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求婚
慕玄眼中深深的伤痛,他知道,洛云能好好的站在这儿跟他说话,是肖浩然用性命换来的。这样的深情,自己能这样付出吗?
慕玄不知道,他的肩上有太多的担子。整个江山今后都要由他来挑起,为了儿女私情,他是应该做不到牺牲自己的。这样看着洛云眉眼间的温柔,他觉得心好痛好痛。那个男子,应该是值得她爱的吧!这样的情深意重,真是世间少有的。
“他,很好吗?”慕玄不知道自己为何有此一问,像是多余。感觉无聊至极。
“他很好,非常好。遇到他,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语气里满满的柔情。
是慕玄不曾见过的深深的爱恋和温柔。她,不曾对自己流露过这样的深情。他很羡慕,甚至是嫉妒。他羡慕肖浩然能不顾一切地去爱,去付出。他嫉妒洛云居然这样的爱恋着他。
罢了,和她,应该已经缘尽了吧!“你一定要幸福。”这是他离开时说的最后一句话,从今以后他们便没有必要再相见了。
“云儿。”肖浩然温柔地将洛云揽在怀里,爱怜地抚着她如瀑的青丝。
“浩,我想做你的妻。”洛云定定地看着肖浩然,神色坚定却温柔。
一张温软的唇,附上了肖浩然的。他来不及反应,呆愣了一瞬。但仅仅是一瞬,便主动地回吻着怀中的人儿,那样深深的眷恋和纠缠。仿佛世界凝滞了一般。
许久,洛云快要窒息的时候,唇瓣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满面红霞飘飞,衬得一张绝色的丽颜更多了几分魅惑。
洛云嘴角噙着温柔娇羞的笑意,拉着肖浩然温暖的大手,步入房中,在榻前停驻。
接着,又是主动的一吻,一条丁香小舌羞涩却大胆地探入他的口,纠缠着,眷恋着。一个柔弱无骨地娇躯就那样瘫软在肖浩然的怀疑,微微娇喘着,媚眼如丝。
他深深吸一口气,抑制住身体的欲望。慢慢地放开了洛云,并阻止了她的再次诱惑。
“云儿。”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那般的诱惑。一股电流酥酥的划过洛云的全身,如此情景,她怎么能就此打住。
娇软的身子又纠缠上他的,又是一阵深深的纠缠。
“云儿!”肖浩然声音有些大,表情有些严肃。
“为何?”洛云有些不解地望着肖浩然努力克制的表情。
“我不能,不能害了你呀!”他深深一叹,他是多么地希望自己能多有一些生命,哪怕只是多一点点。
“你怎会害了我?我是你的妻子,不管有没有过门,我已经把自己当成你的妻子了。现在,我不过是旅行一个妻子的责任而已。”洛云情深怯怯地道。
“不,现在不行。等到我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家的时候,我们再……”肖浩然的脸有些红潮。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这句话而红,还是刚刚有些过度的兴奋还没换下来。
“好,那我等着你。”洛云怃然一笑,春花般灿烂。
“你说什么?哥哥中毒了!”肖盼盼正满心欢迎地迎接着太子的到来,从新婚之日起,这是他第一次来看她。可是却带来了这样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看来哥哥真的是被那个女人迷昏了头,不仅打了他从小都醉疼爱宝贝的妹妹,而且还牺牲自己的性命!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什么妖法!
肖盼盼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她倒要看看,那个狐媚究竟是怎样迷惑她的哥哥的!
“洛云!你给我滚出来!”肖盼盼气冲冲地跑到了洛云的住处,一近宅院,便是大呼小叫地嚷嚷,嘴里还不停的骂着。
“盼盼!休得无礼!”听到动静的洛云和肖浩然连忙从房里出来,看到的便是肖盼盼一身锦衣华服,但是口中骂骂咧咧,更像是市井泼妇。
“哥哥!你怎么还在这儿,当真是被这个狐狸精迷得连家都不回了!”肖盼盼指着洛云便骂。
洛云心里微微酸涩,盼盼本事她极要好的姐妹。那般天真活泼的一个可人儿,居然变成这个样子了。爱情的力量真真是可怕,它可以把一个人拉进希望,也可以让一个人摔入绝望。
洛云并不为她的言辞感到恼怒,因为盼盼不仅仅是她曾经的好姐妹,更是她心爱之人的亲妹妹。
“盼盼,我……”
“你不用假惺惺的!盼盼这两个字也是你叫的!?你也配?”说完看也不看洛云。
“盼盼!你怎么会这般无礼!快像你云姐姐道歉!”肖浩然呵斥道,这个妹妹实在是太过分了!
“向她道歉?哈哈哈!你问问他配吗?这样的狐媚子,专门勾引男人。勾引了太子不说,现在又勾引哥哥。她究竟要多少男人才会满足?这么想要男人,直接去怡红院岂不是更好?”
“啪!”一声,这是肖浩然第二次打肖盼盼。
肖盼盼惊愣地看着满脸怒气的哥哥,那个从小呵护珍视自己的哥哥,居然为了一个女儿再次打她。心中的恨意更深,狠厉地吐出:“她就是婊子!千人采万人骑!”
肖浩然简直无法忍受了,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你……你……”话未出口,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只听得一声绝望凄厉的喊声:“浩!”
呵呵……洛云绝望地笑了声,她倒是很愿意再换一次血,可是一个人断断经受不住第二次的换血。这个方法,已经不适用于肖浩然了。
洛云衣不解带地守着肖浩然,不管肖盼盼怎么狠毒难入耳地言辞,她愣是听不进半句。只是牢牢地看着肖浩然,眼睛紧紧的锁住他的脸。甚至,连眨眼也舍不得。
一天一天过去了,洛云形容万般憔悴。派出去寻解药的左护法,到现在还没有音讯。已经是第三天了,而肖浩然的身子,顶多能挨上五天。等到五天一过,便是药石无灵了。
她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留住他的性命,留住这个给自己带来温暖和幸福的男人。洛云努力地抑制着不让自己哭,一定不能哭。他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哭就代表着绝望,哭就代表着连自己也不相信。不能哭!
“浩,你答应过我,等我身子大好了,你便让我做你的妻子。我现在很好了,可是你却睡着。没关系,我知道你照顾我是很累的,现在只是休息一下而已,我会陪着你的。一刻也不离开……前几天还是花苞的百合开了,开始淡雅清丽呢!你要醒来陪我一起观赏,连百合都开了,说明我们一定会百年好合的。一定会的。”
床上躺着的人,面无血色,但是眼角渐渐渗出一脸晶莹的泪花。顺着发丝,淹没消失在柔软的枕上。
“浩,你快点醒来吧!都睡了这么多日了,该休息够了吧!?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再睡行吗?就一眼,我好想你,想你温柔的眸子。求你快点醒来,醒来好不好。”洛云的声音渐次弱了下去,这是最后一天了。
“左护法还没回来吗?”洛云阴冷的声音对着跪在门外的墨门门徒道。
“左护法正在往回赶,估计半个时辰就能到了。”很少看到门主这样的深情,他忍不住一瑟缩。
“门主。”左护法神色凝重地进了屋子,旋即,肖盼盼和慕玄也立刻跟了进来。
洛云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心里泛起一丝希望。几日了,不见洛云脸上有丝毫的笑容,在这一瞬有些僵硬的展开。
“快,快把解药拿来!”
左护法并不回应,只是抿着唇,不知道开如何开口。
“快点呀!”洛云有些急。
“门主……属下无能……”左护法歉然的表情,却说不下去。
他可知,这样的表情对于洛云来说是怎样致命的打击。原本还有一丝丝的希望,可是,现在连那一点念想也不留给她。洛云愣愣地呆在那儿,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洛云!是你,是你把哥哥害成这样的。我要让你偿命!”说着便是一巴掌打在洛云脸上,众人都呆了,慕玄反应过来连忙拉过肖盼盼。
好响的一巴掌,打在洛云脸上,她竟然自己好觉得痛。是她害的浩,是她害的。呵呵……
“噗!”一口嫣红的液体缓缓从嘴角流出,洛云恍若未觉。只是寻着肖浩然的方向去,坐在他的身边轻轻笑着,“你看,这么多人来看你。你该醒了吧!?别再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了,你知道我禁不住吓的。”
慕玄和左护法看到这一幕,生生别过头,不忍心再看下去。肖盼盼的眼神却是异常的阴毒,“何必这般假惺惺的,你若真的不好过,那边自行了断了,去陪伴我哥哥吧!不过,你也只配做他的侍妾丫鬟!”
如此恶毒的语言,洛云丝毫不放在欣赏,倒是有一句她听进去了。“多谢肖小姐提醒。不过,等你哥哥睡着了之后我再去陪她。”她的脸色很平静宁和,只是眼泪簌簌地流着,却是面带着笑意。让人望之而生悲悯之感。
泪水,或者血水,滴在了洛云的“光灵手链”上,一点一点地渗进去,让人毫无察觉。可是却是真真切切地消失了。
一股柔和的光渐渐淡出,从洛云的手腕上,一点点蔓延到四周。笼罩着整个屋子。
那样淡,那样淡,沉静在悲伤中的人们丝毫蔓延察觉。
感受到肖浩然的呼吸渐渐弱了,洛云的心绝望了。她温和地笑意让整个屋子变得更加明亮却凄惶。“浩,你慢点走。要等着云儿呢!”
抬首,一颗星形的泛着蓝色光泽的暗器赫然出现在洛云的指尖。她的笑意更加的温和宁静,像一汪清泉。“浩,我这就来了。你且等着。”话音刚落,一个男人有力地手便死死拽住洛云的,让她动弹不得。
“你不能这样轻贱自己的性命!肖公子要是知道你这样,他会有多难过多伤心。他用一命换了你的一命,可知他是希望你好好活着的!”
“太子,她要怎样你随他去!跟你没半分关系!”肖盼盼冷冷道。
“你,住嘴!”他的声音像寒冰一样,直直的透入肖盼盼地心。她咬着唇,果然是不言语了,只是恨恨地等着洛云。
“太子不必阻止我,浩已经走了。就算我一个人苟活于世,也是没有心的。既然没有心,那便同死人无二。让我陪他去吧。”说着推开慕玄的手,不知哪儿来的那么大气力。
“等一下!”是左护法的声音,眼见着洛云的手离着脖颈只差三寸了。“门主快看!”他指着躺在病床上的肖浩然道。
洛云猛地有了些焦距,只见肖浩然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嘴唇也蠕动着。皱着眉,像是极其痛苦。
洛云连忙伸手抓住他的大手,口中掩不住的喜悦:“浩,你醒了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睁开眼睛看看我吧!”
肖浩然像是听到洛云的话一般,眼睛微微开启了一点,但是一遇到强烈的光,便很不适应,又合上了。
“浩,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我是云儿,我是你的妻,你深爱的妻……”眼泪簌簌,滴在肖浩然的手背上,他只觉得手背上很烫很热,像是被灼伤一般。
“云儿……”他的眼睛仍为开启,但是嘴里却含糊吐出这样两个字。脸上的苍白渐渐少了些。
“浩!是我,是你的云儿。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呀!”洛云急切地唤道,掩不住失而复得的喜悦。
肖浩然慢慢的,一点一点地睁开眼睛。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自己在昏睡中一直梦见的人儿。不过,现在的她,却显得那般地憔悴。他的心好疼。
洛云看着肖浩然慢慢恢复的脸色,真是又惊又喜,看样子他是没事了。
众人的脸上都浮现了惊喜而疑惑的表情。
“哥哥!你醒了吗?”肖盼盼挣开身边的慕玄,冲过去,推来坐在床边的洛云。
肖浩然淡淡地对着妹妹点了点头,然后,眼睛便继续停驻在洛云身上。艰难地向洛云的方向伸手:“云儿……”
“在,我在这儿。”一大一小两只手紧紧地交缠着。
“你滚开!凭你也配呆在我哥哥身边?”肖盼盼恶毒的语言,毫不掩饰地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咳咳……盼盼……咳咳咳……”肖浩然好不容易开始恢复血色的脸,因为过于激动而变得紫红。
“你别急,我不介意的。盼盼还小。”洛云安慰道,实在不忍看到他这样难受的样子。
“哼!少假惺惺的!”说完,转身便欲离开,走到慕玄身边,抬头睨了他一眼道:“你不准备给我走吗?难道还想和那个贱人重归于好?”
洛云充耳不闻,倒是门外听到这话的墨门门徒蠢蠢欲动,洛云摆摆手,制止了他们。
此刻,她只想陪着肖浩然。
“云儿,你头上总是什么饰物也无。”
院中,洛云和肖浩然亲密地依偎着,欣赏那开得大朵大朵的百合花。
“我是嫌那些金银玉石太过华丽繁重。”
肖浩然弯身,折了一支开得最好的百合玩弄与修长的指尖,眉心一动,然后轻轻为洛云簪于云髻间。
“我记得昏迷的时候,你便告诉我院子里的百合已经开了。现在,我便把它送与你。”
洛云娇羞地低着头,脸上不觉一红,心里泛起了蜜。百合,意味着百年好合的意思。而且那日,在他的病床前,洛云说的那番话。
肖浩然温柔地凝睇与洛云的脸,突然单膝跪下,小心呵护地拖着洛云的纤纤素手,情真怯怯,无比郑重:“云儿,你愿意做我的妻吗?”
洛云只觉心里怦怦直跳,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般。
许久,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洛云才温柔地回视着肖浩然的眼,语气缠绵像是羽毛轻轻浮动肖浩然的心:“我愿意。我愿意成为你的妻,永远陪伴你,守候你。无论富贵与贫穷,生老与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