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听见他们的动静,也不为所动,淡淡道:“对外说,我闭关了。”
清润旭微微皱眉,道:“你要去哪?”
“鬼渊。”
四人大惊失色,都不同意。
“我决定好了。”
她决定好的事,没人能阻拦。
“你是去找死吗?”
慕商羽语气不善的对谢瑶说,她本就身带旧疾,入鬼渊便是死路一条。
“信我,我会回来。”
话落,消失不见,四人十分担忧,慕商羽和柳圣哲正准备追上去,可被翊秋霖拦下了。
他道:“小师妹的脾气,我们都知道,就算大师兄你将她追回来了,便能保证她不再出去吗?”
“是啊,她不会做没有把握之事,信她吧。”清润旭抬眸看着二人道。
他们二人都如此说了,慕商羽和柳圣哲又能如何,也只好信她了。
谢瑶来到鬼渊之上,众人都已经不在了,现在的鬼渊才是真的令人恐惧,了无人烟,无丝毫生气。
她来到羽凌夜坠落的原地,同他一般,向后一倒,落入了死气沉沉的鬼渊。
在她进入鬼渊后,十大门派和各国的人纷纷来到葬花城递上名帖,想要拜访她,落仙山拒不见客,就此放出消息,谢瑶闭关了,谁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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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后
谢瑶第一次回来,她回来时,满身是血,奄奄一息,手中却还紧紧握着一片污浊到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角。
这可吓了慕商羽等人一跳,替她疗好伤后,让君隐和曼珠好生照顾着她。
可谁知,谢瑶十分不安分,伤才好了几成,便又跑出去了。
等到她第二次回来时,离她上次回来已经一年零六个月了,她仍旧和上次一样,伤势严重,甚至比上次还严重多了,还将旧伤牵扯发作了,险些救不回来。
幸好,关键时刻凌染道尊出关了,一出手便扭转乾坤,救回了谢瑶的一条小命。
有着凌染道尊的看护,谢瑶才好不容易的安心养了两个月,可也是伤一好就不见了,仅留下了一封信。
“劳师尊费心,是徒儿不孝,可徒儿放心不下,只想寻到他,请原谅徒儿的不告而别。”
凌染看着她留的这封信,轻轻摇了摇头,瑶儿,终是避不开了。
谢瑶这次出去的时间可长了,长到慕商羽四人都以为她回不来了,差点在仙灵峰给她立起了衣冠冢,还是凌染道尊给拦下的。
凌染道尊自上次出关后,便一直替谢瑶打理她现下顾不上的琐事,也在等她回来。
三年,谢瑶整整进了鬼渊三年。
忽然,一天晚上,她毫无预料的回了仙灵峰,身上都是血,吓的曼珠连忙去请凌染道尊。
君隐见她在羽凌夜房门口好好的站着,有些疑惑,走近一看,才发现她目光空洞的可怕,了无生气,死气沉沉。
君隐心中一疼,将她一把拦腰抱起,送到床上让她躺下,等着凌染道尊来。
凌染道尊来看到谢瑶眼中的死气,亦是心中一惊,莫非,那小子真的扛不住死了?在心中微微摇头,绝无可能。
抬手替她把脉,却更是心惊,怎会灵力全无?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又是怎么回来的?
凌染道尊心疼的看着她,皱了皱眉,默默地将自己的灵力传给谢瑶,治愈她体内的伤。
半响,他才收回自己的手,让曼珠去端了盆水进来,拿起手绢,替她擦干净脸上手上的血,小心翼翼地轻拭着她手上的伤。
做完这些,他找出药箱,拿出药和纱布,帮她细心巴扎好,对曼珠道:“你帮她清理一下身上的伤。”
曼珠微微福身:“是。”
话落,凌染道尊和君隐便出去了。
曼珠将浴桶盛满水,用手试了试水温,温度合适,便去扶谢瑶过来。
谢瑶十分配合,可是,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生气,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似的,乖巧的不像个活人,一双手亦是十分冰冷,微微僵硬。
她轻轻唤了一声:“主子?”
谢瑶恍若未闻,又好像她是真的没有听到,一动不动的任由曼珠褪下她的衣物。
曼珠褪尽她的衣物后才知道她伤的有多么严重,身上什么伤都有,有剑伤,有刀伤,也有藤条抽打在身上留下的痕迹,看着便让人害怕。
曼珠心疼地默默落泪,扶着谢瑶进了浴桶,替她清理着身上的伤。
有些伤口都未曾愈合,还在流血,碰到热水会很疼的,可谢瑶的脸上仍旧没有丝毫表情,眼中亦是没有划过一丝波澜,好似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是心里的痛压过身上的痛了吧。
谢瑶今天在鬼渊见到了一棵千年的银杏树,银杏叶已呈黄色,撒满了一地,时不时地还飘落一些下来,那恐怕是鬼渊唯一好看的地方了,可却让谢瑶如坠冰窟。
谢瑶刚到那的时候,银杏树便道:“姑娘,可是寻人?”
谢瑶抬眸看着这已成精的树妖,冷冷道:“关你何事?”
银杏树妖不怒反笑,用法术凝出羽凌夜的样子,道:“可是这位公子?”
见谢瑶瞳孔皱缩,眼中亮起期待之色,转了一种惋惜语气道:“可惜啊……”
谢瑶连忙道:“可惜什么?”
“可惜,这位公子,前几年便已经死了。”银杏树妖似是真的惋惜,语气中也带着深深的可惜之意。
闻言,谢瑶一怔,晃神地向后退了两步,前几年?想起了她第一次来鬼渊找到的那片染血衣角,不可置信地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你骗我!”
银杏树妖好像早知她会如此说,笑了笑,道:“姑娘,你自己心中也知他难以活下来,只是不敢相信,不敢承认罢了。”
“心中始终怀着一丝期待,想着他能回来,想着你能寻到他,殊不知,这只是徒劳而已。”
……
替她洗净血污后,曼珠扶着她出来,帮她将伤口包扎好,又帮她换了身衣服,扶着她到床上躺下。
收拾好屋中一切,便出去告诉凌染道尊二人已经可以了。
慕商羽四人听到消息也连忙赶来了,几人一窝蜂地挤进谢瑶屋子里,显的本就不大的屋子更加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