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贤王府多日准备的排场,肖王府虽仓促倒也差不了多少,该有的布置都很齐全。这到是让想看热闹的人有些意外,感到意外的人当然包括此事的主导者,当今皇上。
按肖王一贯作风,他要是闹事倒不觉得奇怪,如此听话倒让人觉得不安。
虽然肖王府一早就开门迎客,但只零零散散的来了几拔,肖王这两日病又重了,索性躲到书房看书。
“你还真准备娶那个丑婆娘啊?”
敢直接推开肖行止书房门大咧咧走进去的怕只有沈易安和吴启,而能做出如此没有教养举动的人只有沈易安。
“……”
“你不是个听话的人”
随沈易安进来的吴启表示怀疑。
他们三个从小就在一起混,肖行止是个半点亏都吃不得的人,怎会如此听话的娶了皇上塞给他的人,何况还是个出名的丑女。经验告诉吴启,这小子肯定憋着坏心思。
肖行止正看到有趣处,哪里放得下手中的书,不急不缓的道:“他好意为我冲喜,我怎能辜负他”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不辜负他,我心里又不是滋味,只好辜负他一半,这样才公平”
“……”
沈易安完全没听懂这辜负一半是什么意思。
“悠着点,可别把那位气出个好歹”
吴启虽然不知道他的具体计划,但能看得出来结果肯定会让那位生气。
“……”
肖行止不以为然。
“你身体怎么样了?”
吴启一直在外忙与西越国贸易往来的问题,好不容易谈妥,又找了漕帮兄弟多顾看往来的商队。一到京城就听到皇上为肖行止冲喜的事情,还没来得及问他的状况。
“毒发了,景铭在想办法控制”
肖行止忍住咳嗽,尽量让语气显得风轻云淡。
听的两人当然知道他毒发时是个什么光景,一个亲手埋父兄尸体时都能脸不改色的人,一个被众人侮辱仍然可以举着丹书铁卷一步一步从朝堂走回来的人,居然在毒发的时候满目狰狞。
“王爷,都安排好了”
还好管家及时出现,不然前来看好戏的两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结束这场尴尬。
“去白府接亲,带几个能说会道的,不必在门口与白家的人多纠缠,接了人就回”肖行止放下书,吩咐道。
在场的三人齐齐一脸震惊的看向发号施令的人。
白府?皇上赐婚的不是严家丑女吗?这是要闹哪样?
“按我的吩咐做”肖行止没有耐心解释,“即刻出发”
即刻出发?这么草率?管家在心里嘀咕。
果然是在身边做事做久了的,已经消化了主子上一个让去白府的亲的命令。
管家又有了一个新的问题,自家王爷没成过亲,自然不知道什么吉时不吉时的,他来时已经挑了一个,现在要不要提醒王爷呢?
“王爷,吉时还要再等上半个时辰”
管家挣扎了片刻还是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
“本王说过要吉时吗?”肖行止反问。
“是!”
管家走了半刻钟后,被震到的两人才晃过神。两人对视一笑,一副就知道肖行止会做坏事的表情。两人心里纷纷为肖池、白星晚、严淑宜还有那位赐婚的人默哀。
肖王府的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不管主子下什么奇葩的命令他们都能完美的完成。
接亲的队伍到了白府门口也没有多余的废话,只说是王府来接亲的,派几个能说会道的婆子在门口跟白府送亲的人纠缠红包问题,其余的趁众人抢红包时一拥而入。
本来姑娘出阁是要家中兄弟背送的,白星晚的哥哥白石清因在边境打仗,婚期回此仓促他是赶不回来的,弟弟白石出又太小,只好由婆子背出门。
白星晚顶着厚重的盖头且又坐着轿子自然不知道被抬到了哪里,跟白星晚陪嫁过来的下人都是不识字的粗人,当然认不出牌匾上“一字并肩”四个大字。识字的四个陪嫁大丫头,有两个是秦氏“精心”挑选的,哪里会在意这些。翠玉、翠竹倒是注意到了,只是她们随白星晚在乡下待了三年,对京城不熟,虽然有些疑虑但也没敢说出来。
管家见翠玉、翠竹看着牌匾发愣立马让人催促她们进门。现在他才明白王爷为何让他把肖王府的匾额摘下来。
成亲的一切程序虽说都是白星晚一人完成的,但行礼、下跪、磕头、跨火盆一项也没落下。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白星晚才被送到新房休息。
活了几十年了第一次见新娘一个人行礼倒也新奇,更让管家新奇的是新娘居然毫无微辞。与自家王爷一样,都是个奇人。
管家突然有一种帮王爷强抢良家妇女的负罪感,赶去复命的路上还在想,待会是称呼王妃还是白小姐呢?
“王爷,新娘已经送到无衣院”
新娘!他想了一个折中的称呼,无论白星晚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新娘总是不会错的。
“嗯!”
肖行止点头示意知道了,又挥手示意管家可以走了。
管家刚走景铭就带着煎好的药来找肖行止。
肖行止二话没说端起景铭递过来的碗一饮而尽后顺势将碗递回景铭手中。
见肖行止喝完,景铭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脸上的笑特别猥琐。
“知道你今日成亲,我另加了几味药,洞房是没有问题的,但要量力而为,明白吗?”见肖行止并没受到刺激,他又冲肖行止挤眼道:“不过我可听说严家小姐很是粗犷,就怕是她缠着你不放”
显然一直忙着为肖行止煎药的景铭还不知道他抬来的新娘另有其人。
他的话太有画面感了,旁边喝茶的沈易安直接将嘴里的茶水连带着口水一股脑的喷到吴启身上,“哈哈……咳……”
“你太恶心了”
正憋笑的吴启被气的他立马从椅子上跳起来指责沈易安。
书房里几个男人好不热闹,而正主却如同被笑话的人不是自己一般。那表情叫一个风轻云淡。
新房内白星晚从早晨开始就一直被各种礼仪折腾,好不容易可以坐下休息了,还要顶着重重的凤冠另外还加一方盖头,头痛、脖子痛、浑身都痛。
“小姐,你不觉得奇怪吗?怎么让小姐你一个人拜堂,贤王殿下呢?”
今日的种种都太反常了,刚才人多翠玉没敢造次,现在新房里只剩下她们主主仆,有些话自然是要说的。
“许是有事忙去了”
或者贤王根本不想娶自己,又不能违抗圣旨,只好如此。
“小姐,一字并肩是什么意思?”
虽然自家小姐的起来并不在意,但她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