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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前夫终回家照顾 女儿梦醒夜幕中

天勇,馥勇,还有送回来的医生,护士,一行人把谭天赐从担架上挪到房间床上,严馥芳专门收拾过的房间,房间灰色上面一截蓝色窗帘应该是刚洗过,在阳光下漂移,亮的,暗色的光影在墙壁上晃来晃去。

深黄色的靠墙衣柜,像列队士兵看着这个房间的新主人,喔不,应该是老主人。白色但有点泛黄的墙壁上,挂着一个长方形的结婚照,镜框白色,还有扭丝边,照片虽说也已有点泛黄,但依然可见男的穿着笔挺西装,虎背熊腰的站着,满脸的意气风华,女的披着白的婚纱,小鸟依人似的靠在他臂膀上,眉目低垂,一脸的娇羞。

馥勇抬头时,看了一眼,这应该是最近挂上去的,没想到,这么多年,姐还保存着。

床上蓝色花纹的床单,三边铺下来。这是一张一米八的床,床头白色的床垫都渗出了黄色。有一个边角还划破了一个裂缝,但用胶布粘住了。

两边黄色的床头柜上,已经放好了成人纸尿裤,水壶。蛋白质粉等等谭天赐需要的东西。

床头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四十寸电视机。新钻的打空处,呈现出粗糙的水泥眼,似乎还有掉下来的粉尘味道。

这是严馥芳在网上查的,植物人需要声音刺激,放电视有助于刺激他的大脑,她毫不犹豫的把客厅里的攒了过来。

墙上还装了一台杀菌消毒机,这还是杨医生告诉她的。才回来,怕病人对环境不适应,要灭菌处理。

“慢点,慢点…”

严馥芳不停的提醒大家。

“”注意他的腿,注意他的腰,注意他的头…“

“好,好…“

终于放平实了,大家都累的直喘气,医生,护士,收拾了一下担架等东西。交待到

“把窗帘先拉上,光线太刺眼,让他慢慢的适应新环境。这鼻饲管记得使用后要冲洗,消毒。导尿管记得要勤倒。后期根据情况,用成人纸尿裤也行。要和病人多说话,勤擦洗,翻身,有问题去医院问医生。”

“记住了,您看,我都准备了一个本子,专门记录鼻饲时间呢。”

严馥芳从包里掏出了厚厚的本子,和一支笔。像个希望得到表扬的孩子

像个希望得到小红花表扬的孩子,眼睛里发出近乎得意的光彩。

“我嫂子办事,一向是这样认真,严谨。”

天勇重重的点点头,及时的肯定。

大伙儿也都露出欣慰的神情。心想这病人可算是有福气了,落在了真心照顾他的人手里,保不准真有苏醒的可能。

“谢谢啊!这水也不喝一口就走啊!”

严馥芳送大伙儿到门口,不住的道谢。就差鞠躬了。

“不用,不用,您去照顾病人吧,我们走了。”

医护人员鱼贯而出,在门口和她道别就急匆匆的下楼了。

“天勇,馥勇,你们也辛苦了,瞧,忙的,水都忘倒了。”

严馥芳回过头来,看见他俩,头一拍,忙去倒水去了。

“嫂子,不用管我,你也累的够呛。歇会儿。“

天勇连忙摆手。客厅和以前差不多,长沙发上的印花浅灰色罩子已洗的发白,上面搁着一个暗红色正方形枕头,和一条毛绿色薄毯子。应该是她躺在沙发上休息用的,或者一个人看电视盖一下。十多年了,一个人…

茶几上明显收拾过,杂志,报纸都叠放在一起,水瓜刀,电视遥控,核桃夹,指甲剪等等放在一个深黄色木盒子里。坚果盒,奶粉罐都并排靠在哪里。

墙上挂电视的地方,呈现出正方形的偏暗色色彩的印子。墙眼还渗着沙粒。

下面长方形电视柜上摆着依依五岁时的照片,露着缺了颗门牙的笑脸,让人想到纯真二个字,三个人全家福的照片,依依在父母中间,应该是她十岁左右光景的时候照的,三个人都显得中规中矩。有点严肃的感觉。谭天赐的照片。他高昂着头,天庭饱满的看着一座高山,可能是哪里旅游的照片。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嫂子依然放着女儿,老公一家人的照片,唯独没有她的个人照。哥哥要是醒来,不知做何感想。

一股莫名的感怀涌上天勇心头,要不是这场车祸,这屋里可能只能摆照片,嫂子这样痴情的人现在可太少见了,莫不是老天爷在帮她?这么说,我也算成人之美了。

想到这,天勇心生安慰,也轻松了点,笑着接过嫂子手里的茶杯。

“嫂子,我有点事,就先走了,哥就拜托您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严馥芳嗔怪的瘪瘪嘴。眼睛挤了挤。装作不高兴的说。

“我去和哥告个别。”

天勇看到嫂子鲜活的脸庞,不由的也嘴角上扬,笑着走进房间。

“哥,你总算是回家了!嫂子会好好照顾你的。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屋子里马上有了股导尿管的尿骚味。他抽了抽鼻子,望着静静躺着的哥哥,他比以前更瘦了,脸上颧骨上绷着陷下去的皮。白的发灰,眼睛闭着。可能是折腾了,太疲惫,沉睡了。

他叹了口气,感慨的说完,迅速的把一个信封塞到他哥的胳膊下。

严馥芳和严馥勇一前一后的跟了进来。

“天勇哥,你去忙吧。我今天夜班,可以帮一下姐。”

馥勇笑着说。

“唉,谢谢你啊,馥勇。”

天勇又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个馥勇和自己用一个字,以前哥家一年总要吃过一顿饭,话少,一喝酒,就上脸。也从个腼腆的小伙子变成了耳鬓有白丝的中年人了。

时光匆匆啊!听说现在在开的士,日子也过的一般。女儿找的女婿也不踏实做事。

但那真诚的眼光倒一直没变。现在还来帮忙照顾前姐夫哥,天勇说谢谢时感觉用了十二分力。

“有时间来瞅瞅你哥就行,医生说亲人要多和他说说话。”

严馥芳边送他出门边交代了一句。

“知道了,嫂子,有事打电话。”

天勇也笑着说。

当他下楼,严馥芳和馥勇送楼梯口,挥了挥手,随后“砰”的一声关门声响起时。

不知为何,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回头望去,二楼嫂子家的窗台上白色的几条毛巾在风中荡来荡去。特别的刺眼…

“孩子他爸,咱们回家了啊!你睡个踏实觉吧。今天把你折腾的够呛!”

严馥芳笑眯眯的把夏天凉被往谭天赐脖子处拉了拉,右手顺势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还好,不烫,透着点凉皮肤。

这个贪睡的孩子。还没睡够?睡吧,睡吧…

严馥芳宠溺的看了一眼,紧闭的眼眶深陷,眉毛还是哪般浓密,就是脸皮白的有点泛青。颧骨处绷着陷下去的皮肤。脸上的肉短短二个多月都没了。

她顺着脖子往下褶被子,咚的一声,一个厚厚的信封滚到了地下。

“馥勇,你快来,这谁放的啊?”

严馥芳弯腰捡了起来,有点沉。她大声叫弟弟。

“姐,应该是天勇放的,我进来时看他在往床上放东西似的。”

馥勇手里拿着拖把,伸进头来说。

“喔。”

严馥芳打开后,五扎一百的,应该有五万元。这是什么意思?护理费?

“姐,你先拿着,这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的是。”

馥勇小声的望着发呆的姐姐说到。边拖房间地边问到。

“姐,你阳台上的米汤水和一盆水,用来干嘛的啊?”

严馥芳听弟弟这么一说,也就把钱放进床头柜里。回头答到

“喔,哪是浇兰花用的,米汤水带碱性,自来水也要放一天酸性才能挥发。兰花喜碱性。”

“喔,难怪你把兰花养的哪么青翠,不断发芽。都快成专家了。”

馥勇边拖边佩服的说。

“都是你姐夫教我的,他最喜欢养兰花了,阳台上都是他以前种的。”

严馥芳向谭天赐努努嘴。

“姐…万一姐夫醒不来…你可怎么办啊?”

顿了顿,馥勇看了眼姐姐花白的头发,还是忍不住提出这个一直梗在喉咙里的问题。

“哪就是我的命!你说你姐夫现在谁会管?除了我。”

严馥芳直起身来,又看了眼谭天赐,一声叹息从她胸腔,再到喉咙,再到口腔嘘了出来。

“姐,你身体也不是太好,每天还要吃药,有一天你老了,你靠谁啊?”

馥勇的余光落在她单薄的侧影上。

“想哪么多干啥,不还有依依吗?大不了,和你哥一起进养老院。”

严馥芳嘴角轻轻的上扬了起来。看了眼谭天赐,又扭头望着馥勇说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馥勇,你知道吗?妈走的时候是叫着爸爸的名字走的,你看见她安详的样子了吗?”

严馥芳又想起了母亲走的哪天情形,阳光慵懒的打在老人家身上,她的皱纹全都舒展着。应该是知道父亲来接她了。

可父亲哪是真疼母亲啊,在哪个吃饭都不能保证的岁月里,父亲总是忍着咕咕叫的肚子,把吃的留给母亲和孩子们,母亲生日还给母亲扯布做新衣裳。

而姐夫哥对姐以前也是大男子主义,回家还一副官腔。更别提离婚后不闻不问的了。姐这是图什么啊?

严馥勇低着头,把拖把伸进床低下,使劲的荡了二下。还哪么多人说姐没魅力,留不住自家男人。想到这,他又用力在里面哐当了二下。

“馥勇,你知道吗?我们家就没离婚的传统,刚离婚那会,我门都不敢出了,在单位里埋头做事,不敢搭理人。下班就往家走,从小,我就听父母的话,一直以来家族人都以我为荣,当除你哥在位时,帮了多少亲戚,不曾想,你哥被外面的狐狸精蒙了猪油心…”

严馥芳说着说着,眼眶潮湿起来。她紧紧的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泪溢出来,平时这些话和谁说呢?今天这个最关心自己的弟弟提起这些,也只有他会认真听,也只有他听的懂…

还以为姐不知道姐夫当年找别人的事,以为全世界都知道,除了她。其实她心里都知道,这些年,她该是多憋屈啊要,多要强的姐姐,承受了多少啊…

严馥勇不敢看着姐姐落泪的样子,他知道她好强,他拿出拖把,低着头,匆匆的往外走去…

“姐,我要交班去了。”

严馥芳一看时间,坏了,交班时间到了。他在外面喊了声

“姐,我要交班去了。”

就急忙拿上包,换上鞋,哐当一声关上门下楼去了。

“都走了。安静了,天赐哥,现在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属于我的了,你知道吗?我多少次梦见你回来了。我们一家三口吃完饭去江边散步…““

严馥芳跪在床边,用谭天赐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这双凉的手顺着她的额头,摸过眼角的鱼尾纹,摸过斑点的颧骨,摸过泛黄的脸颊,摸过她的干涩的嘴唇…

她的脸颊开始微微发烫,变红。一滴晶莹的泪水滑落了下来,顺着鼻翼流到他的指缝里。她头垂了下去…

在梦中,他醒来了,坐了起来。满眼深情的看着她,抚摸她含泪的脸颊。一把把她拥在怀里。

女儿依依也进来了,她激动的叫着

“爸爸,你醒了。”

谭天赐左手把女儿也拥了过来,一家三口幸福的拥抱在一起…

谭维依布置会场,显得心不在焉。搁十分钟上一趟厕所。李姐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偷偷的跟在身后去了一趟。只见她进了厕所,插上绡,里面安静了一下,传出一阵电话铃声音乐,然后音乐停了。

谭维依怅然若失的走出来,低垂着头,走到门口时,一抬头,和昂着头,斜视她的李姐撞个满怀。

“依依,你最近好像有心事的样子,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李姐还是想问清楚。

“我…我的父亲病了…”

谭维依脸一下子涨红了,结结巴巴的回到。

“喔,听说过,你上次还回去看过吧?好些了吗?”

李姐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由的心一软,可能是在和家里人打电话,问父亲的情况。

“好些了,现在回家了,我妈在护理。”

谭维依稍稍定了一下心,只好顺着话往下说,虽然她听母亲打电话来说了这个事,很烦,可现在她的心里什么事都大不过“他““.

现在他不再向以前哪样有消息就回了,更别说主动的发微信给她了。他这是怎么了?不喜欢我了吗?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这些问题占据了她的脑海,导致她上班都心不在焉。不行,我得打个电话。可没人接,越没人接,她越抓狂。越发要打,直到他接到为止…

“喔,不过还是要注意工作时公,私分开。明天这个公开课很重要,我们一起去布置完了,早点回去休息。明早还要早起呢?”

李姐摸了摸她扎着马尾的头,拥着她往会场走去。

谭维依红着脸,低着头,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嘴唇。一步一步的随着李姐向前走。

谭维依忍着不去看手机,坚持和大家摆好矿泉水,放好名片台,主席台的花整理。板书架的红色,黑色笔检查有没墨水。

望着整齐,空旷的会议室,谭维依觉得自己的心也和这里一样空落落的。好不容易遇到他,以为会像一棵树,在心灵花园里枝繁叶茂的生长,人生开始布满绿意。谁知道自从在一起后,他只是偶尔约她去他的房子,去了就上床,事后她多渴望他能抱着她说说话,吻吻她,可他不是抽烟就是看手机。

不行,我今天晚上去看看他在干什么?一直不接电话,是否出事了?是否有了别人…

搞完,李姐急匆匆的回家,看孩子去了。小燕边关门,边问埋头看手机的谭维依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不了,我有事先走了,可能…晚上住我亲戚家,不回来了。”

谭维依边跑边回话,细细的声音伴随着噔噔噔的脚步声飘荡到小燕耳朵里。

“亲戚家?以前没听她提过,最近怎么突然冒出个亲戚?还搁三差五的到哪里住一晚,真是莫名其妙!”

小燕自言自语的说完,摇摇头,平时谭维依也不大爱和同事们沟通。所以大爱了解的也少。管哪么多呢。自己回房间去吧。明儿还早起呢。

谭维依在手机上叫了个滴滴。她坐在的士上,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的回复

“丫头,今天晚上在开会,所以没回电话。可能开很晚,明天出差几天,回来再联系。”

一声丫头如电流瞬间让她一颤。他是喜欢我的,他是开会不能接我电话。我去等他,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见到他…

“嗯,知道了。”

谭维依不敢多说什么,但她好想和他一直聊下去。像才开始认识的一样。她遇到不开心的事,他一开解就让她豁然开朗了。

“乖,早点休息,等我回来。”

他来了,拥她入怀,轻吻她的秀发,额头,在她耳旁轻轻的说。哪特有的磁性的声音让她瞬间沉醉…

谭维依微闭着迷离的眼睛,嘴角上扬,脸颊发烫…

街道边的高楼,霓虹灯,榕树都默默的看着的士上这个满脸红光的女孩一直向前…

当付完的士费,走到小区门口,高耸,冰凉的铁门向山一样挡住了她的路。

打个电话问密码?不,不能影响他开会,再说,不是要给他一个惊喜吗?正在她局促不安的时候,一个人回家,用门禁卡打开了,谭维依管不了哪么多,向做贼一样紧跟着就窜了进去。

监控室里的人看了一眼,一个女孩,也没出来说什么。只觉得这个女孩有点眼熟。

她像一支小鸟,怀着紧张,兴奋的心情,轻手轻脚的走在小区里。

头上的月光如水一样倾泻在小区的榕树,樟树,铁树上。

榕树垂着长长的胡须,藤条多像人间多情的情感…

樟树葱郁而挺拔,如水的月光让他静谧而温柔,你看,哪浅浅的斜影,多像他哪双深邃的眼眸。

中间开着白色如柱状的铁树,枝叶如针如钢,向外散开。月光如一只温柔的情人,抚摸着他的棱棱角角,似乎也刚中带柔了。

铁树开花,多好的寓意啊!是否暗示着我和他也会有个美好的结果。我会有人一直爱下去…

想到这,谭维依脸滕的红了,右手捂着微微发烫的脸颊。害羞的低下了头。

潺潺的流水,此时像音乐,伴随着这个年轻的女孩,像个月光下的精灵,甩着如绸缎般的长发,用越来越轻快的脚步穿过小区楼梯,廊亭,木板,石块小桥。来到五栋楼下。

以前都是坐他车进来的,但哪一栋,谭维依用心记了的,楼栋下面有个石凳石桌,上面还有楚河汉界的象棋盘。

可怎么进去呢?没有门禁卡,打电话给他也没用啊!说不定还没回来?哪就在石凳子上坐着等他吗?给他一个惊喜。

冰凉的感觉一下子从臀部涌上来,夜色浓时霜雾重,谭维依不由的双手紧紧环抱住肩头,头放在双臂中间,一头黑发就四下倾泻下来。

困意突然袭击来了,想起自己一天和同事们都在准备明天的公开课,和学员发短信,准备住宿,吃饭问题,布置会场。根本没怎么休息。现在犯困也正常。只是这寒意习习,也不敢睡着啊!万一他回来了呢?错过了呢。

她咬着牙和困意斗争,无奈,困意开始占上峰,头开始向右偏,眼睛合上了,迷迷糊糊中有个脚步声传来。

是他回来了?

她一个灵激,猛的抬起头,睁开发红的眼睛,一个高个子逃,虎背熊腰的男人正在掏门禁卡。

不是他?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袭上心头。但转念一想,趁这个机会,跟他上楼啊!在他门口等,也比外面强啊!外面越来越凉了。

再说,他可能回家了。

想到这,她一跃而起,在门即将反弹回去的瞬间,挤了进去。把前面的男人吓的猛一回头。

这是一个喝了酒的男人,脸色,眼珠都是红通通的,看到像兔子一样,用惊慌失措的眼神看着他,全身还有点打哆嗦。他嘴角露出了不怀好意的暧昧笑意。

他按开了电梯,并按住,示意谭维依进来。谭维依颤抖着,顿了顿,还是慢慢的走了进去。

“小妹妹,去几楼啊?”

他张着偏黄的牙齿,笑眯眯的问到。一口酒气喷了出来。

谭维依哆嗦着自己按了十五楼,一看他按的是十六楼,心里稍微送了口气。

电梯缓缓的上升着,他笑眯眯的靠拢来,挺着大肚子问到

“你是住在15楼的,我好像见过你似的耶。一天晚上,你跟着15楼一个男人上去的是吧?”

酸酵的酒气伴随着臭哄哄的口臭只喷到谭维依脸上,她痛苦的往后推,躲避这难受无比的味道。

可他紧跟着又靠了进来。

“我说你还不知道吧?15楼的男人可不只带你一个人回来喔!”

他用一种淫笑的眼光,盯着谭维依打量,从脸到胸部,最后像定海神针一样盯在这里,而且呼吸越来越局促。脸越来越涨红。离谭维依越来越近。

“你干什么?我叫人了…”

谭维依紧紧把包抱在胸前,惊恐的喊叫起来。

哪个男人被她的尖叫吓了一跳,人一下子停住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电梯开了,谭维依逃命似的冲了出去。

她在电梯口,按着胸口,一口接一口的喘气,刚才太吓人了。哪个男人喝了酒,还有点变态。

等呼吸放缓了点,她移步向左走到门口,红色的防盗门,又像一个冷冰冰的大山横在这里?

敲门?万一,他没回来,敲门把楼上的疯子敲下来怎么办*?

想到这,她扬起的手又垂了下来。

“我在门口了,开门!”

微信发出去,没反应,谭维依又发了一遍,还是没反应,等等吧。

时间从来没这么难熬过,一秒都觉得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15楼的男人可不只你一个女人喔…”

突然,刚才哪个男人的话冒了出来,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谭维依拨起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你所拨的手机已关机…”

谭维依手一抖,砰的一声手机掉到了地上。她惊慌失措的弯腰捡起来,使劲干咬着下嘴唇,又拨了一遍。

“您所拨叫的手机已关机…”

怎么会这样?我挨饿受冻的跑来要吃闭门羹?

不行,今天我要进去,问问哪个疯子说的是否真的?

她的手又扬了起来,但…

这样合适吗?万一,他没回来,或者,或者真的有人在里面怎么办?自己以什么身份来面对…

不管了,敲了再说,她的手屈起来,正准备去敲时,里面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妈妈,我要喝水!”

紧接着,啪的开灯声,女人的轻声细语

“宝宝,我去给你倒啊!”

“宝宝,要喝水吗?我去倒吧?”

是他,是他的声音,虽然带着刚醒来的嗡嗡嗡声,可她一听就知道是他的…

谭维依只觉得天旋地转,人踉跄了一下,扶住墙壁人才没倒…

踏踏踏的脚步走传来,一个黑影越来越近。

“怎么还在门口啊?我没说错吧?要不去哥哥家…”

一个打着酒嗝的声音丽谭维依越来越近,谭维依疯了一样,抱着包,向楼梯口冲下去,她也不管高跟鞋会不会摔倒,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层,她只知道往下跑,往前跑…

还是哪轮如水的月光,静静的照着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泪光的女孩跑下楼梯,按开关键,开门,和来时一样穿过廊亭,木板,石子路。

榕树,樟树,铁树依然静谧如初,她飘忽的身影穿过她们的身影,在打开小区的门时,她被绊倒了。

一个踉跄,人被重重的摔倒在水泥地上,胳膊,膝盖处皮肤立马红肿,疼痛蔓延开来,嘴巴里头发,灰尘,泡沫,血水混杂在一起,包也被重重的摔了出去…

口红,镜子,眉笔,工作笔记本,笔,纸巾…

散落了一地…

自己十一岁哪年狼狈奔跑的记忆再次复活,尽管这么多年,她一直死死压在心里,不让他复活。

哪是她去一个同学过生日回来的路上,天色已暗了下来。同学送她回来,路过一家酒店,一个熟悉的身影拥着一个娥罗多姿的女人走了进去。

他的手在她的腰部,臀部放肆的上下抚摸。她的头如此亲密的依靠在他肩头,在这个夜色降临的夜晚,他们如胶似漆的走近了酒店。虽然看的只是背影,但哪宽厚的肩膀,背梳的发亮的头发,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自己的父亲。今晚又是一夜不归,她又将面对母亲呆坐在沙发上的哀怨神情…

一直无法自抑的恶心涌上心头,她叫了一声

“我自己回家了!”

就撒开腿跑起来,穿过人群,穿过街道,穿过高楼,穿过小巷,拼命的跑…

11岁瘦弱,无所适从的女孩,22岁披头散发,羞愧难当的女孩。哪个是自己。

母亲拉住父亲鼻涕,泪水直流的情景全涌了上来。

“丫头,你真美,是上天送我的圣洁的礼物…”

“宝宝,还是我来吧!”

所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霜雾越来越重,月光照着女孩,咬着流血的嘴唇一步一步的爬起来,晃了晃,又欲摔倒,扶着额头,顿了顿,才站定,她往前一步,膝盖的疼痛让她呲牙咧嘴,深深的吸了口气,呼出来的气透着寒意,疼痛。

她忍着疼痛,弯下腰捡起散落一地的口红,镜子,眉笔…

一滴晶莹的泪珠滴在红色的口红管上,他说过,她涂这个口红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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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单纯善良有时会犯点小神经,被季初尧亲切称为“暴力女”,有时候拳头很管用。他,轻狂自恋有时却又极富浪漫细胞,被顾词亲切称为“渣男”,撩妹技能满满。就是这么两个互相看着不爽的人,却擦出了火花。正如顾词所说:“明明没放在心里的人。最后却成了我眼中最灿烂的光景。”奈何情路不一定那么平顺,总要有些人刷刷存在,两人是能走到最后,还是经不起现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