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从肖王府出门,骑惯了马的陈嫣儿居然破天慌的让景殊给她找辆马车,理由是教习姑姑说女儿家不可抛头露面。这还罢了,最让景殊毛骨悚然的是陈嫣儿一路上时常朝着自己挤眉弄眼,说话也变得异常温柔得体,要不是他深知陈嫣儿往日的习性还真会将她错当成大家闺秀。坏在就坏在平日里见惯了她洒脱不羁的样子,乍一看只觉毛骨悚然。
想起昨日白星晚扭捏的光景,肖行止微微扬起唇角,摇头道:“不知”
“我不管这些,只是王妃不去,万一你毒发,我可应付不了”以景铭的能力说应付不了确实夸张了一点,多费些心力是再所难免的。
“你可去找她要些解药带着”
以白星晚的个性定会诸多借口推辞,要是她再来跟自己卖个乖什么的,念在她这两日饱受学艺之苦的份上,肖行止倒是可以勉强带上她。
景铭一听可以光明正大的同白星晚交流探讨解毒一事,立马转身往无衣院跑,连那句“好的,遵命”都是出了门才补上的。
有了肖行止对寻羽教学技术的不认同,白星晚不再似昨日一般对她言听计从,顾及是肖行止找的才偶尔应付一两次。
等陈嫣儿进了门白星晚索性不再理寻羽的指导,寻羽倒也不生气,不管白星晚听不听、照不照做,仍随着白星晚的坐、行、立、端茶等行为作正确的口头叙述。
“姑姑说了一早上了,也累了,去喝口茶歇歇吧!”白星晚好言相劝。
“也好!”寻羽今日没再勉强,识相的走了。
倒不是寻羽的教学技术不行,实在是这肖王府的差事太难当。往日她教导的大家小姐、贵府千金都是想博个好前程,自然对她的话言从计从,偶有几个不听话的,父母都是有交待打也无妨的。可如今这肖王妃,一来自己并不上心,二来又动不得骂不得,哪里能教得好。
“如何,肖王爷可喜欢?”陈嫣儿问道。
“哪里那么容易就喜欢了”白星晚绞着手中的帕子,低头道。
“就知道那婆子是骗人的”得到回复的陈嫣儿这才从是自己没做到位的想法中解脱出来。
听陈嫣儿如此说,白星晚眼睛一亮,扯住她的袖子问道:“你昨天是不是也试了,是不是也没作用?”
“嗯!”陈嫣儿点点头。
昨日为了装淑女,陈嫣儿特意让景殊找了马车,并且还轻声细语的问景殊喜欢吃什么、有什么爱好、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等诸如此类的问题,没想道景殊一个问题都没回答,一脸见鬼的惊讶之情,气得陈嫣儿也没注意离驿站还有一半的路程,就跳下马车硬是走回了驿站。
因要说关于肖行止毒的事情,景铭向白星晚提出了到一边说话的要求,白星晚会意,同他到院中的流觞亭坐下。
“王妃!明日我要同你家王爷南下,你家王爷让我来讨些解药带着,顺便也同我说道说道这解药是如何制作的”对于景铭来说,其他都是次要的,这解药是如何制作的才是重点,所以才搬出了肖行止这坐大山。
“解药还没制成,需再等些日子”白星晚说的是实话,头次为肖行止解毒已经让她伤了身体,这次只能徐徐图之,并不是推辞之说,“制作方法还真的没办法教你”
景铭只当是白星晚同肖行止赌气才如此说,要挟她道:“你家王爷的毒王妃也知道,要是途中稍有不惧毒发了,我可没办法”
言下之意,要是肖行止死了可别怪我。
白星晚再三权衡了一下,道:“这个我会想法办”
于是景铭虽乘兴而来,却落得个败兴而归的下场。
“你们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陈嫣儿见景铭走远了才上前问白星晚道。
“明日我家王爷要南下赈灾,让我准备些常用的药”肖行止身体不好人人都知道,至于再具体的就不方便说了。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今日是来是跟你辞行的,我明日就要回南境了”好不容易有个臭味相投的朋友,分开还真有点不舍得。
“不选驸马了?”白星晚明知她的心意却还拿话逗她。
“要不我再去求求你们皇帝,就选你家肖王爷如何?”陈嫣儿向来是个吃不得亏的,自然是要回敬的。
白星晚又气又好笑,“你还真是半点亏也吃不得”
“让我选驸马不过是你们皇帝的缓兵之计,如今借粮的事也解决了,自然是不会再提了”
“要是我能同他一起去就好了”一想到要和肖行止分开,要日日待在肖王府被寻羽唠叨,白星晚头就痛的厉害。
“使个美人计,让肖王爷带上你不就行了”陈嫣儿一脸瞧热闹不怕事大的坏笑。
白星晚抿嘴摇头道:“不管用”
她可不敢再招惹肖行止了,一个寻羽已经够她受的了。
虽然肖池是这次赈灾的主事官,但肖行止是长辈且又身体不好,所以大家约定好在肖王府门前汇合。
肖池与陈嫣儿的人马汇合时到肖王府门前时,肖王府的下人也已经将马车、马匹等事物一一准备妥当,就等肖行止出门便可出发。
“通知管家,撒掉一辆马车”肖行止在听完暗卫的汇报后下令道。
在众人的期待下,肖行止迈着四方步慢而飘逸的走了出来,出来后并没有瞧久等的众人,只拿余光瞟了一下景铭身后着淡青色布衣的男子就上了马车。
那男人低着头并没有警觉到刚才的余光,只当自己逃过了一劫。男子身量不高且生的单薄,要不梳着男子发髻又站在景铭身后,只怕会让人当成偷穿父亲衣服的淘气小丫头。
景铭正准备领着新收的徒弟上后面的马车,不料管家正准备将其拉走,景铭赶紧上前阻止道:“这是干什么?”
管家陪笑道:“景公子恕罪,都是下人疏忽没仔细检查,这马车车轴偏了,是万万不能上路的,还请景公子骑马吧!”
景铭自是知道肖王府下人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管家的一番说辞不过是不能明说是肖行止的意思,便只好向身后的布衣男子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那布衣男子看了看高的吓人且看起来不安份的骏马一脸为难,开口问道:“那能不能麻烦管家换一辆”
管家回绝道:“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