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君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看着挡在两人身前,手里拿着一把刀中年男人,心里涌现出了危机感。
“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能找到这里。”
那人笑了笑,侧脸的那道伤疤就好像拥有了生命一般,更加的狰狞恐怖了。
顾子君把许锦衣挡在了身后,紧盯着那人,一言不发。
而这时,又从那栋木屋里面走出了一人,手里拎着一个孩子。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永远留在这里吧。”
他把手里的婴儿往上狠狠一抛,如同在丢着什么玩具一般。
啼哭声瞬间响彻了天际。
许锦衣满脸惊恐地盯着那往下降的“包裹”,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发起了抖来。
站在门口的家伙,借着屋内微弱的光芒,欣赏着许锦衣此时绝望的表情,愉悦的笑出了声。
他单手接住掉下来的孩子,又掂了掂,“这小东西如果不哭的话,倒是个合格的玩具。可惜了……”
到底可惜什么,那人没有说,而是直接用动作演示。
许锦衣看着那突然向自己飞过来的孩子,在一瞬间的怔愣以后,瞬间就回过了神来,急切向前跑了两步,双手稳稳的抱住。
她的人,也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有趣有趣…”
那门口的男人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看见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
顾子君注意到那边的情况,就想冲过去,但在下一秒,泛着寒光的砍刀,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的对手,可是我。”
那刀疤男冷冷道,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许锦衣小心护着怀里的孩子,艰难的从地上爬起,一步步的向后退去,满眼警惕的盯着不远处的男人。
四个人,一对一。
很“公平”。
顾子君不能脱身,只能转身对着她大喊道,“快跑!快离开这里!”
他看这两人的行事,就知道他们是见过人命的凶恶之徒。
又岂是普通人能够对付得了的?
现在能逃一个是一个了。
但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对面的刀疤男就嘲讽的笑了起来。
“想跑?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他的声音里藏着狠戾。
许锦衣也确实想过逃,但也深刻的明白,自己带着一个孩子,怎么可能逃得过一个成年男人的追捕。
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只是还不等她想出什么对策,那站在门口的男人,直接大步走了过来。
许锦衣心里一慌,转身就跑。
深夜的凉风,冷冷拍打着她的脸。
而那原本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哭声。
周围的环境,寂静的可怕。
许锦衣几乎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在奔跑,但那身后的脚步声仍然在不断的靠近。
“我已经追上你了,需不需要再让你先跑几分钟?”
那男人戏谑的声音响起,带着深深的嘲讽。
许锦衣脸色苍白,根本就不敢出声,只是卯足了劲向前跑。
但不知道是踢到了哪里,脚腕一痛,整个人向前扑了过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随即,那男人疯狂的大笑声响起,在如此寂静的环境里,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现在跑不动了吧?行了,我不想陪你玩了,把那小东西给我。”
那男人走到了许锦衣的身边,狠狠的踢了一脚,冷酷的道。
虽然他无数次想要掐死这个扰人清梦的小东西,但想到那一笔可观的雇佣费,还是选择了暂时的忍让。
毕竟,钱都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人了。
许锦衣闻言,心脏狠狠一缩,抱着孩子的手臂更加用力了,浑身都散发着拒绝的气息。
那男人在等了一会儿,都没见她有什么动作以后,就不耐烦的警告了起来。
“你把那小东西给我,我可以不计较你之前的行为,毕竟好男不跟女斗,饶你一条性命。”
他话语里的高高在上令人作呕。
许锦衣心里冷笑了声,一言不发,用行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果然,她的这副模样彻底的激怒了面前的男人。
“行,不配合是吧?不配合我也没办法了。”
他突然抬起脚,狠狠的踹在了许锦衣的腿部,尖锐的痛感瞬间让她尖叫出声。
“这就是你不配合的下场!”
那个男人见状,愉悦的笑出了声。
他接着又是几脚下去,许锦衣已经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不断的发着抖。
但即使是这样,她都没有放开过怀里的孩子,将他护的安安稳稳的。
而那个男人见许锦衣如此冥顽不灵,心里已经浮现出了几分的杀意。
但他还没来得及下手,远处就猛的射过来了一道强光,刺得他的双眼根本睁不开!
那男人半点犹豫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转身就向后跑去。
钱没了可以再赚,如果命没了,那就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许锦衣此时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了,完全不知道事情后续的发展。
慕斯城走到她身边时,也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面前的场景,太过于惨烈了。
他瞪着一双猩红的双眼,看着地上那满脸苍白的女子,心脏宛若刀割一般的疼痛着。
为什么?
为什么许锦衣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见面方式…
慕斯城几乎是颤抖着双手将地上的人抱起,当看见她怀里死死护着的孩子时。
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留了下来。
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而那安静待在许锦衣怀里的孩子,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充满了天真与无邪,他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许锦衣胸前的衣服,充满了依赖。
慕斯城死死的咬着牙,几乎是僵硬着一双腿,把这一大一小给送上的车。
半个小时之后,他就已经站在了手术室的门口。
而在对面的椅子上,坐着顾子君。
“慕斯城,你现在满意了吗?”
他的声音冰冷至极,脸上没有半点情绪。
整个走廊里,除了他的声音以外,就听不见半点动静了,寂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