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世界最顶尖的道统有三家,儒教、道教、佛教。
三教之说如同三座大山脉,独树一帜,各领一方。
而在三教之外,便是弱一线的墨家,兵家,阴阳家之流……
而在百家之外的,便是赵过这样的山野散修。
赵过现在便身处十洲之一的风雷洲。
听着耳边的读书声,赵过叹息一声,走过桥头,去往另一头的集市。
这些学问对他而言,太高太远,不可琢磨。
赵过买上一袋米,一些肉和药材,扛着一堆东西,赵过离开集市,但是却不是回家。
出城之后,赵过向着僻静的城郊走去。
一处僻静的小道旁,赵过放下肉和米,捡起地上一根树枝。
他的身后,一阵嚣张的脚步声传来,几个一脸横肉的家伙一脸冷笑着走出,簇拥着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
“小杂种,害老子丢了李家的差事,想好怎么死了吗?”
“这大米大肉的,忙着吃断头饭?”
“看来李渔那个婊子给你的补偿不少啊!”
领头的贼眉鼠眼男阴笑着说道。
他叫朱斌,那位强夺赵过灵药的百草堂管事。
事发之后,他也因此丢掉药房管事的差事。
“这里山清水秀,是一处上好的埋骨地啊!兄弟们,给我打死这个杂种!”
朱斌一声大喝,一群人一拥而上。
“今日不宜开杀戒。”
赵过低语一声。
几人不明所以,眼前这个瘦弱少年猛然暴起,手中的树枝在空中留下一片残影。
一阵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朱斌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他的小弟们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他擦了擦一头细密的冷汗,突然一声痛哭跪倒在地。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小哥,爷爷,求你放我一马,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他话还没说完,赵过手中的树枝已经击向他的面门,在他的脑袋上留下一个和赵过脑袋上一样的大包。
丢掉树枝,赵过扛起米肉,回家。
在赵过的身影渐渐远去之后,一棵大树的树荫里,一名身穿黑衣,勾勒出玲珑身材的女子站在枝头,眼中满是疑惑不解与猜疑。
“竟然是个修士?”她语气中有些惊疑与不确定。
黑衣女子正是李渔,这伙意图不轨,私下里对她出言不逊的家伙她早就注意到了,正准备找个机会解决掉他们,为民除害。
没曾想却见到如此有趣的一幕。
“赵过?”
李渔低语一声,跃上枝头。
……
回到家中,赵过生火做饭,想到隐蔽在枝头的那个女子,是李渔?
没想到她这么早就踏上了修行之路。
盘古世界,修士境界大致分为十二境界。
由低到高依次分为:铸体、融血、锻骨、气生、蕴魂、元辰、紫府、金丹、黄庭、洞玄、生死、长生。
观其气象,李渔应该是铸体巅峰,距离融血境只有一步之遥,这也怪不得她会被水云府的府主看中,那位府主应该是黄庭境境巅峰修为,距离洞玄境只有一步之遥。
七日后。
赵过呼出一道如同灵蛇一般的白气,他身后一个苍老的身影一闪即逝。
他修炼的功法名为《玄青功》,他的资质属于中上,能成就金丹便是极限。
而这《玄青功》便重在打熬体魄,可以潜移默化改善一名修士的资质。
这部功法是他前世在一座现世的上古洞天中所得,只是那时他已经剑道大成,这东西也成了鸡肋,没想到现在排上了用场。
这段时日,他利用未来道果,以仙道之力滋养体魄,打熬境界。
如今他铸体境界堪称圆满,距离那道家最上乘的无漏之躯只差一线。
让仙道修士辅助修行,是这盘古世界最顶尖道统的传人,也享受不到的待遇。
他得尽快提升修为,起码得让肉身承受住老赵过一次出手。
收功起身,赵过活动着筋骨,准备简单洗漱一下后,出门一趟。
对于下一步该怎么走,赵过已经有了一个大致规划。
刚打起一桶水,一道冷光闪过,一把飞刀擦着赵过的头皮钉入地面。
赵过并没有躲,准确的说是不用躲,因为他没有感觉到丝毫杀意。
他转过头,看向头顶屋檐。
李渔手持一把飞刀,居高临下的打量起赵过。
“刚要是我有心,你现在已经死了。”李小姐顿了一下,脸色阴沉似水的说道:“以你的身手,怎么会被百草堂那群泼皮打成这副模样?”
“故意示弱,还意图接近李家,你有何企图!”
李渔突然面色一冷,从屋檐上飞落而下,手中长剑寒光四溢。
李家也算是一方豪富,那些在明处暗处的敌人自然不少,对于那些山上修士,她自然比别人知道更多。
一个来路不明的铸体境接近她李家,却又伪装实力被乱棍打出,若要说他没有图谋,李渔绝对不信。
赵过,出生不详,三年前逃难来到此地,以入山采药为生。
收集来的信息件件都说明赵过此人无依无靠,孤苦伶仃一人。
那他这一身修为哪来的?
剑锋摄人,李渔一声轻喝,剑光掠出一片残影,直扑赵过。
此人,意图不轨,是敌非友!
赵过拧起水桶,颇有些黄泥落进裤裆里的感觉。
他自然明白李渔为何出手。
重生不过数日,他还在以一位大剑仙的视野看待事物,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抓住马脚。
但这一架,赵过不想打,也不能打,因为来的不止李渔一人。
侧过身子,赵过手中的水桶由上到下猛的拍下,水花四溅,如同一次恰到好处的出剑。
与赵过擦肩而过的李渔眼中带着一丝惊愕,随后变成了羞恼,脸色一阵变幻,嗔怒至极。
赵过轻松的避开了这一剑,而她却被淋成了落汤鸡。
李渔握剑的手变得有些颤抖,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她的身体,能看到她白色轻衣下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
发梢滴落的水花,加上她少女年纪的稚嫩,意外更显诱人。
李渔看向赵过,怒目而视。
赵过放下水桶,举起双手。
“李小姐,一切都是误会。”
李渔眼神一阵变幻,护住胸前,后退一步说道:“你想接近我李家,到底有何图谋?”
赵过也陷入沉思。
当然没有图谋,但自己这么说她们也不会信。
想起隐于暗处的那个女人。
不小心点说话,自己会被用剑戳上几个窟窿吧,赵过心念急转,思考措辞。