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满,又是你。”
与世隔绝的山村,一道小巧灵活的身影奔跑在狭窄的道路上,路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积雪。后面跟着一位壮硕的大妈,手持擀面杖穷追不舍,眼中没有一丝怒火,有的是一丝丝无奈和同情,嘴里却不停的叫骂:“每天都来老娘这偷饼,老娘辛辛苦苦一天的收获就这样被你偷了,看老娘不收拾你。”
路边小贩见怪不怪地看着好戏,每到寒冬,每天都有这么一出追贼的戏码。不是这家追就是那家追,逃跑的就没变过。
村里人一听叫骂声,不用看都知道,准是温小满又偷饼店大妈的大饼了。
温小满边跑边回过头,看了看追得气喘如牛的饼店大妈,眉间愧疚一闪而过,一滴眼泪悄然滑落。
在温小满刚学会走路的时候,父亲上山打猎,直到天亮还未见归来,母亲把小满托一邻居照顾,上山寻夫,也一去无回。
一岁大的温小满成了孤儿,一个人住在破旧不堪的房子,靠着周围邻居的接济,小满捱过了九年岁月。
十岁的温小满长得瘦瘦小小,身上一件宽大的破衣遮体。
饼店大妈一边叫骂一边扶着泥墙坐在了地上。
温小满转过头,窜进了山林中。
来到林间一棵大树下,温小满拨开一片荆棘丛钻入其中。
“小小,我回来了。”
穿过荆棘丛,温小满钻进了荆棘丛中暗藏的树洞中,朝洞中喊道。
话音还在洞中萦绕,一道小巧玲珑的身影扑了过来。
温小满一个哴呛,险而又险的稳住了身体没有摔倒,轻轻的揉了揉怀中人儿的头发:“小小,饿了吧!先吃个饼吧。”
九岁的温小小,和温小满一样无父无母,早间和年迈的爷爷一起生活,勉强温饱,对温小满颇为照顾。
温小小三岁那年,爷爷丢下了温小小撒手而去,留下温小小和温小满相依为命。
大雪封山之前,两孤儿还能在林间找些食物充饥。大雪封山之后,找不到食物两孤儿只能去村民家偷些食物充饥,也就有了开始的追贼一幕了。
久而久之,两人成了村中有名的小贼,村民也睁只眼闭只眼,得过且过。
至于房子,因年久失修,早已被大雪压塌了,温小满带着小小进了山林,在林中寻找食物的时候,摔了一跤,摔进了这个树洞。
洞中干爽,洞口又有荆棘遮挡风雨,温小满拿石头在荆棘丛中砸出一条通道,忍痛用树藤绑了一小丛荆棘以便进出的时候遮挡通道。温小满又从倒塌的房子中挖出破旧衣服被子,铺在地面上,这就是两人的小窝。
温小满称之为洞房,惹得温小小一阵脸红娇嗔,最后迫于温小小的淫威,洞房这名字不了了之。
看着温小小吃完大饼,温小满把手中刚吃了几口的递了过去。
饥饿的温小小下意识地伸手,又在半空顿了顿,回手拍了拍小肚子,一脸开心的摇了摇头:“小满哥哥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找吃的给小小吃。”
温小满看着眼前的可人儿,暗骂老天心狠,让这天使一般的人儿受如此之苦。
笑了笑,也拍拍肚子,吐了吐舌头:“小满哥哥吃饱了,今天偷了三块饼,半路饿了,偷吃了一块。”
说着把饼塞给了小小,站起来拍了拍裤子,强打着精神往树洞外钻去:“走吧,去冲凉咯!”
“嗯!”
小小把剩下的大饼塞进一个破袋子里,跟着温小满一起钻出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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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山崖,一条银色水龙从山崖上冲撞而下,在崖脚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湖。
瀑布后面有一个隐蔽的山洞,这还是温小满在湖中潜水时无意中穿过瀑布发现的。
洞中有一蓝一红两个小池,两小池冒着热气,中间有一块石头隔开。
不知是什么原因,这红色池水一直保持在一个温暖舒适的温度,终年不变,而蓝色水池则保持在一个冰凉不寒的温度,不管是寒冬还是酷暑。
此时的温小满,舒服地躺在红色池水中,口中不停的呻吟着:“嗯,爽,真爽……啊,太舒服了。”
惹得旁边蓝色池水中的温小小一阵娇骂。
温小小忍不住冲过去想海扁温小满一顿,泡个澡竟然叫成这样,羞死人了。刚刚冲到水池边,一眼看到看到温小满一丝不挂,孑然一身地躺在水中,吓得温小小逃命似的跑了回来。
温小小只能抚着耳朵,咬牙切齿地在心中问候着温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