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和玲儿这才正经了起来,跟在她的身后朝寿喜院去了。
芸香跟在小王的身后去了茗香的住处,这几天茗香基本上是足不出户。
除了伤口的确是有些疼以外,更重要的还是怕被芸香给看了了。
她还没有准备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谁知道再怎么躲也是躲不过去的,开了门,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身子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小王发现了,赶紧上去将她给扶住了,“娘,怎么了?可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事,儿子,既然有客人,你便再出府去一趟,买些好菜来。”
她有意将人给支开了来,当年的事情不光彩,她不想她的儿子知道,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芸香自然也知道,但还是阻止了小王,“孩子,不用了,厨房那边很忙,你还是过去帮忙吧!否则管事的怕是要为难你了。”
管事嬷嬷能让他带自己过来已经是开恩了,若是再出府去买酒菜耽误了时间,恐怕又是一顿好骂。
小王顿了顿嘴皮子,终究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他也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茗香一听,这才觉得是自己疏忽了,笑了笑,“既如此,你去前头帮忙吧!不用顾及我们两个。”
小王很是听他娘的话,遂颔首之后便朝厨房去了。
“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茗香这些年其实想过,她们再见的时候,会是什么场景,第一句开口的会说什么话。
没想到竟然是一句,“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没有想象中的争吵,也没有哭天抢地,一如既往地温和。
仿若当年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芸香说了,茗香才反应了过来,赶紧退让开了,“进来吧!”
屋子不大,布局却很好,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看来这些年过得也还好。
两个人在桌子旁坐了下来,茗香拿起茶杯倒了茶水,放在了她的面前,“喝口水吧!”
一番动作下来,两个人之间无形的就生疏了起来,到底是多年没有见了,如此也是正常的。
芸香端起茶杯粘了粘杯口,没有喝几口,茗香将她的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只是什么都没有说。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芸香率先打破了沉默,看着她若有所思,“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她一直都知道她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在夫人还在的时候就偷偷摸摸在一起了,云瑶对这件事情也是知晓的。
并没有阻止他们,反而已经备好了嫁妆,等着她把孩子给生下来,便为她们做主成婚,到时候双喜临门的事情。
谁知道在她过鬼门关的那个时候,她竟然在背后下黑手。
不过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如今提起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她忍不住,想替云瑶说一嘴。
于是顿了一会儿以后,才又开了口,“当初夫人本意是想等生了孩子之后,为你和你表哥做主的,只是世事无常,发生了许多的事,也不知道后来是不是钱姨娘为你做主了。呵呵,如今应该叫做夫人了吧!”
后面的话,芸香说得讽刺极了,但是却句句都说在了骨子上。
茗香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但是却听到了极其重要的一句话,“你是说当年夫人也是知道了我的事情的?”
那个她一直以为是把柄的事情早就已经不算是把柄了,而她还傻傻的蒙在了鼓里,被别人算计、利用。
手上紧紧的捏着,手上已经结疤的伤口又裂了开来,流出了鲜血。
芸香看见了,一把将她的手给扯开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是想做这副样子给谁看?”
若是云瑶还活着,一切的光景都不会是这个样子,她们两个也不会经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了。
“为什么?你们竟然知晓了这件事,为什么不说出来?”
茗香拂开芸香的手,睁大了眼睛瞪着她,一声声的质问着。
她真的成了当年她们最为不屑的,恩将仇报的人了,呵呵。
“为什么?不过是夫人想要给你一个惊喜罢了,当年你可是她最信任的人。”
洛华浓到寿喜院的时候,下人们已经布置好了,只是各院的主子都没有到。
钱秋娘正在使唤着下人们做事,看到她过来,恢复了些精神气,才放了心,“小姐,你进去陪老夫人再坐坐,等着老爷他们过来便可以用饭了。”
“嬷嬷,您忙,不用管我。”
她好歹也是在这个院子里长大的,十岁的时候才分院子别住的。
因此回来这里也是轻车熟路的,况且她早上才从这里回了自己的院子的。
“好勒。”
钱秋娘满口答应,便没有去管她了。
洛华浓进去,陪着洛老太太说了会儿话,洛璋坤就带着钱氏和洛云裳过来了。
几人刚刚坐定,洛璟也赶了过来,一来就先赔礼,“祖母,父亲恕罪,璟儿因为课业的事情来晚了。”
看着一家人齐全了,洛老太太心里高兴,洛璋坤高兴,顿时大手一挥不易计较了。
“无妨,来,快坐下,用饭吧!”
“这个虾不错,你尝尝。”
洛璋坤突然的关心让洛璟有些不知所措,僵硬的说了一句,“多谢父亲。”
洛华浓瞧见了,拐了他一下,“爹爹。你瞧,璟儿还不好意思了呢。”
洛璋坤听见了洛华浓的话,朝着洛璟看了过去,发现他的耳根子还泛着红,顿时沉了沉声,“璟儿,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如此扭扭捏捏的。”
洛璟一听就正经了起来,“父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大喜的日子,好好吃一顿饭,怎的又教训起人来了?”
洛老太太面露不喜,好不容易吃了一顿团圆饭,又被败了兴致。
洛璋坤一顿,随即反应了过来,缓和了脸色,“母亲,孩儿知错,不说了,吃饭,吃饭。”
用公筷夹了些营养的菜夹进了洛老太太的碗里,众人才又动起了筷子。
这一顿饭吃得还算是平和,钱氏和洛云裳都安静的听着,没有插嘴。
似乎是洛璋坤答应了办诗会的事情,已经满足了,才没有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