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白把被子在床铺上铺好,铺上床单,准备开始他学生时代的第一次集体住宿体验。严格来说这次集体住宿的安排,有些打乱了苏小白的安排。本来他准备试试晚上能不能潜入负责这案子的安调局看看案件的进展,但是这次学校的突然安排让这个计划无疾而终。
既然现在没有好的方法解决,苏小白索性就暂时放下。与其纠结于目前没有解决方案的这件事不如抓好当下。
那个大人物想来不会丧心病狂到派宗师到学校里来攻击他。
只要不是宗师,苏小白感觉自己就没有太多担心的必要。
联考只剩下一个多月时间,苏小白想在联考上考的更好一些就得好好准备一下。
高中这三年来苏小白每次都小心的控制着考试成绩维持在班级第五名左右,再低的话就会让琴湘莲不会容忍他的某些时不时的出格行为,而如果真的考太好,又会让他在学校里被迫面对太多学霸必须面对的事情,比如各种竞赛,比如更严格的成绩和学习时间要求等,这是苏小白的时间所不允许的。
但是联考不一样,苏小白需要一次足够高的成绩来保证自己能够稳妥的升入皇家军事学院江南分校。在未来的大变中皇家军事学院毕业生的身份会让他多了很多保障。
皇家军事学院江南分校作为帝国最难考的高等院校之一,以苏小白的背景想考进去除非成绩超高,因为其他申请条件就像他通不过英才考一样,是没有太多希望的。而这个成绩高则是指至少需要州联考成绩前几名,苏小白作为一个殖民地移民甚至可能需要考个状元。
一个明理中学的范围,苏小白还可以相对自如的控制着自己成绩的排名,但是面对整个江南东州的学霸,苏小白现在是没有确定把握的,首先因为各种因素他在学习上的时间投入本身就是严重不够的。
而这次突发的袭击事件更给他提了个醒,以后面对的这种不可控的事情会越来越多,有些方面做更坏的准备总是没有坏处的。
拿着脸盆去水房洗漱了一下,仔细擦干了收拾好毛巾牙刷,往宿舍走去。这是学校临时从老宿舍楼腾出的房子,这几栋建了七十多年的老楼楼设备都已经很老化,楼道狭窄,房间也小,实在是和明理中学目前的名校身份不符。学校一直说拆了重建,如果不出意外,苏小白他们这批刚搬进来的高三学生就会成为它的最后一批住户。
因为特殊的经历,苏小白和苏小墨一直都是申请的走读,包括现在苏小墨在吴州读大学了,还是申请的走读,为了苏小墨的走读,苏大强花了不少钱。
苏小白在这个世界从未住过校。但前世的经历使他并不缺乏住校的经验,更没有不适应感,甚至这种环境使他感到了前世读高中时那种久远的青春记忆,因为前面李远光着膀子只穿个大裤衩的样子实在是青春的几乎要溢出来,他身上的少年油光太亮了。
“啪”苏小白小步快走几步,手中毛巾在空中一甩,在李远的耳边打出响亮的炸声。
“呀……”正哼着歌端着脸盆晃悠着往宿舍走的李远一下子吓跳了起来,虽然他跳起来离地最高也没有超过两厘米,但是浑身肥肉上下剧烈颤抖的程度还是告诉苏小白他刚完成了一次举起重量惊人的跳跃运动。
“大仙你特么……”羞恼的李远正要像往常那样骂几句捉弄他的苏小白,但是话刚出口,脸色就垮了下来,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脸皮厚实之极的混不吝。
“大仙,前天的事是兄弟不对,兄弟确实是怂了……实在是没办法,我从小最怕狗的嘛……那么大一只狼,当时兄弟真是吓傻了……别笑话兄弟……”李远脸上纠结成一团,声音含含糊糊,几不可闻。
“啪”苏小白伸手在李远威武雄壮的胸口上拍了一巴掌,随之带动了一阵肉波荡漾。“你说的是个吉宝话,咱们兄弟说这个有意思?那种畜生谁不怕?我特么就是被董倩硬拐跑了,那娘们才是真的不要命,骑車猛不说,那个傻叉硬是让她用吉他给抡的蛋都没了。靠,这次董倩非得获个奖不成。”
“我靠!大花那种女人一般人真是不敢招,也就大仙你整天有胆跟她瞎咧咧。”李远听得感觉腿间猛的一紧。
“哈哈哈哈,哥们我胆大嘛……”苏小白脸上一副我想矜持低调奈何实力不允许的嘚瑟。
“胆大?是蛋大吧?更耐砸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远猥琐的笑声在狭窄逼仄的宿舍楼道里回荡,竟意外的有几分金石感。
苏小白一下子笑弯了腰,好几秒才勉强直身,抬脚在李远肥硕的屁股上踢了一下,两个人嘻嘻哈哈的向一样狭小的宿舍走去。
私立开达中学的校园极大,因为建校期不算太长,所以建设时就避开了了拆迁困难交通不便的LC区,而是建在了北城XC区。新城虽然还是保留了里坊制,但是更多是只剩下了一个形式,堵一下那些保守派的嘴而已。
学校体育场旁边的一处白色小楼三楼写着足球队管理处的办公室里,开达足球队经理人吴淳面沉似水的坐在一个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手指在放在桌子上面的一个文件夹上面缓缓叩击着。
桌子前面不远处一个长相普通穿着学校杂工制服的男人静静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似乎就是一个雕像立在那里。
一个中学生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画面本来充满了违和感,但是吴淳坐那里却给人一种他天生就应该坐那里的感觉。
“沈笠,王一龙尸检时发现的那个针确定是那个什么“穿针人”的武器?这一点杜先生怎样说的?”吴淳手指停下了敲击的动作。
“回王爷话,这次的尸检是在安调局他们自己的法医室进行的,所以咱们没能在场。但是杜先生拿到了他们的完整的内部尸检报告,上面写王一龙脑部组织被刺激明显,一根银针从他的脑后直刺入脑。那根针的照片有着铭记,正是穿针人的独有标记。那只狼脑袋里同样有这样一根针。形状一模一样。
不过杜先生也说穿针人行事高调,他的独门武器在外面流落很多,不排除有人假借他的名号行事。安调局那几个调查员都有很大嫌疑。”杂工打扮的沈笠的生意永远都是这样平静的音调。
“那两个明理中学的学生有没有可能有问题?尤其是这次要抓的那个苏小白?”吴淳又问了一个问题。
“杜先生派杜七去了苏小白的家里那个客栈试过。杜七说他那个做编剧的父亲可能练过一些硬桥硬马的外家拳脚,但是完全没有元气,他姐姐没有任何习武的痕迹。现在明理学生都被封校了,苏小白一直没出来,还没有得到他的消息。
那个针要是想像那样完整的刺入脑骨,需要至少立道境以后的修为。如果那个苏小白有问题,就可能有大问题。
杜先生想问王爷,要不要派人潜进明理学校去看一下。
另一个董倩是本地小有名气的董氏农业集团的总经理董大海的女儿,那个刚宣誓效忠殿下的警员叶祥是本地人,他说董家是土生土长的吴州人,是最近几年起家的新富商,从未听说过董家出过修炼武道之人。杜先生亲自去他们农场见过董大海,说董大海虽然身材极其高壮,但确实是没有习武痕迹。董倩也是一样没有见到。
后天明理中学会让董倩在教育署接受见义勇为奖励,到时杜先生准备去看看,确认一下。
十三楼那边黄先生传话过来说目前轻事情进展顺利。”
沈笠的回答很详细,杜先生的工作也做的很完善。
吴淳站起身来,绕到桌前,拍了拍沈笠的肩膀苦笑到:“唉,这次都是我大意了,要先向杜先生他们道个歉。”然后伸手拦住了想要解释的沈笠。
“我的错就是我的错。谢清风向我推荐了这个王一龙,我当时对这个王一龙毫不了解就让他替我们做事,结果搞成这个烂摊子。
我当时也真是晕了头,随口说那个苏小白是好坯子,可以弄回来试试。我只是想借这个小事看看他的能力。谁知他居然用这样蠢的方式去抓人。看来这几年父亲给他们的支持让他们都忘了这还是大周的天下了。
至于说派人潜进学校的事不要再提,帝国当年给炼气士立下的约法三章,我们杨家自己人就更不能打破。一些规矩,你自己人都不遵守了,还怎能指望别人去遵守?
下个月初足球联赛的第三轮双回合淘汰赛就要开始了,对手就是明理中学,我们先客后主。到时让杜梅跟我一起去明理中学,帮我掌掌眼。
我在这吴州也就这么段时间了,到时候如果阿笠你不想继续呆在这里,跟我说一声,我去给父亲说。”
吴淳的声音不高,但是说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出的意味。
“谢王爷”,沈笠还是那种平淡的声音,只是语气中多了一丝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