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府中,此时一位身穿锦衣华服的老者坐在首位,颇为满意地看着赵毅。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赵禥生父,从绍兴搬到临安的荣王赵与芮。
头戴金冠,一头白发中夹杂着几缕黑丝,面容慈祥,倒是不像是位王爷,更像是一位田家老翁。
大堂之中,赵毅低着头心里默想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还是他第一次碰见自己的祖父。
“毅儿!”
赵与芮见赵毅发呆,便出声喊道。
“嗯?”
赵毅循声看去,赵与芮也不在乎赵毅说话的态度,出声笑道:“我听闻你府中女眷很少,而且都已人老珠黄,便给你带来几名婢女伺候你。”
“啊?”赵毅挠挠头,推辞道:“祖父!不用了!”
“你即将大婚,府中多些女眷也好,春兰!夏竹!秋菊!冬梅!进来拜见主子!”赵与芮当下往外吆喝道。
只见四位女子缓缓而入,分别穿着青衣蓝衣黄衣白衣,肤色白如凝脂,眉目如画,虽不如贾文御、沐紫涵之绝美,但相貌却亦是百里挑一之姿。
四女来到赵毅身前参拜道:“奴婢参见主子!”
赵与芮点点头,对赵毅说道:“毅儿!这四女是由王府中一位老仆从小教导养大,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各有技艺在身。”
“祖父!我……”
赵与芮直接打断赵毅,转头对四女吩咐道:“从现在起,你们便是汉王的贴身婢女,定要好好照顾汉王,不可有丝毫懈怠!”
四女连忙齐声应道,“奴婢遵命!”
赵毅还要推辞,却只见赵与芮便是匆匆起身,嘱咐赵毅几句,在下人的带领下往皇宫而去。
马车中的赵与芮满意地点点头,喃喃道:“这下应该很快就能抱上重孙了吧!”
看着眼前的四女,赵毅一阵头大,试探性地说道:“要不,明天我将你们送回去!”
果然,刚说完,四女便是一脸震惊,年纪较小的春兰,泪水更是在眼眶中打转,抽泣着就要哭了出来。
赵毅最怕女孩在自己面前哭,连忙说道:“哎哎哎,别哭啊!你们哭什么?”
“王爷有所不知!”一身蓝衣的夏竹向赵毅缓缓施礼说道:“荣王爷带我们来之前,便告诉过我们,若是被王爷赶回府去,便将我们卖入临安的花仙居!”
“其实早在之前,我们还有四个姐妹分别被来到荣王府的达官贵人看中,带回临安,以为过上了显贵生活,如今才知,四姐妹却是在花仙居!就算荣王爷不将我们送入花仙居,我们的命运也早已被注定了!”
“是啊,就算自己将她们送回去,最后也会被送人,被人玩够之后,便是抛弃。就如刘备所说,古之乱世,女人如衣履而已。”
赵毅心中叹息一声,他以为他已经将自己的心磨地坚硬如铁,事实上他还是以前的他。
“你们留下吧!”赵毅看着梨花带雨的春兰,柔声说道:“别哭了,都哭成小花脸了!”春兰脸色一红,破涕而笑,其他三女亦是面色一喜。
看着不远处走来的马桧,赵毅对四女说道:“好了!你们去挑选一处院子住下吧。”
“是!奴婢告退!”四女连忙施礼退了下去。
马桧来到身前,见四女走远,摇着黑羽扇问道:“殿下是准备将这四女留下了?”
赵毅轻声一笑,端起桌上的茶水说道:“都是苦命的人!就算是派来的奸细,本王也不怕,收了便收了吧!”
……
此时,岳古率军直逼利州东路,兵进金州,一路上竟是未遇到太大阻碍,岳古狐疑,便派出无数探子前去打探。
几天后,韩庭义率虎贲军而来,岳古当即率众将前去迎接。
看着面色坚毅的韩庭义,岳古一拳打到他的胸膛,笑道:“老韩!这么久没见,越发魁梧了!”
韩庭义咧嘴一笑,说道:“在雁门山呆的可是烦死我了,这次进攻兴元府,我可要做先锋!”
岳古一笑,将郭文瑜、秦从忠等人纷纷介绍给韩庭义,又将韩庭义三将介绍,双方寒暄完,便见探子匆匆而来。
众将齐聚军帐,探子跪在地上禀报道:“将军!兴元府如今起了暴乱,一股义军三战三捷,打的元军层层败退。利州东路士卒大部分被调去镇压,只有少部分士卒守卫。”
“报!”又一名探子匆匆进来,跪下抱拳道:“甘洵将军两战皆胜,如今沿汉水已经兵逼兴元府!”
“军师!看来这是天赐良机!”岳古转头看向旁边的郭文瑜说道。
“不错!”郭文瑜摇着蒲扇,点头说道:“不过还要防备蜀中之兵前来支援,我会派暗门联络主子,命重庆府张钰出兵,拖住蜀中之兵!”
“好!”岳古当即站起来,吩咐道:“秦从忠!韩庭义听令!”
韩庭义和秦从忠当下出列,朗声道:“在!”
“命你二人率虎贲军、天雄军,速攻金、洋二州!”
“诺!”
王府中,赵毅正要起床,却见春兰缓缓而入,吓了一跳,连忙扯着被子出声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春兰脸色羞红,缓缓施礼道:“奴婢来伺候主人更衣洗漱!”
赵毅一阵头大,对春兰说道:“在汉王府没有这样的规矩,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春兰脸色一慌,施礼问道:“请问主人,我们该做些什么呢?”
“汉王府中也没有主人一说。”赵毅揉揉脑袋说道:“府中杂务你们四人也不用做,老人家一天不做她们心里难受,你们就去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弹弹琴,看看书什么的,总之,先出去!”
“啊?是,主、殿下!”春兰眼中闪烁着惊慌之色,向赵毅施礼,缓缓往外退去。
赵毅摇摇头,穿好衣服,一打开房门便见四女站在门前,“你们站在这干嘛?”
一袭白衣的冬梅施礼说道:“殿下,我们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候在这里。”
赵毅心里想了想,对四女说道:“这样吧,你们什么也不用做,就去和府中的人聊天,了解一下王府吧。”
见四女面面相觑,赵毅走到她们面前笑道:“等你们了解之后就会发现,汉王府其实就是众人所在的一个家罢了,每个人都相处的轻松愉快。”
“既然你们加入了王府,那以后,这里!也将会是你们的家!”
四姐妹神色一变,赵毅轻声一笑,拿着湛卢剑往后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