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平抬起头,嘴里还塞着一块没能吞下的蛋糕。
“嗯……”朱上天答应了,他从来没有拒绝过任何人的要求。
那个人了下来,怀里抱着一个背包,海洋色的格子衫。让人感觉到阳光,又带着倔强的味道。
他暖暖一笑:“我叫穆阳,很高兴认识你们!”
朱上天握着他的手轻轻晃了两下,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笑容。
贺平想要打招呼,但从后座传来的声音使他的座位一震一震的,忍无可忍的用手指沾了一点奶油涂在罪魁祸首胡清風的脸上。
“哎……哎……”后面响起了一阵“杀猪”似的叫喊声。
他拍拍手,不好意思的笑笑。
这不是幼稚,这是所谓的童真。
为自己的日子/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伤口/因为没有别的一切为我们作证
“去旅行?”他对眼前这人的好感是油然而生的,不掺任何杂质。
然而旅行就是:到达一个陌生的地方寻找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长滩。”
“一起?”
“好。”
有很多相识往往都是从陌生开始,每一个遇见都是离别的序曲。
首都马尼拉––––––
“终于下飞机了。”我高兴的哈哈大笑,每一次到达的地方都是一段旅程崭新的开始。
梅岭凯从机场侧门边的一个商店里买了几瓶饮料,说是口渴的时候喝,那家商店里的颜色充满了年轻的味道。
又是谁能忘记那些青春岁月呢?
扔掉手中的垃圾后,不知什么时候手上突然多了一瓶草莓果汁。看着四周,那是梅岭凯给我的。
他有点傻,喜欢给心,也许会被人骗,却也未必得到的全是付出。
人与人的关系很简单,很庆兴我可以在这个世界几十亿人中与他们相识。
第一次的遇见,是为了再次遇见。
虽然谁都不是何以笙,一等七年。但是我们都有一颗执着的心。
“李叶呢?”也许察觉到少了一个人,被我第一时间发现了。
穆阳揪了揪衣服,飞机上喝水的时候不知道被谁碰了下手,衣服湿了一块儿。
“她闹肚子。”梅岭凯眉头紧皱,看着机场的大门,松不开视线。
直到一个粉色的身影跑了出来,才稍微松了松。
李叶脸上冒着汗珠,刚刚在匆匆忙忙中好像撞到了一个人。
“我来了。”
胡清風从背包里拿出前几天准备的一份地图。
“我们直接出发?”他建议到,朱上天看了看即将出发的航船,犹豫不觉。
“嗯……”
“能不能不要用敷衍了事的态度来对待我,我会不习惯。”他受不了朱上天的一个“嗯”字。
“没有,只是我不习惯开口而已。”
胡清風做罢,他也不愿将就。
有些事不在于对与错,而在于你是谁。
“接下来我们要乘船到班乃岛北部海岸Dumaguit,然后乘公交汽车到卡迪克兰。早上7:00,晚上8:30到八打雁市,登上那里等候的滚装船前往民都洛岛的哈罗斯,此后再换滚装船到卡迪克兰,要花费14个小时!”
朱上天听了他一“啪啪”的描述后,总感觉花费时长太多了
“嗯哼?我觉得花费14个小时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如果他没有推算错的话,到达时已经是第二天黄昏了。
很多人都说长滩岛的落日很美,不管是黄昏海面上冲浪,还是在沙滩上欣赏风景的游客,当地居民举办的海滩晚会,一切都充满欢腾的气息。
贺平走过来打断了朱上天脑海里的思绪:“时间差不多,坐船还可以欣赏海面的风景,只是,如果有人对此很敏感的话,就没有预期中的那样好了。”
喝着饮料的穆阳眼睛放大了好几倍,一向温婉的他听到这句话时手一抖。
“我晕船。”
他脸上冷汗直冒,脸色有些不自然,瞳孔焦距。
“你会晕船?”贺平难以置信的盯着他看了半天,想不到他会……晕船。
“没事,我忍一下就好。”穆阳呵呵一笑,他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Let'sGO––––––
海面上的宁静与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有着很大的差别,喧嚣的城市与欢快的小镇,船上的人好像也很兴奋。
他们拿着最新的杂志,报纸坐在一张椅子上,杯子上还插了一片柠檬片。
“哎,他们说在船上用餐点的时候不要乱翻,不然会被打手!”贺平想起了小时候姥姥给他讲的一个坐船的规则。
朱上天接近无语:“大哥,这是西方。你把我们东方文化拿到这里来,是行不通的。”
22岁的朱上天与12岁的朱上天是两个人。
一个成熟,一个年少无知。
一个工作到路灯熄灭都不能休息的他和还能睡懒觉的他。
十年的功聚成灿烂,那一分钟的梦,生命舞台发光的人绝对不是只会说……
聊天的话题有很多,十年前,我还拿着手机看着那些娱乐新闻,关了的屏幕亮了又亮,总会弹出很多个窗口,那是无话不说,以一秒一页的频率刷翻着,那些话,都太幼稚。
原无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余生。
“几点了?”老旧式的语气开口,这样一句,互换角色的过程中,朱上天他不喜开口。
“不知道!”贺平摆摆手,出门不带手机是他的一个习惯,又或许,被他遗忘在了行李的最后一层。
他没有收拾,就是他是成年人。
就像有一句英文所说:weneverreallygrowup。weonlyleamhowtoactinpublic。
午后的阳光洒在甲板上,海面泛起阵阵波澜。
“十一点。”梅岭凯摸索着手机,翻出日历,又过了一日。
早上只睡了七个小时,做两趟飞机,还有一大段的路。旅行,就是一次与世界极端来一个拥抱。
“日历上会有时间吗?”
他把头偏向一边,盯着一只失意而跳上甲板上的小鱼。
“我知道……”
胡清風还是拿着相机,他的背包里,有一个厚厚的日记本,装载了他十年的时光,他拿出一支随身携带的中性笔,翻到一篇空白页:不管我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样,我还是爱着那些偶尔让我微笑的回忆。
“这样认真?”贺平看着他手中的笔转来转去,猜不到他写的字。他和从前有很大的差别。
12岁的朱上天和12岁的胡清風。
一个爱学习,一个爱自由。
22岁的朱上天和22岁的胡清風。
一个不善言辞,一个无话不说。
一个在左,一个在右。生命中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连到一起。
22岁的他们,一个喜欢记录生活,一个喜欢旅行。
“肯定……”他微微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线。似乎他从来没有改变过。
李叶哼着一首小曲,粉色的裙摆被微风吹的轻轻飘起。
她爱的歌,永远都是轻柔的音调,平静的像落入湖中的落叶。旧日的往事,想紧紧缠绕的耳机线,分不开,剪不断……
“这是什么歌?真好听。”穆阳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端着一杯薄荷饮料。
李叶以为那是给她的,没想到……
“南曲小调。”这首小曲是无意间听到的,不知为什么,深深刻在了心里。
“南曲小调?是一首古风抒情曲吧?”带着一些忧伤的音符,使人听到有些留念。
“嗯……”她低下头,不语。
“喜欢被人误会的感受吗?”
她说:“我想想!”
他眼睛一亮:“要想多久?”
但迎来的是更多的失落,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
良久以后,她抬起头,头上的发丝因为她的动作而落下。
“有些东西,不过很久是不能理解的,有的东西等到理解了又为时已晚。大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在尚未清楚认识自己的心的情况下选择行动,因而感到迷惘和困惑。”
他错愕,伴着薄荷清香的味道,注视着她。
不会想到她的回答会是这样。
“知道了,你应该很讨厌这种感觉吧?”
被误会的感觉,谁都不喜欢吧。明明没有做的事却还是不被相信,也许她会很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