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祥恶作剧的,得意非凡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爷看你在澡盆外面躬着个身子太辛苦了。在澡盆里咱俩身挤身,你给爷搓,爷给你搓多方便。来来来!快点把衣服脱了!透湿的衣服穿在身上多不自在。过来,爷给你脱。”
一把将文婷抱得坐在他的大腿上,帮她解着纽扣。文婷懵懵懂懂,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仍其他给自己脱衣服,揉搓她的身体。他把她的衣服扔到了澡盆外,把她脱的像个白生生的人参娃娃。他开始为她洗澡,把她浑身上下都搓到揉遍了。
过了好一会儿,屋里的水蒸汽逐渐变薄,大黄桶里再没有水雾升腾。文婷直感觉一股浓浓的寒意袭击着她的身心,忍禁不住打个寒颤。可怜兮兮的哀求道:
“爷!我冷!”
刘忠祥看一眼她灰白的嘴唇,感觉她的身子是有点发凉。立即抱起就往内室去。到了内室把她放得坐在床沿上,拿起干帕子把她身上的水擦干,立即吩咐道:“快到床上去盖好被子,”
又拿起帕子几下子把自己身上的水擦拭干净。钻进被窝,将文婷搂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身子为文婷暖着身子。
文婷的身子渐渐转暖,在他的怀里感到舒服而平安,不知不觉慢慢进入梦乡。
“她累了!好好睡一觉吧!可怜的孩子。总是那么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的,你活得多累呀!”
刘忠祥看着怀里安然入睡的姑娘,心中的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她的肤色白皙而细腻,眉睫长长地安闲的锁住紧闭的双眼。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他猜想,兴许她梦见了高兴的事儿了。他搂得她更紧,感觉心境平和安然。也渐渐进入梦乡。
一轮圆月透过窗棂,把它银白色的光芒洒进内室。一朵薄薄的浮云慢慢的遮住了月光。可是,在浮云的后面月亮的光环依然美丽依旧,楚楚动人。
“它兴许猜透了我的心,知道我在看它害羞的藏起它的真面目,让自己的身影变得隐约不清吧。”
文婷其实早就醒了,她是被自己的梦境吓醒的。她梦见自己孤孤单单的行走在一条羊肠小道上。道路两旁就是山崖悬岩,她两腿哆嗦的迈不开步。她好害怕,张开嘴想叫喊,可又不知道该喊什么?别的人在遇到危险时可以喊爹叫娘,这两个字对她说来既羡慕,又嫉妒,还十分的陌生。她早就没有爹娘了,爹娘的称呼离她那么遥远。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跟娘一样的人踩着云彩,从空中朝她走来。她好奇的看着她,惊诧的问:
“你是天上的神仙吗?”
她笑了。她的笑容那么美、那么甜、那么真诚、那么可亲可爱。就象天上的太阳,即刻就让人感觉到阳光和温暖。
“我不是神仙,我是你的姐姐。”
她惊愕的瞪大眼睛看着她,摇摇头,十分诚恳的否认道:
“姐姐?我没有姐姐。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大岁数的姐姐呢?”
“呵呵!我是岁数比你大很多,我是元章的母亲。我们两人共侍一夫,我先你后,难道我还当不得你姐姐吗?”
文婷诧异的上下打量着她。嗯!是很像。她应该就是凤载利啰。她现在来找她有什么事呢?是嫌她嫁给了刘忠祥,夺走了她的专权和爱,还是另有谋算。她躺在了她的床上,跟她的丈夫行苟且之事,对她说来是多大的不敬和亵渎。她感觉无比的愧疚和难过。在她的面前抬不起头来。于是,忏悔哀伤的说:
“凤夫人,奴婢不配做你的妹妹。奴婢只是老爷身边的一条随意使唤的狗,甚至连狗都不如。老爷他,过得很孤独,很寂寞,很苦。他很想你又不得见,我只是一个为他解闷,解烦的下人。希望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她笑了,笑得阳光灿烂。“妹妹,你错了!我与他己是阴阳两隔。他是好人,只是好色。你也是好人,也是可怜的人。我要把他托付于你。我走的太早,丢下他孤苦伶仃一个人这么多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来看看你们,希望你们过得好。”
说完她又踩着云彩腾云驾雾般走了。
“她是好人!她一定成仙了。”
醒来之后她还在想着她的梦境。她对他真好,她是真的很爱他的。到了阴朝地府还不放心他,还来托付自己好生待他。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紧紧搂抱着她的男人。他对她很好,他是个多情的男人,他兴许对每一个女人都是那么好,女人们都不愿离开他。死了还惦记着他。他可真是有福气。
他在她的身边鼾声如雷。她下意识的感受了一下,她仍然在他的拥抱中,她稍稍一动就会把他弄醒,他今天一定很累了。她艰难的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也不知道是啥时辰了。
她记得他们从街上回来是午后,洗了澡,还……然后就睡着了,连晚饭都没吃,这肚子里还真有点唱空城计。
“哎呀!好饿呀!”
一声长叹吓了她一跳。忙从刘忠祥的怀抱中挣扎着爬起来。温柔的说:“你再躺会儿,我去传饭。”
“哎哟!我的胳膊,我的手啊!”,
刘忠祥想活动一下胳膊和手,却僵硬的怎么都动不了。文婷刚刚爬出被窝,被他这声痛呼吓得脸色苍白,颤颤悠悠的又爬了回去。忙不迭地问:
“老爷!你的胳膊怎么啦?你的手……”声音都有点发抖。
“宝贝!不用怕,我没事。兴许是让你压的时间长压麻了。”
“那我跟你揉揉。”
轻轻的托起刘忠祥的胳膊放在被子上,两只纤细白皙的小手轻轻的按摩着,一上一下的揉搓着,刘忠祥美得双目微闭,十分享受的样子。不一会儿,那股麻痛的感觉就过去了。
………………
“哎呀!”
文婷一声惊呼,吓得扔下手里揉搓着的胳膊,惊慌失措的往床的另一头躲。这才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没顾得穿。在她的心里现在是多么的在乎他。她已经把他当成是她心中的神,她的依靠和未来生活的伴侣了。
刘忠祥得意地哈哈大笑,心里似乎有多少幸福和快乐盛不下,通过他的笑声弥漫在空气中,把整间屋子都填的滿滿的。
文婷下床拿出自己的衣服穿好,又给刘忠祥找来了衣服放在床上,吩咐道:“爷也快点把衣服穿上吧。我去叫张妈妈摆饭。”
刘忠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沙哑着嗓子问:
“什么时辰了?”
“我也不晓得,月亮都上树梢了。”
“嘿!你这个人莫名其妙,说出来的时辰都怪得很呵,月亮上树梢算是啥子时辰呢?”
“嘻嘻嘻!爷太认真了,我到堂屋看一下回来告诉您。您快点穿衣服呵。”
文婷一笑,刘忠祥的心情就畅快不少。打她来到他的屋里总是愁苦的时候多,很难看见她的笑脸。文婷先到净房洗了洗脸,把头发松松的挽了个发髻,取了簪子绾在脑后。这时正好任三过来看老爷太太起来没有。文婷让他到厨房告诉张妈,把饭摆在东厢的小餐厅里。
说话的当儿,文婷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在心里暗呼一声,“娘呃!都晚上八点多了,比平时吃饭晚了一个多时辰。急慌慌的跑进内室,好在刘忠祥已经去洗漱了。
文婷低眉顺眼的在刘忠祥身后侍候,从丫头红玉手里接过丝帕包着的象牙筷子,递到了刘忠祥手上,刘忠祥回过头怪异的看她一眼,嗔怪地说道:
“侍侯吃饭的事,以后你就不要管了。这么多丫头还侍候不了吃饭吗?过来坐下,陪爷一起吃。”
刘忠祥伸手拉过文婷,坐在他下首的椅子上。红玉乖巧的,立刻拿来一双丝帕包着的竹筷子奉上。晚上饭比较简单清淡,腊肉菜头稀粥,一碟小菜,一碟腐乳,一碟泡菜,还有一小碟干炸小鱼。刘忠祥不断的给文婷碗里挟炸鱼。文婷吃得很香。刘忠祥笑眯眯的看着她吃,直到她说吃饱了。他自己才端起碗,几口就把一碗粥吃得一干二净,又盛了一碗粥饭吃了,这才伸着懒腰拉着文婷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小丫头立即送来了香茶,两人喝了一道茶水,刘忠祥便吩咐下人们歇着,夜晚他和太太不用人照顾了。下人们纷纷退下,刘忠祥拉着文婷往内室去。
到了内室,文婷往靠枕上靠坐着,很是惬意的说:
“老爷!我们两个睡了一下午,你还睡得着吗?”
刘忠祥诡异的看着文婷笑。
“睡不着好办呀,我们继续洗澡澡,捉猫猫,那个多好耍,以前爷都没捉过。文婷让爷尝到了食骨知味的甜头,爷就迷上这事了。”
“哎呀!这可不能再来了,再来把奴……我弄病了,还是爷的麻烦。爷以前跟凤夫人没有这样的事吗?”故意好奇的问道。
“你说元章娘阿,她什么都好,就是把床上的事情看得淡。”
“我听人说,凤夫人从前也经常跟酉先生去古玩珠宝市场买东西。”
“嗯?你听谁说的?”
很是吃惊的看了看文婷,也坐上了床,跟文婷两人挤着一个大靠枕说话。文婷不以为然的说:
“今天在古玩珠宝市场刚刚听那些嚼舌根子的人说的。”
“这个事情没啥稀罕,我全知道。酉酒邑那是个名符其实的正人君子。他即便是死了,都值得人敬佩他!怀念他!爷就告诉儿孙们要永远记住你们的酉爷爷!他是刘家的恩人,也是刘家的主人!一般的男人绝对做不出他那样的事。”
刘忠祥眼神中略过一丝追忆与怀念。一股无尽的愁苦和哀思布满面颊,他的思绪似乎正在那遥远的岁月中,追忆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
“是因为他为刘家开了酒作坊,又赚了不少的银子吗?我听刘族长跟夫人闲话说,刘家没有酉先生就没有今天的富有。”
“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更不知他们的母亲与酉先生那段值得留恋和赞赏的君子之情。真正的是:君子相交淡如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