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个什么状况？”眼镜开着车也不闭嘴，“恋奸情热吗？”
决定了，等你死了我就把你做成骷髅标本，每天挂在大楼外面当成鲤鱼旗用。
霍锦鲤翻着死鱼眼看着他，“下次会面已经约好了，还有什么步骤？”
“好男人最不好对付了。”眼镜君叹了口气，“渣男的话反而容易下手。”
“什么意思？”霍锦鲤问。
“新情报，王查理酒量不太行，沾酒就醉，”卷毛说，“晚上不回去住也只是在酒吧里对付一晚上，怕回去晚了吵醒孩子上学。”
“你们怎么回回都有新情报！？”霍锦鲤急了，“你们这样反复修改人设我这戏还怎么演啊！”
“不不不，这个得到的信息确实是真的。”眼镜说，“这样的情况其实对我们的行动有利。”
好吧。霍锦鲤在车上卸着妆，不想搭理这两个唱双簧的……今天首次上场，自己到现在两条腿还在发抖。
糊弄别人也不是什么容易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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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事务所，卷毛说：“你们两个之前从来没有经过深潜培训，所以，今天一天你们就在这儿训练吧。”
说着，他把设备从里屋拎了出来。是一台箱子，另有四套终端。
“由于各种原因，我这里只有4个成品，刚好够咱们使用。”卷毛说，“箱子里是解梦机主机，具体作用说了你们也不清楚，就当做是服务器吧。”
“另外，深潜以前，你们要签合约，”卷毛说，“包括我，这个研究计划必须对外保密，不然很可能引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我没问题，”眼镜先表态。
霍锦鲤也点了点头，“我不会透露需要保密的内容的。”
“最好如此。”卷毛拿出了合约书。“签完之后，带上这个腕表一样的东西。这个发带形状的仪器套在头上调整大小，保证紧贴头皮。”
“等下无论有什么感觉，也都不要慌，”卷毛等他俩都调试好后说，“那是进入深潜状态时产生的特殊体感。”
“有点紧张。”眼镜深吸了一口气。霍锦鲤倒是没有什么特殊心理，就安静地倚靠在沙发上。
“我倒数计时，3，2，1。”话音刚落，卷毛就按下了手下边的按钮，然后迅速和锦鲤眼镜二人一样坐稳。
眼前是流动的光芒和散碎的影像，霍锦鲤感觉自己似乎漂浮在空中，当她感觉自己周围的场景变得清楚时，残损的影像已经慢慢拼凑成完整的景致。天边乌云翻卷，空间的深处似乎有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
看场景，似乎是环海大学门口那条街。环海市是一个沿海港口城市，有这样的环境很正常。
“我什么时候走到这里来了？”霍锦鲤心想，“我真的在梦里吗？”
她低头看了看，手上是终端手表，服装和外形通过街边的橱窗能看出来，和在事务所穿的那身毫无二致。
“细节做得也挺到位的。”
她想起了《盗梦空间》中的描述，放松心情，尽量不引人注意地在林荫路上散步。然后她回头方向朝学校走去。校园里的人三三两两，环境很安静，远处有钟声响起。
她找了张长椅坐下来，打量着四周。过了一会儿，眼镜已经从远处走了过来。
“教授还没来吗？”他问。“我没看到他人在哪儿。”霍锦鲤回答。
“都在呢？”卷毛也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站在她俩面前。
“我们到处走走吧。”卷毛对他俩说，走在最前边儿。几个人在校园的石子路上走着。
“感觉怎么样？”卷毛问。“这里真的是梦境吗？”霍锦鲤问，“场景太真实了。”
“你注意去看的地方，就会变得真实起来。”卷毛解释道，“首先我们设定了一个场景——环海大学校园周边。我拜托一群设计师进行了建模……做好的场景文件植入服务器内。”
“然后呢？”眼镜问，“就可以在梦境中的场景中为所欲为了？”
“你只说对了一部分。”卷毛回答，“实际上，在梦境中，我们额外操作的内容，都是一场戏剧。”
“而我们和目标就是这场戏剧中的演员？”霍锦鲤问。
“对。”卷毛打了个响指，“一场表演成功与否，在于演员和观众……在这里，每个人都有要说的台词、要做的动作、要表达的情感，”他转过身来面对二人，“但是最关键的是，演出的效果。”
“这里，场景是可以切换的，就像剧院的布景——这些在深潜梦境中靠主机可以自动切换。”
“那耗费一定很贵吧。”霍锦鲤不知为何想起了成天在游戏里氪金的杨清清。
“开销控制不用我们操心。”卷毛说，“我们是有投资商的。”
几人绕着场景走了半个小时，走完了一整圈。
“这是什么？”眼镜撞上了面前的无形墙壁。
“那是场景的边界。它们会强制让梦境中的人范围内行动，不然就会引起目标的警觉。当然，并不都是空气墙，有些是可以看到的。”卷毛解释，“比如一堵墙，一条湍急的大河，一道深沟，或者密密的篱笆、铁丝网，甚至是粪坑……”
“真恶心。”霍锦鲤撇了撇嘴。“我可不希望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在我梦里。”
“我们在场景中还会突然改换外形吗？”眼镜看了看身上，问：“为什么我穿的是特摄剧的皮衣？”
“很难说，”卷毛说，“让一个人控制好思维，其实是挺难的，但是无规律的想象是深潜梦境中常见的情况，这也是为什么你的服装、外形会突然变换……由于我们的计划保密，所以不能让太多人手参与进来，我们可能要在一场梦境欺骗里扮演很多角色……”
卷毛看了看眼镜迷惑的表情，对他说：“比如，我对你说，不要去想‘大象’。”
一头大象从眼镜面前走过，它踩着眼镜的头走了过去……
之后它就消失了，什么事也没发生。
眼镜：“……”
“看到了吧。这是想象带来的后果，但是基于是在梦境中，它们多半是无害的。要让某个东西出现在梦境中并产生影响，你应该想象一些具体的。”
“比如，只会使用左勾拳的矮个子美少女将会以高速拳袭击眼镜君的下体……”
眼镜张大了嘴：“卧槽！”
然后他就倒了下去，眼前一闪而过一只带着拳套的萝莉的残影，随后立即消失不见。
“违反场景规律的东西是很难持久保存的。”卷毛说，“这样的角色不太可能长时间出现在这里，除非你把所有的想象力用在维持它的存在上头。”
“啊————”眼镜捂着裤裆，“教授……你也太过分了吧……”
“你醒来以后不会有任何感觉的……其实完全可以用你自己的能力消除掉痛觉，比如，在被击中前设想自己穿着护具，或者是假设自己在被击倒后，利用自愈的能力减轻了伤痛。”卷毛把眼镜从地上拽起来。
“你的想像有多么真实，你在深潜梦境中就能做到多少事。”卷毛说，“甚至只要是你经历过的事情——比如你被枪击中过，并且徒手完成过枪械的制造或者拼装，知道它们的作用原理和伤害效果，你就能在梦境中有效地使用枪支。”卷毛正说着，然后被眼镜一声更大的“卧槽！”打断了。
“……什么？”卷毛顺着他的目光回头。
然后，他就看到了让他吃惊的一幕——
有人浮在空中，拿着一把法杖不停地给自己头上加特效。
“哇！好棒！”霍锦鲤站在半空中，穿着自己原来的法师袍，“我居然飞起来了！”
爽到了！自己终于可以施放法术了！霍锦鲤心想，尽管她刚才尝试着沟通自己原来所在的位面，但是却得不到回应。但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心安了……
“我是真没想到，”卷毛龇牙咧嘴地说，“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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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没什么用的情报：霍锦鲤使用了漂浮术）
前·亡灵法师自从来到地球之后，没有成功使用过一次类似的法术，起作用的多是“通晓语言”、“侦测邪恶”等等。
但是，今天，她找到了人生的乐趣。
“快下来，蠢货！”眼镜大吼，“不是让你去看那部电影了吗！这么招摇的话会引起潜意识反攻的！”
“安啦。”卷毛翻了个白眼，和眼镜解释，“电影就那么拍着玩的……你还真的信了啊。”
周围的人也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这是……怎么一回事？”眼镜一脸冷汗，回头看向卷毛。“那属于场景的一部分……NPC，你懂吗？”卷毛说，“那不是任何一个人想象出来的……这个‘梦境’，其实是那台解梦机在运行时制造的，不是说过了吗？它可以切换。”
随着他手指在终端腕表上轻点，周围的场景开始飞速变换起来。“用于构造场景的信息，已经提前输入进了服务器中。”
场景由幽邃的宇宙深空变成了怒涛磅礴的大海之上。卷毛站在海中的礁石上，对站在另一块礁石上的眼镜说：“这里不会反映某个人的潜意识……梦境中真实的存在，是场景的切换和人的记忆。”
卷毛踏空走近眼镜，两个人身后同时出现了一些光芒的碎片，不引人注意，但是确实又在那里。“这些记忆体是可以操控的。但是当记忆持有者产生警觉时，它们就会锁死，以防被窥视。所以我们需要利用欺骗，让他们把自己的记忆体现出来……”
“你喜欢特摄，所以我就会制造一个特摄片中会出现的场景，这样你相关的记忆就会自动跑出来。”卷毛又打了一个响指，三个人出现在了奥特曼打小怪兽的现场。
“可我喜欢的是卡面来打！”眼镜怒吼，“不是奥特曼！”
“天下特摄不分家！”卷毛吼了回去，“老子还喜欢黑犀侠呢！”
霍锦鲤静悄悄地漂浮在空中看着他俩对话。
“相信的心就是你的魔法！”卷毛又怒吼。
“你说这个谁懂啊！”眼镜捂着脸，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他开始从口袋里翻找什么东西。
找到了，是一条腰带。
然后他带上腰带，开始做起了一套完整的体操动作。卷毛欣慰地看着他，“你明白了啊。”
尽管羞耻感不停翻涌，但是眼镜还是大吼出了那个单词：“变身！”瞬间，华丽的特效淹没了他。眼镜此时变得很兴奋，在大街上跑来跑去。
卷毛扭头看向空中漂浮的霍锦鲤：“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在一开始就想通的。”
“这很难吗？”霍锦鲤说，“尽管你可能不信，我可是个法师啊。”
反正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个世界应该没人能明白“灵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那，最基础的戏法，能让我看看嘛？”卷毛思考了一下。“扭曲虚空之类的？”
“那个费用太高了！魂淡！”霍锦鲤破口大骂，“哪个亡灵法师会那个啊！你挑个冰锥术不行吗！”
“看来你的体系和正常的亡灵法师不太一样啊。”卷毛陷入了沉思。
头好痛……还有其他的亡灵法师？介绍我认识下？霍锦鲤在心里吐槽。
“我说，”跑得精疲力尽的假面骑士咳嗽了一下吸引二人的目光，“我们具体要怎么去训练自己适应梦境？”
“很简单。”卷毛调试了一下手表，“就这样不同的更换场景就好了。但是，我要提醒你们，”他又正色道，“我们今后面对的客户，不一定是有充足想象力或是接受力的人，你们要变身，要施放超能力，要飞天遁地，没人去拦着你们，但是我们的目标可能会出现逆反应。我们知道自己在梦境中，但是目标不同，他们甚至还要使用梦境稳定剂，在梦境中大多数只能被动接受。他们意识到自己可能在做梦，或者意识到自己在被读取记忆时，大脑很可能会锁死他们原本不设防的‘记忆之匣’，并急速消耗稳定剂，然后从深潜状态中上浮。”
“尽管现实世界和深潜梦境的时间流速不同，但我们要尽可能避免失误，因为机会往往很难得。”卷毛说，“错过了就很可能再也不能用了。”
锦鲤和眼镜都点了点头。
“好，为了3000万，你们两个要开始吃点苦头了。”卷毛突然掏出两把手枪对准他们，“准备好受苦吧。”
眼镜：“等一下啊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