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夜说完之后,这气氛诡异的安静了一会儿。
这件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没有人敢在明面上捅破,就连圣女也想让他们二人自己解决这件事,被葬夜这么一捅咕,大家突然都安静了下来。
葬夜尴尬的笑笑,也没有将这气氛再重新活跃起来。
桃花仙子觉得,自己教出来的徒儿,自然不会对自己有别样的思想,他这般做,只是因为尊师重道罢了。
“曦儿现在懂得为师傅分忧了,为师很欣慰。”
没有人注意到,温曦的眼睛里,那一闪而过的失望。
“为师傅分忧,这是曦儿应该做的。”师傅那么好的人,那常山太守就连看一眼,他都不配。
“是啊,这下鱼儿上钩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时所有的人将视线转向苏月容的方向,苏月容的双眼眯着,半刻才缓过神来问道:“有什么事吗?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主子,你怎么了?”
“小姐,你不舒服吗?”
“圣女?需不需要曦儿给你把脉?”
众人都是一脸担忧的看着苏月容,圣女很少出现走神的情况,今天这般,还是第一次。
苏月容淡淡一笑,温暖又显得疏离。
“我没什么事,如果先前的计划都成功的话,我们这几日先按兵不动,对于朱元这种小心的人,必须要吊够他足够的耐心,才能引得他上当。”
“主子,要不,让温公子给你看一下吧,你今日,有些不一样。”
“没什么的,可能是困了,你们先下去吧。”
苏月容挥挥手,其他几人只是面面相觑,也不敢违抗,圣女说的话,就是命令,对她们而言,有一种天生的威压。
众人退下之后,苏月容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痛的额头。
已经有两三日,没有收到长安城的来信了。
阿浩会不会遇到了什么事了?会不会是朱雀使用了什么手段,威胁到了他?
复而一想,这怎么可能。
阿浩是上官浩,是这上官国的七王爷,他的谋略,远在她之上,只要阿浩想,他要算计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这般权谋天子,不可能被一个小小的朱雀就摆弄在手心的。那又是为什么,几日都没收到他的布帛了呢?
苏月容将前些日子他们送来的布帛又看了几遍了,还是觉得心里放心不下,她之前让线鸟送回去的给阿浩的回信,也不知道阿浩看了没有。
“或许,我真的是魔怔了吧。”
苏月容淡然一笑,她向来不会将一个人这么放在心上,她们才半月不见,她便会时刻的想起他来。
受着阿浩的影响,苏月容也越来越喜欢月牙白的华裳了,阿浩为她做了那件霓裳衣,自己还没来得及穿上给他舞一曲。
苏月容幽幽的将房间的窗户关好,她没有想到这一次出来,竟然会如此不习惯,以前在王府待着的时候,上官庭无论出去了多久,她都没有这般担心过。
当然,上官庭与阿浩,就不是能一起比较的人。
想来这二十多年来,唯一真正给过她安全感的,只有阿浩一人。
苏月容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之后,变得很是清冷,她觉得自己就适合一个人孤独终老的时候,是阿浩一直不停的靠近她。
她退后一尺,他便前进一丈。
苏月容想着,自己有朝一日,是要到地狱赎罪的,从她成为圣女之后,她的手上,就沾了不少人的鲜血。
她前次回来,只想着报仇。
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她那苦涩的人生里,也有人愿意给她一颗糖了。
“阿浩,你没事的,对吗?”自己竟然会变得这么胆战心惊,就因为没收到回信,就像一个小女人一般想七想八。
她给他回的那封信,只有几个字,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
“一日不见君,如隔三秋。”
这入了冬,偶尔吹过一阵风,来往的行人都将衣服裹得紧紧的。
苏月容们一行众人还好,她们至少带了行李,里面也有很多厚实保暖的衣服,这一大早,大家将衣裳的毛领子都束了起来了。
呼出的气中,还朦朦胧胧的。
小月一大早的起来,将自己收拾好,就连忙哈着手的往温曦的屋子那边走。
这天已经大亮了,室外的太阳也已经开始缓缓升起了。
这冬天的太阳,其实根本没有多少作用,它就是懒洋洋的升起,懒洋洋的挂在天上,那丝阳光照在人们的身上,也并没有变得多温暖。
“咚咚咚。”小月刚敲完门,温曦就将房间打开了,他一个人在里面捣鼓了半天,还是不会穿这女人的衣服。
“温公子怎么这么着急,你这胡乱的穿一通,我还得给你慢慢的脱下来,多麻烦。”
温曦的脸上划过一丝红晕,不好意思的说道:“月姑娘先进屋吧,外面冷,我这屋子里面烧了炭火,比较暖和。”
竹月搓着手进了温曦的屋子,自从主子设下那个圈套之后,每日来到温曦屋子里面帮他梳洗,就成了她每天早上必须做的事。
温曦穿的衣服半歪着,那女子穿的束带与内襟,皆被他搞得一团乱。
“温公子,你下次就乖乖的等我过来就好了,你这般胡乱的穿,小心把衣服弄坏了。”
“月姑娘对不起啊,我只是想,男女共处一室,怕师傅误会,就想着自己能做的事,就不麻烦你了?”
小月摊开手,无奈的说道:“那现在呢?”
温曦咽了咽口水:“对不起,还是得麻烦月姑娘。这些物件,我搞不定。”
“好了,你坐下吧。”
在她们几人中,每个人擅长的事不一样。
轻衣姐姐不仅长得好看,连温曦这几日穿的衣服,也是她搭配的,轻衣姐姐梳的发饰也很好看,只是她因为过去的阴影,触碰不了异性,要不然这件事,肯定要落到她的头上。
“温公子,其实你所做的好几件事,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不知道是不是我愚钝,还想请教一下你,希望你不要见怪。”
“月姑娘但说无妨。”
“听主子说,你是她从汴京带来的,我之前也在汴京待过,也曾见过你,那时候你在台上的表现,的确是很不俗,你说你是桃花仙子的徒弟,为什么这几年都没有听桃花仙子提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