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明什么时候出了这个号人物？城上该不会是陈国威吧？”
“不可能！陈国威既没这个魄力也没这个能力！”
“那还有谁？难道是陈新甲？”
“陈新甲远在宣大，更不可能跑到这里来！”
“那还有哪个姓陈的？”
“行了！咱们也别瞎琢磨了！管他是谁！总之，这次咱们怕是要伤筋动骨了！”
“是啊！你天威军加我天佑军也才将将两万多人，指望我们这么点人就能攻破迁西，除非城上那人是傻子！”
“孔老弟！这种话，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说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对你我都不好，果郡王无非就是想收买镶红旗的人心，既然咱们投了金国，自当恪守本分，将来要是果郡王上了位，肯定少不了咱们的好处！”
见耿仲明表现得异常严肃，孔有德有些无所谓道。
“随便吧！我孔有德早就是一个孤魂野鬼了，能活便活着，死了也就算逑！”
“怎么？你后悔了？”
“哈！哪有后悔！要是留在大明，恐怕我坟头草都有丈许高了！”
“没事，这不是还有哥哥我在吗！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我兄弟共同进退！”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对于能否守住迁西，陈墨是持肯定态度的，因为陈家军刚入驻迁西时，陈墨就派沈练去京师报捷了，所以，最多三天，只要陈家军能守住迁西三天，朝廷就算再傻，也不会错过围歼后金军的这次机会，到时候后金军必定会自行退入关外，陈家军的危机自然就化解了！
而事实上，当陈墨站在城头看见后金军将五十多门火炮一一列于城下三百步之外时，差点没吓出尿来。
“尼玛的狗鞑子，抢个劫还带着火炮，要不要这么认真！”
“将军！要不，我带骑兵团去将火炮毁了？”
“不行！城外还有好几万的鞑子骑兵，你出去就是送死！不到万不得已，你们骑兵团不准动！”
“那也不能任凭火炮轰击啊！我们骑兵团要是在城外还可以策应城内！”
“骑兵策应也要看时候，在双方实力悬殊巨大的情况下，分兵就是找死，即便是相同的兵力，咱们的骑兵也绝对打不过建奴的骑兵，况且，他们的兵力数倍于我！”
“我们死不要紧，将军你一定要活着！”
“什么死不死的，说这些丧气话干嘛！”
就在陈墨和郝永忠对话时，陈子龙也登上了城头，抬眼一望，便急忙往陈墨那边喊到。
“阿墨！是孔有德！一定是孔有德，那些火炮就是孙元化师兄锻造的奋威炮！”
“奋威炮？”
“对！我以前曾亲眼见过此炮的锻造，算是比较了解！”
“那这个奋威炮威力如何？”
“只能算一般般吧！据我所知，这种炮全身都是用精铁铸造，最多打五发子药就得停下来散热，而且很容易炸膛，威力也很一般，肯定是轰不塌迁西城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迁西城可是边疆重地，城墙都是加厚的，如果是神威炮，估计能轰塌迁西城墙，但是奋威炮不行。”
“这...”
“哈哈哈！你放心，他们绝对没有神威炮，当年孙师兄花费了十多万斤铜料才勉强造了一门神威炮，其价最少也值五十万两银子，这么耗钱的东西哪能造出太多！”
“那门神威炮呢？”
“当然是在京城了！当年...”
“这么厉害的人，朝廷却不会用，可惜了！”
“我也觉得可惜！孙师兄要是还活着，想必也会和你很投缘！”
“兄长！咱们还有其他的师兄弟吗？”
“没有！严格来说，老师其实只有你我两个弟子，其他的都算是门生！”
“这样啊...！”
火炮，陈家军并没有，就算是随州城上的那三门防御用的火炮，也是方孔炤从武昌府调过去的，陈墨一直都明白火炮的重要性，只是他根本就没钱去弄这个东西，就连大明制式的虎蹲炮都要七八千两银子一门，他哪里敢把钱花在这个上面。
此时此刻，面对后金军的五十多门火炮，陈墨反而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尼玛，不是说清朝人就是因为不重视火器才导致落后吗？那城下这些火炮是他么什么情况？
“果郡王！火炮已经到位，是否发起进攻？”
“以往都是明狗子用火炮轰击我们，现在就让他们也尝尝被火炮轰击的滋味！进攻吧！哈哈哈哈！”
“是！”
眼看着城外的后金军炮手点燃了火把后纷纷调试着火炮，陈墨知道，对方的火炮马上就要开火了，即便先前陈子龙话给了他一点信心，但双腿还是忍不住有些发抖起来。
“轰！轰！”
一前一后两枚拖拽着浓烟的炮弹分别从城墙上空划过，最后落入了城内的两处居民房中，可能是因为力道消耗过度，两颗铁弹都只是在屋顶上压了一个洞后掉进了屋里，至于有没有造成死伤，陈墨现在无暇顾及！
“卧槽！他们好像打偏了？”
“嗯！应该是有两个炮手提前发炮了！”
“就这水平？也不怎么样嘛！”
“将军！我看您还是去城内避避，这才两发炮弹而已，如果按参谋长所说，接下来还会有两百多枚炮弹倾泻而下，要是您出个什么好歹，陈家军就完了！”
“为将者岂能贪生怕死，弟兄们都在城头上守着呢！我又怎么能下去！”
“将军！...”
“别说了！只要这火炮打不透城墙，咱们就没事！”
“可万一...”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连串的火炮轰鸣声打断了郝永忠和陈墨的对话，应陈墨的军令，火炮轰击期间，所有陈家军将士都趴在了城垛之下，这种时候能不能活着就完全靠个人运气了，运气好的就安然无恙，运气差点的可能会被城墙上蹦出来的碎石子蹭伤，而那些运气实在是太差的人，当场就被大块的碎石碎砖击中要害而死，只一轮轰击，陈家军就死伤了八十多人，还是在没算上城内伤亡的情况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