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大概就是她眼下的情况了。
虽说白星晚已经答应了带白云初参加宫宴,但白云初等了多日也没收到白星晚的邀约,无奈之下只好拦在肖王府前等着白星晚出门。
不能怪她脸皮厚,实在是难得有参加宫宴的机会,而且又自恃美貌、才情不输京中任何一个贵女,如不展示一下岂不可惜。
见肖行止和白星晚终于出门了,白云初立马出了马车,上前行了礼。
还陷在悔恨里的白星晚又被白云初的精心打扮撞个正着,更是气恼不已。
白云初一身妃色流云裙,外罩一件绣满莲花的纱衣,她本就生的美,今日这一打扮更甚往日。生生的浇醒了白星晚,让她想起答应白云初带她参加宫宴的事。
肖行止虽不认识,但见白星晚的表情便知道是找她的,于是并没有理会径自上了车。
白云初以为肖行止不高兴了,至于是不是因为自己她不敢寻问。她知道白星晚还真能说出肖王爷不高兴,不让自己跟着的话。
对于肖行止的“无礼”,白星晚是见惯了的,又恰逢此时她对白云初有些不满,所以并没有客气的打圆场,只说了句“跟着我们的马车”便钻进了马车。
一进宫白星晚便和肖行止分头行动,一个去皇上那报道,一个去皇后那报道。
临行前白星晚那叫一个不舍,宫宴分男宾、女宾也不见得不好,最起码不会有心怀不轨的女人接近肖行止,这样一想白星晚便畅快不少。
白星晚上次入宫火烧宜寿宫的事情好像并没有让皇后降低对她的热情,最起码表面上还依旧热情,外人看来倒真像是感情不错的妯娌。
“晚儿来了!”皇后一把扶住将要和礼的白星晚,笑的那叫一个慈祥、仁爱,发现身后一站着一个人,便夸赞道:“这是哪家的千金啊,真是好相貌,倒与晚儿不相上下呢!”
众人仔细端倪了两人,嗯!不得不说,这两位相貌上确实不相上下,并且还可以说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只是一个看上去温柔、贵气,另一个说好听了是灵动,说直白点就是没有气质。
如果连说话、走路都要按标准进行才叫有气质的话,那么白星晚无话可说。
“这是我娘家妹妹,白云初”白星晚介绍道。
“臣女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谬赞了,臣女哪能与肖王妃比肩”
确实不能比肩,她白星晚就是一个乡下丫头,哪能跟才貌过人的自己比。
“本宫瞧着都是好的”
“臣女对皇后风彩仰慕许久,这才求了姐姐带我入宫,得此一见,臣女此生便再无遗憾了”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皇后被白云初哄的嘴都快笑咧了。还真的无论什么年经都女人都喜欢被人夸。
白云初还真对得起她社交小能手的称号,不一会就跟各家夫人、小姐打成一片,讨论的无非是时下流行的妆发、衣饰。
宫宴在白星晚看来无非是赏花、喝茶,但对于京中尚未婚配的贵女来说,便是个展示自己的大好机会。所以免不了琴、棋、书、画各种比试,不分出个一二三是不会罢休的。
本以为只要坐在那看热闹的白星晚却意外的被点名了。
“不知肖王妃准备了什么才艺?”说话的便是上次太后想塞给肖行止的杨玉瑶。
这话是什么意思?跳过“是否参加?”直接问“准备了什么才艺?”,这就是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白星晚不打算接招,直接拒绝道:“我不参加”
“杨姐姐,您就别为难肖王妃了,谁人不知肖王妃身无所长呢!”这分明是在嘲笑她什么都不会。
众人也跟着笑起来。
白星晚并没有被激怒,坦然道:“我确无甚特长,那又如何?即便如此我仍旧是你们见了要行礼的肖王妃”
她第一次用身份压人,看着众人一副看不惯自己又弄不死自己的样子,还真是畅快。
“肖王爷不用为政事烦忧,王妃自然也无需身有所长出门应酬,还真是好生羡慕肖王妃呢!”
好吧!白星晚承认听不得旁人说肖行止,决定出言教训一下不知名的小丫头“那你倒说说你有何特长?”
说到特长,小丫头脸上的自信关都关不住,“臣女自小习音律、读诗书,琴、棋、书、画都是有名师精心教导过的”
“有何用处?”
自然是用来比试、炫耀的。
只是这话怕只有白星晚如此厚脸皮的才能说出口的。
“你……”好小姐被问的动了气。
“那何为有用,何为无用,还请王妃赐教”杨玉瑶很合时宜的上请讨教。
“好说!”白星晚想了一下,指着她们身处的亭子问道:“你们说这亭子何处是有用的”
众人环顾了亭子,有人跳出来答道:“自是柱子、横梁等物”见白星晚摇头,追问道:“那是何物有用?”
白星晚故作姿势的站了起来,抬手转了一圈,“自然是这空空的空间了”
“何解?”
“我们所用的不过是柱子、横梁等物所建起来的空间,而并非柱子、横梁本身,可不是这空空的空间有作吗?”
看到众人一副得解又觉不可思异的样子,白星晚十分满意,这个道理可是她看《老子》得来的,还能镇不住一群小丫头?
正得意间,只闻不远处传来称赞的声音,“妙哉!夫人好见识”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来了一群男子,为首的身着明黄色绣有九爪金龙,如此着装的是皇上肖行轶无疑了。称赞的站在肖行轶右侧,身着蓝色长衫留着长须,年纪虽大,倒还看的得出年轻时的风彩。
除了这两位,肖行止、太子肖淮、三皇子肖涣都在列,剩下的都是位高权重的大臣。
众人行了跪拜礼后,那人仍没忘记白星晚刚才的一翻言论,追问她道:“不知夫人师承何人?竟有如此见识”
在蓝子期想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要是没有名士传授,哪里来的如此见解。
白星晚正想着要如何应对,肖行止向她介绍道:“这位是蓝山书院的蓝先生”见白星晚仍然是懵的状态,微微笑了一下,对蓝子期道:“想是内人胆小,被老师的称赞吓着了”
不应该说“谬赞”吗?这肖行止也太不谦虚了吧?
蓝子期会意,抚了抚胡须笑道:“原来是行止你的王妃,倒是老夫失礼了”
听到“失礼”两个字,白星晚才反应过来,立马行了个晚辈礼,蓝子期是肖行止的老师,行晚辈礼应该是没错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