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巷子立即感觉阴森森的寒气逼人。本来就已经是惊弓之鸟的几人,被陈德子这番话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的问:
“这……这是为啥……啥嘛?”
“我的刀肯定是被那个耍鞭子的家伙,用鞭子卷走了。”陈德子十分坚信的说。
“可是,没见他们停车,也没见有人下车呀?”惊诧不已的声音。
“我听到甩鞭子的声音了,没有听到大刀掉地的声音。你说,那刀是不是被他用鞭子卷走了?”
“嗯!完全有可能!太可怕了!这个人的功夫真是逆天的存在!咱们还是快跑吧,跑慢了连命都保不住啰!”
“忽啦”一声,几个小毛贼拔腿就跑。只听身后一个凄惨的声音叫道:
“等等我呀!我这腰直不起来!你们也太不仗义了,只顾着自己跑,就不管我啦?”
有两个仗义的忙转过身去,架起曹光亮就跑。
松明、松超一直把周家父子背进屋,这父子俩竟然还没醒。周明光还梦乞的叫道:
“老婆子,别难过!以后咱们会……有二万两的分红呢。二万……嗯!二万两……啦!”
松明、松超暗自好笑,将两人放下后,又交待了几句,然后赶着车往回走。松超问:
“还能碰上那几个毛贼吗?好久没揍人,这手直发痒,就想找机会揍人一顿。”
“哈哈!恐怕没有那个机会喽!我那鞭子的威力你又不是没见过?我敢断定他们比兔子跑得都快,早跑得没影啦!你晓得我那两鞭子有多厉害吗?我是运足了内力抽出去的,那两个倒霉蛋不断掉几根骨头算他走运。”松明沾沾自喜,十分得意的说道。
第二天一早,松明提着那把大刀去见刘炳章,刘炳章拿着刀在手里掂了掂,鄙视的说:
“这样的破刀还拿来抢劫,杀鸡都杀不死。”
“咣噹”一声扔在地上。把内室睡梦中的红鸡公二娘惊吓醒了。惊愕的叫道:
“什么声音?是来强盗了吗?”
“哈哈!昨晚上已经抢过去了!”刘炳章在外屋哈哈大笑的应答道。
“昨晚上?”懵懂恍惚的神情。“我咋不晓得?”
“你大着个肚子怕吓着你,就没跟你说。”刘炳章调侃的语气。
“爷骗我,昨天晚上爷一直都在我身边,就没离开过。是在梦里抓强盗了吧?”红鸡公二娘嘲笑的声音。
“嘿!你这个人才是呢,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刘炳章弯腰捡起地上的那把大刀,送到里屋红鸡公二娘眼前。“你看看吧这是什么?凶器都缴获了,还敢说没有吗?”
松明和松超在外屋偷偷的笑。
红鸡公二娘的眼睛一下了瞪得溜溜圆。目光从大刀上移到刘炳章的脸上,焦急不安的看着他问:
“这是哪里来的?还真……真有棒老二啊?咱们的人伤着没有?松明、松超他们没事吧?”瞬间脸吓得煞白。心急如焚的问。
“二少奶奶!我们在这里呢。我们都好好的,没事!”
松明和松超在外间屋里,听见红鸡公二娘焦急的询问声,对视一眼,眼角漫出欣慰的笑。立即同声答应道。红鸡公二娘心里一松,一颗悬着的心,款款的放到胸膛里。
刘炳章呵呵一笑,“呵呵!跟你闹着玩儿呢。你还当真了。”
“那是,咱们现在是出门在外,随时随地都要多长个心眼,多提着一份心。稍微有一点疏忽大意,吃亏的兴许就是咱们啦!”又把目光投向那把大刀。“这刀是咋回事儿。”红鸡公二娘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
“这是昨晚上松明他们去送周家父子,半路遇到劫道的,缴了这把刀。”
“我说嘛,我猜就是这么回事。”
刘炳章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红鸡公二娘耳朵听着,眼睛投在大刀上,大脑转得飞快。刘炳章的话说完了,她的主意也出来了。
“把它好好的给我收起来,说不定啥时候用得着。”
刘炳章愕然的看着她,再次把目光投向这把大刀,思想就跟刚才有很大的区别。他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又看了一遍,转身出屋,随手递给松明道:
“拿块布包好,收起来。说不定啥时候还能派上大用场呢!”
“是!奴才知道了!”
松明郑重其事的接过刀答道。与松超拱手作揖,退出屋去。
龙凤阁后花园荷塘边的六角亭,刘忠祥手里拿着鱼杆,坐在一把扶手椅上。文婷陪在他身旁,也学着他的样子,有模有样的拿着根鱼杆正钓鱼。文婷自从进了龙凤阁,跟了刘忠祥已有两三个月,在刘忠祥的调教和时时处处的呵护下,脾气性格改变了许多。跟刘忠祥之间再没有刚来时的矫情与生疏。性情随和话也多了,温柔体贴了许多。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星辰,有时也会含情脉脉的看着刘忠祥。每当这时,刘忠祥都会眼含激情,还她一个温馨的欢笑。
“乖乖!爷就喜欢你这样看着爷的感觉。你这个眼神告诉爷,你的心里已经有爷了。爷好高兴。”
文婷羞答答的红着脸,娇嗔的说:
“哎呀爷!您不要这样子看人家嘛。怪羞人的。”
刘忠祥哈哈大笑着离开。自从有文婷相伴之后,刘忠祥笑多了话多了,人也年轻精神了不少,基本上不再往外面跑了。即使要出门,必定带着文婷。在家也总是让文婷陪伴在身边。旁人看见不由得感叹道:
“这人还真是呵!有了可心的小人儿陪伴,连岁数都变小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呵。你看刘老太爷弄了个小女人,人都年轻了好几岁,又过起了第二春,再次度蜜月喽!”
“爷!咱家池塘里的鱼又肥又大,肉质细嫩鲜美,今天钓了鱼让张妈汆鱼丸吃。你看好不好?”
文婷娇笑的看着刘忠祥说。在文婷的眼里是把他当父亲一样的对待。床第之间,她把自己当着他的性伙伴。她没敢把他当丈夫,她觉得他这样的娇宠她,就跟父亲娇惯女儿一样。
“好阿!只要文婷高兴,做什么都行。”刘忠祥笑呵呵的说。
“爷!今天咱们比赛,看谁钓的鱼多。”
“好呀!文婷要赢了爷,爷送你一件好东西。”撩逗的说。“文婷要输了送爷什么呢?”
“我没东西送爷,我有的爷有,我没有的爷还有。不过嘛,我不会输,我一定要赢。”
为了不输,文婷再不说话,专心致志的钓鱼。这可苦了刘忠祥。他哄着文婷来钓鱼,就是想找一个两人独处,又很有趣的事情做一做。这一句话都不说有啥意思?钓那么多鱼干啥?要想鱼多,拿张大网一撒,几十斤甚至上百斤的鱼就都有了,何苦让他们费劲兮兮的,在这里坐冷板凳,受洋罪钓鱼呢?
正在刘忠祥郁闷不已时,门房任老头气喘吁吁的跑来报告说:
“回禀老太爷!门口来了一个小伙子,说是酉先生的孙子。您快去看看吧!”
“嗯!有这样的事?”愕然的盯着任老头。“不会是你老眼昏花,看错或听错了吧?酉先生过世时已经说过,他家让仇家灭了门,已经没有人了!又从哪里冒出来个孙子?”
“哎呀老太爷!老奴再是老眼昏花也不敢耽误老太爷的事呀!老奴仔细看了看,这娃娃是有几分像酉先生。特别是说话的声气,简直就跟酉先生一样。不信您去看看吧。”任老头焦急地解释。
任老头是刘家多年的老长年。年轻时下地种庄稼,岁数大了干不了农活,凤载利就派他看了大门。他感激凤老东家对他的善意照顾,看大门也是尽职尽责,从未出个差错,深得主人的信任。
对刘家与酉先生的关系也是知情人,因为经常看见酉先生,对酉先生既敬重又佩服。就像对凤老东家一样的尊敬。像这样的忠仆是不应该怀疑的。因此,刘忠祥将信将疑,怔忡的看着任老头,半晌没恍过神来。
“老爷!去看看吧!是真是假一看不就明白啦。是真的就不要慢待了恩人的后人;倘若是假的打发他走就是了。”文婷在一旁提醒道。
“喔!也是呵!那么你陪爷一起去吧。”刘忠祥笑嘻嘻的看着文婷道。
文婷稍稍犹豫了一下,开始收鱼杆,痛快的答应道:“好吧,我们快点去吧。别让人家等时间太久。”抬头看看任老头,温声细气的问:“这小伙子现在哪里?”
“老奴让他在门房等着呢。”
“那咱们快点去看看吧。”
文婷催促着刘忠祥,立即吩咐下人收拾钓鱼用具,随即跟着任老头朝大门口而去。
龙凤阁门房。
一位瘦骨嶙峋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坐在窗前,两只闪动着睿智光芒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紧盯着通往幽深庭院的道路。眼神中满是期待和盼望之情。
任老头他们刚刚在那条路上露头,小伙子便急步迈出门房迎了上去。
任老头一脸讨好的微笑,指着刘忠祥介绍道:
“这就是刘老太爷!”
小伙子“扑通”一声跪地,倒头就拜,连磕了三个响头,彬彬有礼的道:
“晚辈邓玉轩见过刘老太爷!”
刘忠祥愕然中带着几分迷茫的看看任老头,忙吩咐道:
“嗯?快快扶他起来!”
小伙子在任老头的挽扶下站起来,目光如炬的注视着刘忠祥。刘忠祥还在迷茫之中,却也没有忘了招呼客人。一边打量着对方,一边招呼着往门房里进去。
“有些事情爷还没弄清楚,咱们到屋里说话吧。”
刘忠祥大步进了屋,门房里的人忙站起来,跪地磕头。
“给老太爷请安!”
刘忠祥将文婷拉在身边,在众人面前表示对文婷的看重。挥挥手示意道:
“都起来吧!爷这里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们都先到外面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