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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木叶

小鸣人带着鸣人来到了木叶隐村。眼前的一切在鸣人的眼里都恍如从脑海中活生生走出的记忆。他放慢了脚步,往事像潮水一般涌来。小鸣人明白他的感受,耐心地等待着他。忽然,前面街道的拐角处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两个鸣人都听出了来人的身份,停住了脚步。

没过多久,发出喧闹声的少年少女们显露出了身形,就是此代的猪鹿蝶组合,山中井野,奈良鹿丸和秋道丁次。他们见到小鸣人,脸上都浮现出了笑容,而当他们见到鸣人时,笑容又收敛了起来。

“鸣人,这个叔叔是谁啊?”丁次率先问出了这个问题。小鸣人对此早有准备,他轻咳一声,回答道:“这是时追先生,他是一位周游各国的艺术家,擅长油画和水彩,来到木叶村想要寻找灵感,所以希望纲手婆……咳,五代目能允许他留在村子里。”

小鸣人说到这里,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如同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什么,你擅长画画?你的意思是我未来会擅长画画?”小鸣人一脸不可置信。

“不光绘画,我在闲时还读了很多诗歌和长篇小说,甚至还写了一些。”鸣人摸着他的头答道。

“我……难道变化会这么大么?”小鸣人仍然不敢相信。

“时间是改变一个人最有效的东西,相信我。”鸣人回答道,深邃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说不明的意味。

小鸣人摇摇头,将这些思绪甩出脑海,他听到鸣人说:“很高兴见到你们。你们是鸣人的朋友么?为什么不介绍一下自己呢?”于是猪鹿蝶组合做了自我介绍。鹿丸对小鸣人说:“你是因为担心被浴场老板追着骂,所以才和自来也大人一起出村修行了么?”

小鸣人挠了挠头,哈哈一笑:“哈哈哈,哪里哪里,没有的事。只是我作为将来要成为火影的男人,肯定要努力修行啊。”鸣人听到这似曾相识的对话,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丝弧度。

辞别猪鹿蝶小队后,两个鸣人继续走在通向火影寓所的大道上。在路过一家杂货小店时,鸣人停下了脚步,呆呆地望着其中一个人的背影。小鸣人好奇地看了一眼,发现是雏田。他看了鸣人一眼,上前主动招呼道:“雏田,真巧啊,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见你了!”

雏田听到小鸣人的声音,惊喜地转过头来,脸上微微有些发烧:“啊,啊!是鸣人君。没想到居然遇见了你。”

小鸣人看见鸣人仍然是一副发怔的样子,踩了他的脚一下,对雏田将预先编好的介绍辞又说了一遍,同时也把雏田介绍了一下。雏田看着鸣人,又看了看小鸣人,红着脸低声说:“我觉得,时追先生和鸣人君你长得好像啊。”

小鸣人一听,心中有些慌乱。他看向鸣人,只见他温柔地开口道:“雏田小姐,请问我能有幸为您画一幅画么?”小鸣人连忙附和道:“嗯嗯,时追先生的画真的很好看呢。”

雏田听到小鸣人的这句话,低下头,小声说道:“既然……鸣人君这么说,那就拜托您了,时追先生。”说完这句话,她鞠了个躬就跑远了。鸣人目送着她远去,怅然若失。

小鸣人低声问道:“雏田就是我未来的妻子吗?不是小樱啊?”

鸣人答道:“小樱在未来和佐助走到了一起。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并不是什么好丈夫,但我一直没有明白这一点,直到……我希望你能做得比我更好。”

小鸣人看到他脸上不能抑制的悔恨,闷声说道:“好吧。”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既没有见到什么熟人,也没有说什么话。直到小鸣人推开了火影的办公室的大门。“纲手婆婆,这是时追先生,他是一位艺术家,想要在木叶村呆一段时间,希望你能同意。”

纲手打量了鸣人一眼,又看了看小鸣人,对身旁的静香道:“把鸣人送下去吧,我有一些艺术的问题要考校一下时追先生。”

静香看了看鸣人年轻英俊的脸庞和挺拔的身姿,脸红了一下,把和小鸣人一起走出了办公室,还顺便带上了门。

纲手盯着鸣人的脸,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破绽,鸣人则只是回敬以淡然的眼神。没过多久,纲手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欢迎回来,鸣人。”

鸣人微微一鞠躬:“谢谢您,纲手大人。不知好色仙人说您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纲手粲然一笑:“我只是想看一看水门的儿子长大了之后会是什么样子。现在看来至少从长相上,你不愧是玖辛奈和水门的后代。”

鸣人答道:“您过奖了,我还远远比不上家父。”

纲手一摆右手,制止他道:“好了,放下虚伪的客套话吧,我几乎要觉得你是换了一个人。”

鸣人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纲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鸣人说:“自来也说你搞了一些小动作,又说你没有恶意。我相信他的判断。可,你现在要回答我,你是不是仍然守护着木叶?”

鸣人看着她永驻青春的脸,说道:“只要木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

纲手听罢大笑道:“好了,有这句话就够了。团藏那边我会对付的。九尾人柱力就托付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她接下来音量拔高了十几分贝:“静香!”

静香推开办公室门,答道:“是!大人!”

纲手双手手指交叉,说:“时追先生的艺术造诣让我很满意,把他安排在鸣人住的地方吧,如果时追本人没有意见的话?”

鸣人鞠了一躬:“十分感谢,五代目。”

从火影宅邸出门之后,小鸣人就领着鸣人来到了自己的公寓里,一路上不少人对着小鸣人指指点点,早已习惯这一切的两人都不以为意。一开门,一股夹杂着灰尘和腐败食品的气味扑面而来,衣服,鞋子,过期牛奶盒子,残余有汤汁的不知道放了几天的泡面盒子,全部都杂乱无章地散落在地面上。小鸣人正要一屁股坐在沾满灰的凳子上,却被鸣人抓住了衣领后沿,一把提了起来。小鸣人大叫道:“啊啊,你干什么?”

“我们应该先打扫卫生,然后才能坐下来休息。”鸣人无奈道。

小鸣人顺着鸣人的目光,看到了地面上的垃圾,嘟哝道:“好吧。”

鸣人看到小鸣人有些兴致缺缺,摸着他的头道:“其实忍术不光可以用来战斗,如果查克拉控制足够精细的话,也可以提升忍者的生活质量,甚至在做家务时也能修行。”

他在小鸣人好奇地目光中双手结印,轻喝:“风遁·大突破!”然后从口中吹出了一道强劲的气流。气流在他的操控下分散为数道气流,不同的气流卷起了地面上不同种类的物品,数秒之内,地面上的所有固体物品和垃圾都被风遁术分门别类地堆放好了。

“下一个比较简单的应用,就是洗衣服。”鸣人一边说道,一边把小鸣人的所有脏衣服放在了一个大桶中,并在桶中倒入水和洗衣粉。小鸣人见到未来的自己在右手上凝聚出了螺旋丸,按入了水中。螺旋丸的查克拉搅动着水体高速旋转,并产生了大量的泡沫。在预计污渍已经全部去除之后,鸣人再次双手结印:喝道“水遁·水冲波!”遁术带来的水龙卷,将桶中衣物全部卷起,没有一丝外泄地落入了洗衣台的排水口,衣物在水龙卷中上下翻飞,泡沫很快被冲刷得无影无踪。在指挥影分身将洗干净的衣服晾起后,鸣人转过身对已经目瞪口呆的小鸣人说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小鸣人脸上夹杂着艳羡和不可思议的神情,说道:“我将来居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鸣人笑着回答:“在此之前因为九尾查克拉,你没有办法自如地掌控体内能量。现在九尾已经不会再和你作对了,所以今后就要靠你自己努力,不要再以九尾为借口在学习忍术知识和练习的时候偷懒了。”小鸣人摸头傻笑。

鸣人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轮到你自己收拾了,能做到么?”

小鸣人元气淋漓地答道:“能!”

一个小时之后,小鸣人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床上。鸣人环顾整洁的房间,十分满意。这时小鸣人的肚子忽然发出了“咕”的声音,鸣人看了看时钟上已经指向“午”的指针,对小鸣人说:“为了奖励你,今天中午就由我来为你做一道大餐吧!”小鸣人充满期待地问道:“真的?”鸣人伸出右手大拇指,指向自己,自信道:“看我的吧!”

又过了四十分钟之后,鸣人将一碟碟精致的料理端上饭桌,从生鱼片,烤鳗鱼到茶碗蒸,天妇罗,味增汤等,不一而足。小鸣人自出生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丰盛的会席料理,更遑论品尝了。清洗了碗筷之后,鸣人和小鸣人并肩坐在床上,小鸣人捧着肚子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而鸣人在小鸣人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你一定要记得注意个人卫生,不然容易生病;被子隔一个月就要洗一次,要不然容易滋生细菌……你这个时候正是需要长身体的时候,不要老是吃泡面,饮食要注意营养搭配;出任务获得的报酬要有计划地使用,不要花在珍藏版泡面这种没有意义的地方……哦,还有以后多尊重长辈,在9月15日记得给卡卡西老师送一份小礼物……喂!鸣人?你有在听我说话吗?”鸣人突然发现小鸣人好像走神了,连忙叫道。

“哦哦,我在听着呢。”

“怎么了?想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鸣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小鸣人突然有些低落的情绪。

“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对我说这些事的人,会是未来的自己。谢谢你。”小鸣人背过头去,轻声说道。

鸣人望着他轻轻颤动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而是把小鸣人拥入自己怀中,就像父亲拥抱儿子一样,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

小鸣人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但随即他就在成年鸣人温暖的怀抱中放松了下来,将头靠在鸣人的胸口上。

鸣人低下头,脑海中回想起了得知自来也噩耗的那天,他坐在公园的长凳上,手中融化的雪糕落在地上时发出的清脆的响声;回想起了得知妻女死讯的那个夜晚,他坐在飞行器上凝视虚空的场景;还有在末日降临般的浩劫中吞没木叶村的黑暗,弟子川木将忍刀插进自己胸口时的那名为背叛的痛苦……他回忆当中他自己都不愿意再触碰的东西,眼前的这个孩子都可能会完完整整地再经历一次。但是他一定能比我做的更好,鸣人这样想道。

不知过了多久,小鸣人才从他的怀抱挣脱,擦了擦通红的眼睛,若无其事地说:“啊……抱歉,是我失态了。”

鸣人看着小时候自己倔强的脸庞,说道:“我知道你想到了什么。但我并不会安慰你,因为有些痛苦世界上没有人能帮你分担,我也不例外。”

小鸣人低下了头,不发一言。

鸣人继续说道:“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得不到别人的光和热,那就让自己成为太阳’。”

他站起身,拉开窗帘,让正午炽热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到房间里。他站在阳光投下的阴影中,指着窗外木叶村的来来往往的人群,说道:“你是不是总是被这些人当成异类?是不是总是觉得自己被排斥,被孤立,被厌恶?”

小鸣人将头扭开,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嗯。”

鸣人咧嘴笑道:“哈哈,我当然知道你的感受,因为我就是你。但是我曾不止一次为了保护他们几乎丢掉了自己的性命,还在未来的大灾变中失去了我的妻子和女儿。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在乎这些曾经伤害过,厌恶过,甚至是欺侮过我们的人?”

小鸣人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有沉默以对。

鸣人给出了答案:“因为我不希望有更多的人承受和我一样的痛苦。我不愿世上有更多失去父母的孩子,失去妻子的丈夫,失去孩子的父亲。因为我想要我们的孩子,和我们的孩子的孩子,不再遭遇我们曾经遭遇过的不幸。正是因为我经历过黑暗,所以才会更珍惜光明。”他从阴影中走出,低沉的声音陡然变得昂扬,“成为太阳,努力驱散这个世界的黑暗,这就是我现在的忍道。至于世人是视我为异类,还是视我为英雄,都不重要。”鸣人的表情充满了自信,脸庞和金发都沐浴在阳光中,仿佛自天界下凡的神祇。

他向幼年的自己,伸出右拳,铿锵有力地问道:“那么,你能做到么?”

小鸣人眼中迸发出了火焰一样的希望和勇气,右拳碰到鸣人的右拳上,坚定地回答道:“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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