么张扬的名号,那他二公子以后想起个名号盖过去可不容易。
“小兄弟留步!”
余祁回头,他听见背后有人叫自己,不会听错的,总算有人了,只要送他二公子出了荒原,脱离苦海,日后定有厚报。
虽然振奋不已,余祁还是把持住脸色,没有破功,尽管不知道人在哪里,气势上不能输人一筹,一脸孤傲地开口:“看够了?都出来吧。”
嗖嗖嗖嗖——
好家伙,余祁没想到一下子诈出来了四个人,一个长袍破旧的中年道人,一个略施粉黛的宫装美妇,一个面色红润的华服老者,还有一个面白精致的童子,男女老少全齐了,分别站开着,不像一道的人。
“得血剑者,无一不是人中之龙,有问鼎血界少皇的资格,贫道几个看小兄弟独自一人,不像是大家族的子嗣,若不嫌弃,来我宗门如何?”破烂道人率先说出口。
“好啊,你问他们三个乐意不?”余祁使坏着,答应了道人。
“鸡贼老道,独吞可不好。”宫装美妇先是一笑,再向道人发难。
“青阳观总不能抗衡三家联手吧?”华服老者也是语气不善。
“不用我说什么了吧,鸣雁老道。”童子的声音有些稚嫩。
“哪家能顶得住三家联手,就尽管把人要去;不然就听老道一句劝,别斗得伤了和气。”鸣雁道人打着圆场。
“少年郎给你们,我桃花坞的功法不适合男子,但要给我一份补偿。”美妇人却是不掺和其中的意思。
“附!”
“牛鼻子老道,有什么就说。”余下的老者跟童子也是默许。
“人就一个,我去哪?”余祁鬼精地说道。
另外三人又陷入了僵局,谁也不想拱手让人,都想收到自己门下。
“好了好了,逗你们的,让我来选,自然是跟着她走。”余祁指着宫装美妇,令其有些错愕。
“我?”美妇疑问道。
“我讨厌老头子,不去;你看着就怪,不去;至于你,太寒酸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去。”余祁一一点过去,毫不避讳。心底里自然也有着他的算盘,一听桃花坞,就知道是个好地方,既然功法不适合男弟子,那自然是有着女弟子,能养养眼也好。
“三家一块教导如何?当然,人待桃花坞。”鸣雁道人站出来说话,取了个折中的法子,谁都没了顾虑。
“尽管拉拢我吧。”余祁走向妇人,吹着哨,心中那叫一个得意,终于能离开这鬼荒原了。
四人面面相觑,露出了无奈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