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有罗仙士提前告知,祁红谷早已有了些准备,“这位妈妈您说笑了,风儿姑娘能做出什么事来呢?难道还会自刎不成?”祁红谷特意说到了“自刎”,意思就是风缱绻根本不是自愿接客的。
他这一说还真吓了老鸨一跳,眼见老鸨脸上抽动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笑容说:“哎呦,您看看我,这都说了些什么呀?呵呵呵,没想到秦公子年纪岁不大,气度还真是不凡,以后还要多多来我们‘烟笑楼’才好啊……”
“那是自然,在下和风儿姑娘饮茶谈天感觉不错,只是……”看着老鸨假笑的样子祁红谷真是觉得有些恶心,但戏还是得演下去,于是他故意说些让老鸨和卢御风都摸不着头脑的话,“只是风儿姑娘最开始便向我哭诉了她的身世,似乎还和这‘黎安城’中最大的府邸有关呐……”
“嗯?”这话显然是说给卢御风听的,卢御风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什么,他拨开两边谄媚的姑娘,从高台上走下来,边走还边抹着嘴上的油,走到祁红谷跟前,细细打量了他的身形和气度。
“这位就是刚才夺中花魁的公子吧?不知尊姓大名啊?”
“在下秦子林,不知阁下是……”
祁红谷就那样盯着卢御风的眼睛,而卢御风觉得这双眼睛中的坚韧似乎有些像是“忘忧酒馆”里的那个伙计,又似乎比他要更坚定一些,于是他笑了笑说:“哈哈,秦公子,在下便是这‘黎安城’中最大府邸卢府的大公子——卢御风,想必那个臭丫头哭诉中的人就是我吧?”
“哦?原来您就是风儿口中的禽兽……哦不,是坏人啊……”
“你……哼,那个臭丫头改天我就把她给办了!”卢御风一时气急直接走掉了,随他前来的家丁将一锭银子塞入老鸨手中便跟着走了。
“哎呀,这位妈妈,‘黎安城’中最大府邸的公子就是不一样啊,脾气还挺坏,挂不得那位风儿姑娘在我怀里哭了好久……”
“哎呦,秦公子可真是本事啊,竟然能让那丫头入怀,看来她是想通了……”一听祁红谷这么说,老鸨可高兴坏了,但事情远远没那么简单。
“这位妈妈,看您这样子,是想让那么小的风儿姑娘卖身啊……”
“啊?”似乎被说中了心思,老鸨一时语塞,有些尴尬地说:“哎呀这位公子您说哪的话,我们这‘烟笑楼’可是‘黎安城’内首屈一指的青楼楚馆,怎么可能让姑娘卖身呢……”
“嗯……那就好。”说着,祁红谷看了眼旁边满意地笑着的罗仙士,罗仙士从怀里掏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子递给老鸨小声说:“王妈妈,我这位侄儿似是极喜欢那个风儿姑娘,不知是否因为年纪相仿的缘故,所以还请这位妈妈高抬贵手……”
“哎呦,这位客官说得哪的话,您的意思是……”老鸨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但她心里明白罗仙士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那位风儿姑娘年纪不是也还小嘛,在下也知道,好姑娘定会有更多的文人雅士、达官公子所赏识,但是这开荤……”罗仙士给老鸨使了个眼色,见老鸨明白他的意思,接着说:“如果能尽量找些文人雅士也就罢了,我这侄儿有点认死理儿,他倒是想做那风儿姑娘的第一个男人……”
最后一句话罗仙士直接凑到了老鸨耳边说,老鸨自然是明白,看了看祁红谷,然后赔笑说:“那是自然,公子的话老奴明白,您放心,老奴心里自然有数。”老鸨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满意地说。
这时,黄力也发现了罗仙士和祁红谷,于是搂着翠喜的腰便走了过来,“我就想着你们该走了,所以才让翠喜姑娘带我过来。”
老鸨见黄力搂着翠喜腰的样子,翠喜似乎很是接受,瞬间明白了什么,有心调侃道:“哎呦这位爷,我们翠喜可是我这‘烟笑楼’一枝花啊,您能搞定她也是您的本事了,她可是多少富贵雅士都瞧不上呢。”
“哎呀,妈妈……”听老鸨这话,翠喜赶紧把黄力的手拨开,走到老鸨那边,还不忘朝黄力抛个媚眼,“妈妈,你们在聊什么呢?”
“嗨,还不是这位秦公子对风儿甚是满意,正拜托我守好风儿的贞洁呢。”
听到这话,翠喜不禁捂着嘴笑出了声,“这位小哥你放心,虽说我们‘烟笑楼’的确有几个会出条子的姑娘,可若是说到贞洁,大多还是姑娘自己同意了的,你放心,我们‘烟笑楼’的姑娘可不是男人想碰就碰的。”
翠喜明白祁红谷在担心什么,既然是黄力的朋友,她自然不会隐瞒太多,毕竟她跟黄力也并未发生什么越轨之事,最多只是搂搂抱抱,谁让黄力虽然看着是个粗汉,其实甜言蜜语说得她心里痒痒得很。
“各位,我不是不放心,只是……刚才那位卢公子也说了,把他逼急了就把风儿姑娘给办了,这……他要做的事,你们……阻拦得住么?”
“呃……”
“这个……”祁红谷的话让老鸨和翠喜都一时语塞,他说得对,如果卢御风真想强迫风缱绻,她们还真是拦不住。
“看来这位小兄弟的确对风儿很是喜欢啊……”翠喜打量着祁红谷,虽然年纪不大,气度却不凡,可又有些憨态之气,看来是个好人,“好吧,我待会儿就去劝劝风儿,教教她如何在这青楼中生存,若是她能听话,我想卢大公子应该不会太为难她的,毕竟……”
翠喜话虽然没说完,但罗仙士明白她是想说:如果卢御风真想对她怎么样,早在把她抓回卢府便办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但还是要风缱绻不要太过对抗才好。
罗仙士用扇子碰了一下祁红谷,眼神示意他不要太过担心,祁红谷回了他一个眼神便对老鸨和翠喜说:“在下也是对这青楼中的规矩不熟悉,但在下确实对风儿姑娘十分倾慕,让你们见笑了。”
“哎呀,秦公子说笑了,您能常来点风儿的牌子我们才高兴呢。”既然祁红谷这样说了,老鸨和翠喜也只能附和着说点客套话。
“好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再过两个时辰都该天亮了,我们也该走了。”罗仙士出面缓解了尴尬,“林菀姑娘也在开导风儿姑娘呢,翠喜姑娘可以去同她一起。”
“好嘞,客官们放心吧。”
又简单寒暄了一阵罗仙士他们便出了“烟笑楼”,而出了“烟笑楼”后他们并未直接回到“忘忧酒馆”,而是去了罗仙士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